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开迷蒙的眼睛看他，看他的眼睛，里面盛满了柔软、宠溺的笑意。
想到他刚才都干了些什么，盛棠重新闭上眼睛偏过头去，她颊上的绯红更深了。
“你别亲我。”她的声音有些发干。
顾均庭被她模样逗笑，“连自己都嫌？”
她没力气了，只闷闷的嗯了一声。
他还是笑，吻了吻她红透了的耳垂，在她耳边又一次问，“喜不喜欢？”
盛棠脸热的厉害，使劲往他颈窝里埋，不想理他。
顾均庭没再强迫她说，给她洗干净吹干了头发抱到床上，才将一身湿透的衣服脱下来去了浴室。
房间里的灯关了，只剩浴室里映出的灯光，盛棠躺在床上，翻身面向关紧窗帘的窗子，忽然自心底涌上一股强烈的空落感。
掺杂着深深的疲倦和无力，那种巨大的空落感好像被狂风掀起的海浪，当头而下，一下子将她彻彻底底的淹没其中。
房间里最后一点光亮也灭了，身旁陷了陷，裹着一身水汽的男人拥住她，在黑暗里准确的吻住了她的唇。
心理在抗拒，身体却在迎合。
啪嗒一声，床头灯被打开，暖黄的灯光映在她的脸颊，泛着微微的潮红，半合的的眸缱绻醉人，盈盈眼波里漾着无限的温柔。
他又附身下来继续吻她，吻她的唇，面颊，下巴，细颈，沿着她的锁骨一直吻着，在她锁骨尾部落下一枚深深的吻痕。
“哥哥……”她轻声叫他，声音又软又娇。
他身体僵了下，手臂撑起被子……
“……”
等到他再出来，盛棠额角全是汗，不住的低喘。
顾均庭又去亲她的唇，却被躲开了，瞧着她一脸嫌弃的样子，他抬指捏住她潮红未退的脸，低笑着道，“爽完了就不认人？”
盛棠脸烧的厉害，推开他背过身去。
那一刻的快乐退去之后，迷茫的空虚渐渐袭来，只不等涌上几分，又被他纠缠着驱赶。
被子里他摸索着覆上她的手，紧紧与她十指交扣着，随着落在她肩上的吻，他的声音低低传进她耳中，“给吗？”
盛棠身体颤了下，本能的手往回缩，没能挣出他的掌心就被攥紧。
耳边是他裹着笑意的声音，“这么小气，手也不给？”
这下盛棠窘的只想把自己埋起来。
人被翻过去，盛棠低垂着头不敢看他，往他胸膛上贴，极小的声音表示抗拒，“我……我不会……”
又羞又怕的声音小小的，却莫名取悦了他。
光说不会，那就是愿意。
大手包裹着她软软的手，握在掌心温柔的摩挲着，配合着在她耳边的低语，被他带着轻轻抚上他的胸膛，腰腹……
盛棠浑身一颤，立刻往回缩。
她脸烧的厉害，却一动不敢动，格外清晰的听见他喉咙间吞咽的声音，而后他沙哑的嗓音继续哄她，“乖……叫两声给我听听。”
“……”
盛棠抿紧了唇，任由他恣意妄为，却无法压住强烈的羞耻心去迎合他。
他低头去吻她的唇，呼吸越来越重，粗重的喘息不断剐蹭着她的耳膜。
不知道被摆弄了多久，浑身是汗，她微微仰头看他，蒙着水雾的眸格外的诱人。
顾均庭一只手臂撑在她的头顶，蜜色的皮肤下，青筋鼓胀起来，汗珠沿着他露在被子外面的胸膛滑下去，掠过壁垒分明的腹肌隐入被中。
撑起的背微微弓起，线条流畅的背肌连着男人拱起的肩胛，浮着一层薄薄的汗。
伴随着男人急促的低喘，隐约的闷哼从他喉咙深处溢出，他呼吸愈发炙热滚烫。
“宝宝……”他又去吻她的唇，低声叫她的小名，情难自抑般吻着她说，“叫哥哥……”
她第一次这样清晰的看到他此时此刻的样子，以往的每一次，到了这种时候，她已经是自顾不暇，几乎没有脑子清楚的时候。
这一刻，她迷茫困惑，却又忍不住被他蛊惑，一只手攀上他的肩，主动迎合着他的吻，顺从的喊他，“哥哥……”
他蓦地身体一紧……
“……”
盛棠又去洗了一遍澡，郁闷的把那只手搓了一遍又一遍，皮肤被她搓的红红的，愈发的提醒她刚刚都经历了些什么。
“再搓破皮了。”男人自后拥住她，下巴抵在她的颈窝，侧头吻了吻她的耳尖，愉悦的声音响在耳侧，“下次不用手了……”
听到他说了什么，盛棠的脸再一次红到耳根，用力推开他，从浴室里出来，看到他换下的床单被套丢在一旁，一边往新的被子里钻，一边命令他，“你去洗。”
他跟着上了床，将人圈进怀里，“明天婉姨会洗的……”
“不行！”她立刻弹起来，脸红着推他，“你去洗，不然我去。”
她想到婉姨清洗整理这些东西，就能羞耻到想原地去世。
瞧着她还真要从被子里出来下床，顾均庭握住她的手腕将人扯回去，笑意满满的眼睛凝着她看。
盛棠好像一下子从梦里惊醒一般，看他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那种强烈的空落感又再从心底蔓延而上……
原来，爱和欲，真的可以切割的如此清楚。
她清晰的感觉到，不知道哪里剧烈的疼了一下。
可究竟是哪里，她不知道。
他忽然低笑了一声，捏着她的脸颊晃晃，“非得折腾我是吧？”
“行，满足你一回。”
他起身下了床，随意套了身衣服，拿着换下来的床单被套去了洗衣房。
顾均庭走后，盛棠靠在床头，她忽然一下子浑身泄了力气。
疲惫，无力，倦怠……
心底好像破了一个大洞，所有的热情，期待，幻想，曾经的一切，就像流沙，不断的流走。
再填补不了。
……
洗衣房里，顾均庭将床单被套丢进洗衣机，按下按键后倚在一旁点了根烟。
升起的青烟染的他眸色深不见底。
冷了又如何？
他再给她捂热了。
既然她那么想离开他，那他就让她离不开他。
这个婚，他结定了。
她不要也得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