丁一郎没有说话,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不知道在看那平静流淌的河水,还是在看熙熙攘攘的人群。
芙蓉王源也没有说话,而是眯着眼睛,手指在膝盖上缓缓的敲着。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丁一郎依然看着前方,开口说道:“给我50年,不必管我,50年后的今天,我会再来找你。”
芙蓉王源问道:“这一百年,你想干什么?”
丁一郎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芙蓉王源没有追问,而是长舒一口气,仿佛做成了一件很大的事情,说道:“好,就五十年,我约莫还能活个500年左右,这一百年我等得起。”
随后,他深深的盯着丁一郎,似笑非笑的说道:“那就不要让我失望了。”
“没有办法破那渡劫境吗?”
芙蓉王源一愣,随即开怀大笑:“身处这末法时代,没有天大机缘,如何能做到?这一点,你比我更清楚吧。”
丁一郎还是没有说话,还是看着前方。
芙蓉王源也没有说话了,和丁一郎又坐了许久,才缓缓起身。
他走到丁一郎身前,拍了拍丁一郎的肩膀,没有说什么,然后离开了。
丁一郎躺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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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飞逝,斗转星移。
科技的发展异常迅猛,日新月异。
寻常人在周末闲暇时候也能乘坐那飞船绕着地球游一圈,有钱人则大都喜欢去那月球的基地聚会。
地球上的人类政权,似乎越来越有话语权了,各国的修道者大都把修炼做修身养性之事,修仙者们虽然还是打骨子里看不起凡人,但如今也都要用平常心对待了,华国划分81个区域,每个区域都有一座秘密军事基地,修仙者们知道,那座基地可以随时对本区域越界修仙者进行轰杀,除了化神能全身而退,占百分之95以上的化神之下的修者都跑不掉。
普通人自然不知道这些秘闻,只当是社会越来越和谐了。
南平市长隆县。
一个盛产矿产的小县城,在早已社会资源转型的背景下,小县城因为转型没有成功,从南部首屈一指的大县城变成了如今常驻人口不到50万小县城。
当地政府换了几届,都没法成功让小县城产业成功转型,因为所蕴藏的矿产资源太过丰富,不少产业依然抱着实业乃是发展根本的思想不愿转型,不少高新技术产业开到这里不多时都放弃了这里。
长隆县第二中学是本地水平最高的学校,每年至少出一名华国京都大学的学生,也是小县城唯一一个。
留在这里的人家,有点钱的都把孩子送往外地读书,一般家庭都想着让孩子进第二中学,妄想着自家孩子高中状元郎,走进京都大学的那一天。
但是,本地办学水平差是不争的事实,虽然这已经是本地最好的学校,但是政府没钱,教育局没钱,师资力量比起外地的学校那就是普普通通,连那教学楼都已经有七八十年光景,若不是评估房屋质量依然过关,早拆掉重建了。
下午时分,下课铃响了,男学生大都三五成群去厕所吞云吐雾,女学生大都围坐在一起,大谈八卦之事。
厕所里,四五个高二学生围在一个包间里,为首的一个高壮少年,给其余几人发烟,衣着打扮明显比其他几人好不少,应该是老大之类的角色。
高壮少年吐出一口烟雾,问道其中一个少年:“李文,你不会给老子吹牛吧?”
李文下午上课时,给同桌的高壮少年杨大年说中午回家吃饭的时候,亲眼看到在自家旁边那条小巷子里,一个很年轻的人手一挥就弄死了一群穿着黑袍的人,那群人炸得连块渣渣都没剩,要不是那年轻人走到自己面前笑了笑,自己以为做梦。
“千真万确!那人对我笑了笑,就走了,然后我一回头那血印都没了,就像凭空消失一样!”
