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摇摇晃晃,不疾不徐的行驶在蜿蜒颠簸的山路上。
罗沙阴沉沉的看着窗外的风景。
匀速缓慢行驶的车子,让他觉得哪里不对劲。
忽然,他眉一皱,大喊一声。
“停车!”
司机壮汉一愣,将车停了下来。
“罗哥怎么了? ”
罗沙拉开车厢,下了车。
他拉开车门,对着司机就是一脚。
司机吃痛往后退了一步,捂住腹部,强迫自己笑了下,“哥,你怎么还打人?”
罗沙又是一脚,“刚刚,你下去干什么了?”
司机脸上微微一变,“我就去拉屎啊!”
他趁罗沙不备,拿出一把枪,抵住他的额头。
罗沙一愣,却也不怕,只是冷笑道,“你想干什么?”
司机手指握紧了枪,声音都颤,“罗哥,我不想干什么。
我这人,你清楚的很。
嘴严,光干活,从不过问你什么。
你说替江爷解决麻烦,我跟着你干。
你让我绑人,让我杀人,甚至要我命,都没问题。
可你绑的是谁?
江爷的女人。
江爷你知道对我意味着什么,再造父母也算得上。
是他让我活的像个人样,让我儿子有学上。
你动他女人?我不许。”
罗沙淡定的站着,“这虚荣无耻的女人配不上先生。
漂亮女人多的是,先生过个两年,就会有新的女人。
何必留这么一个祸害在先生身边。
我们这是在帮他。”
司机摇头,“我不管别的,我就知道江爷从不动情,终于爱上那么一个女人。那你要杀她,就不可能。”
他手持枪,抵住罗沙额头,“把腰上的枪,拿出来,丢了!”
罗沙眉皱了下,到底拿出枪,丢在地上。
司机看到地上的枪,一脚将枪踢的远远的,他又开口,“去,帮温小姐把绳子解开。”
罗沙垂了眸,眼珠狠厉的转了一下,朝车厢走去。
他走向车厢,弯腰去解温软软身上的绳索。
司机看着罗沙帮温软软绳索解开,表情也松了下来。
他露出一点温和的笑,“温小姐别怕,我已经通知了江爷,他一会就会来的。
您跟江爷求求情,罗哥他只是……”
温软软嘴被堵着,看着罗沙解开她脚上的麻绳,然后是手上的麻绳。
下一秒,罗沙趁着司机不注意,摸向脚上的靴子。
一点银光闪过,是把瑞士军刀,
他转身,一刀直接狠狠扎司机的胳膊上。
司机手上的枪掉落在地。
罗沙低头就要捡起枪。
温软软见状,整个人扑了过去,
罗沙一个踉跄,没拿到枪,反手将温软软推了出去。
司机忍着疼,趁机弯腰去捡枪。
罗沙飞快脚一踢。
那枪一下没入草丛。
温软软飞快的从地上爬起来,就要朝草丛冲过去。
她人还没跑出两步,头发被人扯住,狠狠的被罗沙甩了出去。
司机上前,两人扭打起来,
温软软长发散落,整个头皮都在痛,她却顾不上那么多,趁机去捡枪。
眼前就是一把枪,她扑过去,就要捡起来。
下一秒,罗沙一脚狠狠踩了她的脚上。
他一脚将人踢开,弯腰捡起手枪。
司机又扑过去。
罗沙直接将枪抵在司机额头,男人冷漠着脸,就要扣动扳机,
温软软喊住了他,“别杀他,你要杀的人是我!”
他转身,温软软满脸惧色,却视死如归。
他阴沉的笑了下,意外她竟然在这种情况喊住了他。
“不怕死?”他拿枪,迅速抵住少女额间。
额间忽的一凉,温软软白齿将下唇咬破,身子都在颤抖。
当然怕死。
她刚刚在车厢,故意高声说着‘江轩那么爱我,怎么会放过害我的凶手’,是说给那个司机听的。
为的就是让他掂量一下,杀害她的后果。
司机也确实为了江轩,不要命的救她。
可眼下这种情况,罗沙想要杀两人,易如反掌。
既然罗沙从到到尾,想杀的人只有她。
她又何必让那人牺牲呢。
远处,传来汽车的轰鸣声。
她认命闭了眼。
下一秒。
嘭!
子弹传入血肉的声音,
预料的疼痛没有下来,
她睁眼,却见罗沙脸色一白,手臂洞穿一个伤口。手枪滑落在地。
她转身。
黑色奔驰轰鸣而来,已经停到了面包车跟前。
初冬的清晨,天空泛起一点点鱼肚白,似乎有点亮光从云层中洒落。
车门被打开。
江轩逆着光朝她奔来。
他一脚将她眼前的罗沙踹翻在地。
男人双膝跪地,漆黑的眸,细细的看向她,轻轻将她抱起,抱在车里。
他护着她得头,将她放进车后座,轻声道,“等我下。”
江轩拉开车门,拿起车内的高尔夫球,朝罗沙走去。
他木着脸,骨节分明的手指,握住球杆。
他一挥手。
一球杆,对着罗沙狠狠的打了一下。
一下,
又一下,
他狠狠的挥打着一声不吭的男人。
最后,他直接将高尔夫球杆往边上一扔,淡漠着拿出一把枪,抵住他的脑袋。
他薄唇缓缓开口,“你该死。”
就在他要扣动扳机时,少女惊呼的喊着他的名字。
“江轩!”
男人这才回了神。
他转身,少女扶着车门站着,漂亮的小脸浑身是伤,狼狈极了。
她朝他摇头,“不要。”
他愣了一秒,骨节分明的手将枪交给一旁的人,“处理下,留口气。”
他就朝少女走去。
罗沙浑身是血,趴在地上。
他看着江轩就要离开,他缓缓开口,“先生,她并不爱你。”
江轩身体微微一顿。
罗沙气喘吁吁,继续道,“三年前,她嫌您没钱,耍弄你一番,跟您退了婚,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后来,您来海城两年,几次去海城大学。
甚至去了学校宣讲,横幅挂满校园您的名字。
她从来视若无睹,从来想过来找您。
直到温家危机,她才出现在您的眼前
她对您,从来都是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