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还拉着盛棠的胳膊,迟疑的看了盛棠一眼,直到盛棠点了头,他这才松开手,将人交给丁宁的时候,还不忘说了句:“谢谢啊,麻烦了,注意安全。”
看着人出了酒吧,老白这才转身,正想怎么和顾均庭道谢加道歉,就见顾均庭掐了烟,烟雾后一双叫人看不透的双眸抬起。
“合同呢?”
这一句终于叫老白想起来了正经事,他忙应了句:“我马上去拿,六爷您稍等。”
说着人便往后边的办公室去了。
顾均庭捞过来调酒师刚倒的那杯酒,递到嘴边,扫了一眼还站在原地出神的顾易城,“还不滚。”
顾易城终于回神,眼神复杂的盯着顾均庭。
听刚才他和酒吧老板的对话,六叔是和这间酒吧有业务往来?可这么一间小酒吧,又小又破不说,还正巧就是盛棠常来的。
再联想方才他开口叫丁宁送盛棠……
“六叔,”顾易城试探着开口,“您,您和……”
“和什么?”顾均庭放下酒杯,看过来。
顾易城立马将嗓子眼儿里的话咽了回去,干笑着,“没,没什么……”
“没事就带上你的人滚蛋。”
明明这话的语气一点儿怒气没有,但顾易城还是忍不住胆颤了下,听话的连连点头应着,乖乖带人走了。
另一边,丁宁将盛棠送到了楼下。
盛棠道了声谢,下了车却见丁宁也跟着下来了。
“我送您上楼。”
凉凉的声线在夜色中愈发的清冷,盛棠不由多看了她几眼。
丁宁以为盛棠不乐意,解释了句,“我只是为了确保您的安全。”
盛棠连忙点头,笑了笑,“那就麻烦你了。”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单元门,丁宁很谨慎,上楼梯之前跺了一脚,感应灯全亮了,她搭着扶手往上扫了一眼,方才叫盛棠上楼。
盛棠开了门之后,丁宁没让她立刻开灯,一只手拉着她的手臂,另一只手拿着手机将整个家里仔细检查了一遍。
平日里,盛棠也很有单身女孩子独居的自觉性,门口装了监控摄像头,家里也有一键报警的装置。
开灯后,盛棠打开手机查看了一下监控录像,没发现什么可疑地人。
丁宁留了电话给她,便没再逗留,转身离开了。
盛棠也没说什么,给老白发了个微信报平安后从冰箱里找了点东西吃,吃完去洗澡之前从窗子往下看了一眼,丁宁的那辆SUV还停在楼下。
丁宁从盛棠家出来之后,打了电话给顾均庭。
听完丁宁的汇报,顾均庭只嗯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
同时,正在和顾均庭谈投资合约的老白也收到了盛棠的信息。
“不好意思。”老白立刻停了下来,拿起手机点开,看完后回了一个OK的表情。
放回手机,正要继续说,顾均庭却合上了面前的合同,推到了他面前。
就在老白以为这是又黄了的时候,顾均庭缓缓开口说道:“钱,我可以再多给你两倍,另外,我会从西江府调两个人过来帮你规划升级装修,给你更好的运营方案和优质客户。”
“但是,我有个条件。”
老白一脸震惊外加疑惑不解。
“放心,你仍然是这里的老板,我也不会干涉你用人,当然,利润分成协议我也会叫人送过来。”
顿了下,顾均庭将手里的烟掐灭,“你也可以拒绝。”
老白当然没那么蠢,以顾均庭的能力,叫他这件酒吧关门就是分分钟的事情,再说,傍上了这棵大树,怎么算自己都不会吃亏。
“不知道您的条件是?”
······
盛棠洗完澡出来,一边擦着头发,走到窗户边上,撩开一角窗帘,往楼下一看,那辆车还在。
难道,她要在这儿守一夜?
盛棠拿过手机,翻出刚存上的丁宁的手机号,本想打个电话叫她回去,想了想又放下了。
正在吹头发的时候听到手机响了,关上吹风机,顶着半干的头发出来,系统已经自动挂断。
扫了一眼跳出来的名字,盛棠转身准备继续去吹头发。
刚走了一步,手机不厌其烦的又响起来。
盛棠折返回来,拿起手机,按下静音,走到窗边看了一眼,丁宁已经走了。
电话再次自动挂断,进来了一条短信。
“开门。”
看到这两个字,盛棠拿手机的手一抖,眼神瞥向门口。
轻手轻脚走过去,透过猫眼,看到了站在门外的男人。
盛棠后退两步,握着手机刚打出“我已经睡了……”几个字,短信又进来了。
“要么你自己给我开门,要么我按密码进去。”
盛棠:“……”
站在门边没动。
门外的顾均庭迟迟没等到人来给他开门,耐心耗尽,点开门锁,输入密码,红光一闪,机械女声响起:“密码错误,请重新输入。”
顾均庭:“……”
抬手刚要拍门,门被从里面打开了。
顾均庭侧身进去,顺手带上了门。
玄关处地方狭窄,男人进来后更显空间逼仄,盛棠实在受不住这种气氛,转身往里边走。
谁知刚迈开腿就被抓回来抱到了玄关柜上。
脚上那双粉粉的小凉拖掉了一只,盛棠看了眼另外一只,撇撇嘴,干脆把另外一只也踢掉了。
白嫩嫩的脚,细长的腿在凯蒂猫的卡通睡衣下边晃荡。
没晃两下就被握住,两腿岔开,男人的身体贴过来,熟悉的,属于他的独特气息裹着淡淡的烟草味扑面而来。
盛棠抬手抵住他的胸膛,挪腾着往后退。
但狭窄的地方没给她过多的空间,后背抵住墙,没了退路。
男人低在她的耳侧,滚热的气息喷薄在她的耳廓,痒痒的。
“门都给我开了,还不给睡?”
低沉的嗓音含着笑意,不知是不是错觉,盛棠莫名觉得他比前几次见面……呃,温柔了?
盛棠没说话,也不看他,只低着头。
脸上被捏了下,男人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
“又装哑巴?说个话这么难?”
后面那句明显带了点儿不耐烦。
盛棠咬了咬唇,抬起头,迎着男人居高临下的双眸,“谁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刚被热气熏过泛着微红的小脸气鼓鼓的,水盈盈的眼睛瞪着他,眉心皱起,每一根眉毛都在表达着她的不满。
这小模样,搭上她身上那套粉粉的睡衣,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完全与她在外面的形象,分裂式的两个极端。
顾均庭被逗笑,抬手在她脸上拍了拍,“我想干什么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