其余几个少年全都说李文吹牛。
李文急得满脸通红,连忙说自己没有吹牛。
这时,杨大年若有所思,又问李文那人的样貌。
李文回忆了一番,说不大清楚,只觉得那人长得很帅,个子估计一米八左右。
杨大年就没有说话了。
上课后,回到座位上的杨大年依然在想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自己家有着传了四代的矿产产业,以前是真辉煌,现在越来越没落了,他爸从自己上小学的时候就去外地开什么网络公司了,把这里的产业留给自己哥哥打理,这差不多十年总共见面也不过过年的时候。
外面就有传闻自己爸爸在外面已经另有家庭了,留在这里的产业跟现如今开的网络公司完全不可比,之所以还和和气气的时不时回来一趟,就是怕自己母亲闹离婚分家产。
自己母亲当年是小县城数一数二的大美女,影视学院出身,当过几年影视明星,最后被自己爸爸骗到手,就做了个富太太,生了两个儿子。
自己哥哥读书争气,成绩一直很好,还到国外留过学,所以能一毕业就管公司,自己就不行,这二中还是给钱才进来的,大概率这辈子就混吃等死了。
前几日,家里浴室水管炸了,就叫家政公司来人修。
来的是个年轻人,听主管说,入职不过一两年,但是手艺精湛让很多老师傅都自愧不如,而且相貌仪表堂堂,所以日后这一片富人区的家政修理工作都是这个小伙子管了。
杨大年第一次见到这个面带笑容和善的年轻人,就觉得如沐春风那样,只有在那些老人身上才感觉得到这种感觉。
年轻人三下五除二的完成了工作,自己母亲挽留了年轻人留下来吃饭。
年轻人没有拒绝,也不管合不合规矩,反正就是放得很开,不仅饭桌上狼吞虎咽,没个吃相,还说自己母亲做饭手艺比人还好看,听得自己母亲笑得合不拢嘴。
杨大年其实很理解自己母亲,自己母亲年轻时那是小县城无数少年郎的梦中情人,在那二中至今还流传着自己母亲毕业典礼的白裙一舞让无数少年泪洒当场的传说。
自己父亲不得不说真是太坏了,出去发展起来就抛家弃子,据说他们有过很大的争执,他父亲威胁到敢离婚,就让自己作为矿产公司法人的哥哥去坐牢,这表明了当初让自己哥哥去管理矿产公司,自己父亲就已经彻底放弃了这个家庭,怕的只是因为自己婚外情自己母亲要分走不少家产,所以用母亲最大的软肋——哥哥和自己来困住自己母亲。
自己母亲这十几年来,独守空房,哥哥也很少回家,自己从很小的时候就偷偷看着母亲独自流泪,虽然有荣华富贵,但就像被铁笼困住的金丝雀一般。
可惜自己不争气,天性贪玩,没法像哥哥那样读书读出来去商场和父亲博弈。
所以对于母亲挽留这个年轻人吃饭,年轻人语言轻佻,他并不反对,反而希望母亲能在感情上有一点归属,哪怕只是玩玩也行,只要母亲不再深夜独自流泪就行了。
只是那年轻人吃完饭后,就要走了,他临走时,走到自己面前,笑呵呵的说:“你母亲做的饭菜确实很好吃,我也不能白吃,就送你一份礼物吧。”
那年轻人食指在自己额头上一谈,就转身走了。
自己刚想发怒,就感觉自己浑身清爽,自那小学生了一场大病之后,自己就时不时头晕目眩,平常身上也总不得劲,自己虽然随父亲长得高大,但是自己身子骨一直很弱,但是少年这一指谈下去,他感到了久违的舒畅,就像那次和刘佳佳躲在保健室讨论生物学那次一样。
他感觉年轻人就像神医一样,自己这么多年的顽疾,去国外都诊断不出所以然的人家一根手指就解决了?
他感觉这个年轻人就像里面写的那些下山神医,长得也很帅,职业也差不多,应该是来县城里退婚的。
只是不知道现在的小县城还有没有那么多美女让他退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