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棠一口气说完,满脸期待的看着顾均庭,那眼巴巴的小眼神,就差按着他的脑袋叫他点头了。
顾均庭好像故意似的,就是不回应,还有些恶意的,手掌贴着她的脊背往自己怀里压了压。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上次的债,你还没还吧。”
听到这一句,方才还亮闪闪的眼神一下子暗了下去,原本顺着他的力道靠过来的身体停下,双手抵在他的胸膛撑起。
小脑袋垂下,委委屈屈的样子,倒好像他欺负了她一样。
顾均庭勾起唇角,兴味盎然地等着看她气急了的样子。
却不想,盛棠抬头再看向他时,别说生气了,就连刚才那短暂的委屈示弱也没了。
淡淡的表情,好像隔着层厚厚的钢化玻璃,她就和那商场展示柜里,石膏糊的假人一样。
顾均庭的眼神瞬时冷了下去,随后,他便看见盛棠抬手开始解自己的扣子。
动作很慢,细长的手指捏着圆圆的白色纽扣,因为受伤未愈,一只胳膊抬起的有些费力,使得她的动作更慢了几分。
忽然,双手被按住。
盛棠微微错愕,看向顾均庭。
“怎么?不挑地方了?”
戏谑的声调,加上男人眼尾滑出的玩味,远比自己亲手脱光了衣服送到他面前,更叫她心里羞耻不堪。
“六爷不挑就好。”
虚假,勉强,却还执意向他展示自己的讨好。
顾均庭轻笑了一声,眼神却是冷然,抬手在她脸上捏了捏,“这么懂事?”
“六爷不是说,希望我乖一点吗?”
“嗯,是,”男人的手掌勾住她的后颈,将人压在自己的胸膛,“那我让你叫哥哥,你怎么不叫呢?”
盛棠偏过头去,柔软的发丝扫过他凸起的喉结,带动一阵淡淡的牛奶沐浴露的清香扑鼻。
自她上车,那股味道就充盈了整个空间。
浓郁的奶香,好像吹不散,但仔细嗅,又好像是自己的错觉。
若有似无,最是磨人。
薄唇贴着她的脸颊蹭了蹭,滑腻的触感,加上好像终于真实起来的味道,意外的迷惑了他的心智。
“叫一声我听听。”
声调软的像是诱哄。
“嗯?”
“盛棠。”
这是他第一次用这么温柔的语调叫她的名字。
还是贴在她的耳边,压低的声线,给人一种耳鬓厮磨,缠绵低语的错觉。
盛棠推开了他,冷淡的回答,“这个不行。”
“如果我非要呢?”
细腰被他的手臂箍住,男人粗粝的掌心贴着她的脸颊,掌控着她与自己对视。
沉默了一瞬,盛棠闭上了眼睛。
任人宰割的姿态。
人被掐着脖子大力按在方向盘上,后背的钝疼连着内脏鼓动,盛棠闷哼了一声,拧紧了眉头,睁眼便看见了男人沉戾阴翳的双眸死死锁着她的脸。
盛棠看着他,分明最是含情脉脉的桃花眸,却半分涟漪也激不起来。
掌住她咽喉的手松了松,粗粝的指腹沿着细软的颈摩挲,手指勾住她的衣领挑开,露出雪白细腻的皮肤,和线条流畅的漂亮锁骨。
忽然,他俯压过来,滚热的呼吸喷薄在颈间的皮肤,而后,男人炙烫的薄唇贴上了她的锁骨。
盛棠浑身一僵,淡漠的双眸猝然失了神。
记忆里突然跳出那个声音,带着玩笑的语气。
“锁骨很漂亮。”
恍惚着,盛棠已经分不清,究竟是现实还是回忆。
被带到后座的时候,盛棠已经是凌乱一片。
终于回神,抬眸看见顾均庭熟练的打开储物盒,露出一个拆开塑封的小纸盒。
长指捏出一个,撕开。
盛棠再度看向储物盒,显然,并不是为了她新买的。
“怎么?这个也挑?”
顶着男人戏谑的目光,盛棠侧过头。
放下隔板的后座一下子变得逼仄,好像就连空气也变得稀薄,当他压过来的时候,盛棠躲了躲。
想到,不知还有另外几个女人,像她一模一样的姿势被他按在这里,盛棠垂在座椅上的手不自觉抬起。
看出她突然的抵触,顾均庭捏住她的下巴,语气已经不耐烦,“不戴你不乐意,戴了你也不乐意。”
“想怎样?嗯?”
盛棠蹙了蹙眉,推开他的手,淡淡说了句,“不喜欢这个牌子。”
顾均庭挑眉,“用过?”
盛棠没说话,推着他想起来,却被他捏住手腕按了下去。
未愈的的胳膊被扯疼,盛棠不耐烦的开口,“换个地方吧,行吗?”
男人眸中染了戾色,低沉的嗓音冷冷的,“问你话呢,和谁用过?”
挣了两下没挣开,盛棠干脆闭上眼睛,也不说话,也不动,那副摆明了随他便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叫人不爽。
顾均庭眼中渐渐溢出邪意,不带半分怜惜的力道,恶劣的把人翻来覆去,揉成一个个羞耻的姿势,没完没了的来。
中间下起了雨,雨滴混着树叶,被风卷起,打在摇晃的车身上。
雨势渐大,噼里啪啦的声响,根本遮掩不了男人贴在耳畔的低喘。
时而,盛棠觉得是在梦里,时而,那种紧密的纠缠让她产生了被深爱的错觉,时而,混沌的大脑抓住了那一丝清明,明明白白告诉她,这个男人是顾均庭。
结束时,顾均庭靠在椅背点了根烟,缭绕的烟雾将本就压抑的空间,挤压的更加沉闷。
盛棠穿好衣服,打开车窗,深吸了口气。
雨小了,细细密密的毛毛雨穿不透树荫,只有在风吹过时,晃动的枝叶甩下一阵水珠。
盛棠伸出一只手,潮湿的风带着凉意,雨滴打在手臂上,不由打了个寒颤。
盛棠弯了弯唇,垫着一只胳膊趴在车窗上,微微凌乱的发丝黏在脸颊上,红润的唇,映着桃花眼里尚未褪散的媚意。
忽然被勾住腰拖了过去,盛棠错愕了一瞬,抬头看他时,又被大手贴着耳朵,按在了他的胸膛。
盛棠没再挣扎,乖顺的窝在他的怀里,双手环住了他的腰。
瞧着她难得的顺从,顾均庭脸上浮出一丝意外,随即,他丢了烟,升上车窗,低头吻过来。
裹着淡淡的烟草味,他吻的极为缠绵。
大抵,男人在事后都是不吝于温情的。
当然,也有可能是没吃够。
眼看着刚刚穿好的衣服又要被扯开,盛棠按住他的手。
“六爷,我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