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戏谑的嗓音掺着笑,“再给你加点漂白剂往回打,洗洗你这狼心狗肺。”
“啊?那我不就死了。”盛棠皱着眉头,一脸幽怨。
“死了正好,省的麻烦你自己作死。”顾均庭冷哼一声,毫不怜惜的样子。
“那不行,”盛棠又开始耍赖皮,攥着他的手指悄咪咪往他身上靠,“我要是死了,你再哭就没人给你糖吃,哄你了。”
一旁的医生和护士:“……”
这是个什么天大的热闹!
活阎王也能哭?还能哭到要人拿糖哄?
俩人偷偷摸摸往顾均庭脸上瞧,怎么看都没法把哭这个字和眼前这位联想到一块儿去。
更难以置信的是,被他们认定了,在顾均庭手底下受尽折磨的受气包盛棠,竟然敢这么嬉皮笑脸的当众揭他的短,关键,还没被弄死。
顾均庭哼笑了声,根本没有要问罪的样子,甚至任由她挨挨蹭蹭往他身上靠。
护士抽完了血,拔了针,用棉签按住针眼,强装淡定维持职业素养,“按压五分钟。”
盛棠道声谢,刚要起身,眼前花了一下,身子一歪贴到顾均庭身上。
被黏了半天,顾均庭气的拍拍她的脸,“没完了?上瘾是吧?”
“不是,我头晕……”盛棠脸色煞白,声音都微弱了,浑身软绵绵的往下栽。
一旁的医生忙说,“盛小姐一直空腹,又抽了血,应该是低血糖……”
还没说完,就看到顾均庭直接一只手将人从凳子上捞起来,抱着走到一旁的长椅,医生屁颠屁颠跟过去,又紧急刹车后退到几米开外。
因为他看见那位爷直接把盛棠抱在腿上,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包糖。
医生:“……”
生怕看到不该看到的,他背过身去瑟瑟发抖。
顾均庭解开袋子上的抽绳,拿了颗糖出来,还没打开糖纸,就听见怀里的女人用虚弱的声音说道,“我要橘子味的,不要这个。”
拆包装的手停住,低眸觑她一眼,“就没有你不挑拣的东西是吧?”
盛棠撅起嘴,哼一声,“我是病人。”
“没看出来。”顾均庭嗤一声,继续拆了那颗苹果味的糖果,然后放进了自己嘴里。
盛棠:“……”
看着他慢悠悠从袋子里给她挑橘子味的糖果,盛棠气哼哼的,“你怎么这么对待病人?再磨蹭一会儿,我就死了。”
“呵,没听说饿两顿就能死人的。”顾均庭找出一块橘子味的糖,不慌不忙的拆糖纸。
递到她唇边,看她张嘴含进去,浓郁的眸中溢出一丝邪意。
“喜欢这个味道?”
盛棠只顾尝着橘子味的糖,完全没注意到他产生变化的眼神,点点头。
男人低笑一声,贴到她的耳边,灼人的气息掀起一阵酥痒,“那,买这个味道的……给不给……”
盛棠发白的脸瞬时涨红,两只手推着他的胸膛,躲躲闪闪,结结巴巴,“别……别人看着呢……”
圈着她的手臂微微用力,就把软软的身子拢过来,无处躲闪的人只剩把脑袋往他怀里埋,根本不知道这样愈发叫男人的兴致高涨。
被捏住后颈提上来,对上男人惑人的眸,不等她装可怜求饶,柔软的唇被含住,而后便是带着强烈侵略意味的深吻。
唇齿相依间,两种口味的糖果混在一处,甜到舌尖发麻,脑袋也跟着发昏。
处于公共场合的羞怕叫她的脸红到了耳根,小声呜咽着推他,根本得不到男人的怜惜放过。
越来越重的呼吸烫着她的面颊,加深的吻长驱直入,肆意搅弄勾缠。
肖镭从电梯里出来的时候,入眼就是这么一幕。
清过场的走廊上,他家那个饥渴难耐的顾六爷,正凶狠的把弱小可怜的盛小姐按在怀里亲,那样子,恨不能当场把人连骨头渣都不剩的活吞了。
而负责给盛棠看病的医生,瑟瑟发抖躲在几米开外的电梯旁,凄凉又无助。
见到肖镭从电梯里迈步出来,医生活像见了救世主,热泪盈眶的,差点儿就要直接扑上去抱着他大哭一场。
肖镭拍拍他肩膀,将一个透明塑料袋交到他手里,里面是他从顾易城的车上找到的,那块用来迷晕盛棠的浸了药的毛巾。
“去化验一下成分。”
肖镭拍拍他的肩膀,略表安慰。
医生忙不迭点头,感激涕零,拿着东西就溜了。
看到那边还没忙活完,肖镭自觉站在原本医生站的位置安静等着。
心里:啧啧,自从开了荤,六哥随时随地搂不住他那颗蠢蠢欲动的心。
看的他都想给拉个帘了。
终于被暂时放开,盛棠感觉自己没脸见人了,拱进他怀里,两只手拽着他的衣襟捂着脸。
顾均庭倒是心情大好,揉着她后脑勺,嗓音温和了几分,“起来,不怕憋死。”
“不要。”瓮声瓮气的抗拒,“没脸见人了。”
顾均庭被逗笑,大手沿着她的背拍拍,“又没把你扒光,别矫情了。”
盛棠哼唧两声,攀着他的肩膀露出羞红的脸,幽怨的小眼神看向他,对上自上方觑下来的视线后,立刻又认怂低垂下小脑袋,乖顺的窝在他怀里。
手里被塞进保温瓶,头顶传来男人添了几分哄的声音,“自己坐在这儿喝。”
盛棠哦了一声,顺着他的力道从他腿上下来。
“乖。”大手在她脑袋上摸了下,顾均庭起身往肖镭那边走过去。
盛棠一边慢吞吞喝水,一边竖起了耳朵偷听,奈何俩人离得太远,根本听不清他们都说了什么。
电梯旁的顾均庭听着肖镭的汇报,余光扫一眼偷听的女人,勾了勾唇。
当奸细还不知道把尾巴藏好了,看着傻,其实更傻。
也不知道顾宴铮这回是看走了眼,还是拿这小东西当烟雾弹,但不管是哪一种,能把人哄着心甘情愿回他身边来,赶都赶不走,顾均庭算是见识了顾宴铮那温水煮青蛙的手段了。
“……顾家那边倒是一个不落全知道了,就连今天刚回来的,您那个三哥,也得了消息,”肖镭本本分分的汇报消息,“不过,我听说他下了飞机直接去了实验室,连顾家都没回。”
“您大哥亲自去机场都没把人接回来,老爷子气的不轻,听说吐血了,六哥,您要不回去瞅一眼,别回头人断了气您这边还不知道,那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