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棠半夜起来喝水,刚爬回床上要继续睡,听到不大的一声响从隔壁传来。
她立刻睁开眼睛,竖起耳朵,隔壁房间连着露台,刚才的声音像是开窗子的声音。
果然,又听到了一声关上窗子的声响。
盛棠从床上弹起来,下了床,轻手轻脚的出了房间。
在顾均庭门外徘徊了会儿,心想也许是自己听错了,但又架不住好奇,不知道他这深更半夜不睡觉,来回开窗子干什么。
难道不是他开的?进贼了?
盛棠猫着腰,小心翼翼握住门把手,一点点慢慢转动,推开一条缝,她往里看一眼,黑乎乎的啥也看不见。
她就又往前推了点儿,心想不会真进贼了吧,也没开灯。
突然一个力道猛的将门拉开,她蓦地睁大眼睛,刚想喊,就被捂住了嘴。
人被扯进去,门又关上,盛棠心脏都漏停了几拍。
房间里漆黑,只能感觉到他的温度,强势的气息裹挟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和丹桂的香气。
顾均庭松开手,在她脸上揉了揉,“学会半夜爬床了,嗯?”
压低的嗓音莫名的温柔,盛棠一阵脸红,又气又臊,一边推他圈着她的手,一边说,“谁爬你的床?我……我是听到……”
“听到什么?”顾均庭将她搂的更紧。
空气里萦绕着丹桂花香,他身上还带着微潮的寒意,盛棠停住手,问他,“你出去了?”
“嗯。”
顾均庭没瞒她,并且,他知道她醒了,故意弄出声响,果然,她还真就来了。
“见个人。”
他说着,将人抱起来上了床。
“你干嘛呀?”盛棠吓一跳,不敢太大声,怕吵醒了外婆和盛佳洛,推着他靠过来的身体,“我要回……”
话未说完就被他堵了回去,顾均庭按住她的肩膀,压着她不由分说的开始亲她。
盛棠脑子本就迷糊着,被他这么一通按着亲的晕晕乎乎。
顾均庭愈发得寸进尺,一只手顺着她的睡衣伸进去,在她腰上摩挲着。
盛棠又醒过神,忙去推他,他直接把她两只手按住,吻着她的颈间和锁骨,解她睡衣的扣子。
“你别……”
盛棠吓着了,挣开手想跑,又被他捞进怀里。
顾均庭伏在她颈窝,灼烫的气息带出低哑的声音,“一次,行不行?”
“不。”盛棠背过身去。
心里气急了,自己可真是自投罗网,羊入虎口。
她拒绝的坚定,顾均庭没恼,从背后拥着她,继续在她脖颈处吻着,压的低低的声音充斥着浓重的情欲,“我想要,盛棠。”
这是他第一次哄着她来,而不是直截了当的单刀直入,不管她同不同意。
盛棠不愿意,仍旧往外挣,“你有手,自己解决。”
顾均庭倏然笑起来,笑声在她耳边轻轻的回荡,震颤着她的耳膜,盛棠浑身酥麻,扭动着躲闪。
顾均庭按住她,将她搂紧了,摸索着握住了她的手。
盛棠吓的往回缩,“我是说你自己!”
顾均庭还是笑,沿着她的手指摸到了她无名指上的戒指,他就不闹了,大手包裹住她的手,握在掌心。
“盛棠。”顾均庭叫她的名字。
“嗯。”
“陪我睡。”他说。
盛棠说:“不。”
顾均庭笑了声,捏捏她的手指,“陪我睡,或者,我陪你睡。”
盛棠:“……”
她不动了。
当他给她选择题的时候,她从来就是没得选。
顾均庭也不动了,就那么搂着她,握着她戴戒指的手,方才鼓动凌乱的气息慢慢平稳。
盛棠没了睡意,不知道他是不是睡着了,她叫他的名字,“顾均庭……”
他没应。
当不知道他是不是睡着了的时候,盛棠突然就有了倾诉的欲望,她问他,“顾均庭,我们要这样到什么时候?”
依旧没有回应,盛棠咬了咬唇,继续说,“我不想这样了。”
大约是真的以为他睡着了,盛棠又说,“你找别人,好不好?”
说完,盛棠沉默了会儿,喃喃自语,“你也不用找别人,你还有徐明荟……”
想到徐明荟,盛棠又不纠结了。
徐明荟没做错什么,她在盛棠的印象里是个不错的女孩子。
虽然盛棠还没亲眼见过她。
她合上眼睛,很轻的呓语飘进顾均庭的耳中。
“我感觉自己很坏……”
她睡着了。
黑暗里,顾均庭缓缓睁开眼睛。
他静静凝视她,浓郁的眼神就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到的滚烫,他想将她抱的更紧。
可他最终也没动,就那么静静看她。
盛棠醒来的时候已经天亮了,拉开一半的窗帘,晨间暖黄的阳光洒进来,盛棠翻了个身,身边没人了。
她坐起来,看到了床头柜上放着的一枝丹桂花。
插在一个矿泉水瓶子里,旁边还放着矿泉水瓶的盖子。
盛棠:“……”
要是她没记错的话,这个玻璃瓶,它妥妥的一个矿泉水刺客吧。
这也就不说了,毕竟有钱人,喝的水也透着一股浓浓的金钱的味道,但这直接拧开盖子插花是什么操作?
盛棠拿着瓶子下楼的时候,外婆刚从外面散步回来,看着盛棠手里那枝丹桂花,十分惊讶。
“开的真好,像是精心打理过的,这种丹桂,在我们这里不好养活的。”
盛棠想起昨夜顾均庭沾染了一身的桂花香气,还夹杂着一股淡淡的檀香,他说去见了个人。
所以,见了个人,顺道把人家精心养护的丹桂,薅了一枝回来。
外婆看向插花的瓶子,又说,“你从哪里找的这个瓶子,和这花很搭,很漂亮。”
盛棠:“……”
“不是我的……”
外婆恍然大悟,哦了一声,问,“人呢?”
盛棠摇摇头,“不知道,可能走了吧。”
她说完莫名心里有一点点的空落。
但也只有一点点。
外婆没再追问,点点头去准备早餐了。
盛棠把花放在餐桌上,坐下两只胳膊交叠放在餐桌,下巴抵着手腕,发了好一会儿呆。
直到盛佳洛从楼上下来,盛棠还趴在餐桌看那枝桂花。
盛佳洛一边倒了杯水喝着,走过来问,“我姐夫呢?”
没等盛棠开口,他又说,“我看他房间里没人,出去了吗?”
“走了。”
盛棠站起身,走出去两步又停下,她转头对盛佳洛说,“以后别再这么叫,他不是,也不可能是。”
她说完上楼去换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