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间肯定是走不了了,那个方向有傲慢守着。
司泊彦见敌人还没有跟上来,果断的进了电梯。
“小凉,你没事吧。”沈泽洵一把拉过余凉仔细打量。
“我没事。”余凉靠在电梯的扶手上。
众人松了一口气。
“没事才怪。”余凉来了个大喘气。
刚睡醒就被拽着狂跑,整个人都不好了。
看着面前的四个人为了救自己,身上都挂着伤,她抿了抿嘴,从口袋里拿出四颗药丸。
“这四颗是伤药,我偷偷拿过来的,你们吃下去伤口就应该好的差不多了。下次不要那么冲动,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司泊彦和沈泽洵没有说话,接过药丸,毫不犹豫的送到了嘴里。
宁斌和白楠见状,也紧随其后。
“电梯怎么是向上的——”身上的疼痛消失,司泊彦松了口气,立即发现了不对。
话音刚落,电梯门缓缓打开。
一位女子抱着婴儿正站在电梯口。
第五层应该是儿童科,她的身后不断有孩子的哭声传来。
见到电梯里的五人,所有的医生、护士和病人、家属们齐齐停下了动作,死死的盯着他们。
“院长说有小贼混了进来……”不知道谁喊了一句,电梯口的女人率先抱着孩子就要扑进来。
“啊——”白楠站在电梯的门口,哪见过这副场景,尖叫了一声,身体比脑子反应更加迅速,提着狼牙棒将女子和小孩轰了出去,疯狂的按着电梯的关门键。
电梯门缓缓合上,众人松了一口气。
“你小子可以呀。”沈泽洵用胳膊撞了撞白楠。“反应挺快的。”
白楠惊魂未定,脸上还带着恐惧,木讷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其他人没忍住,笑出了声。
电梯缓缓下降,越过了第四层,却在第三层缓缓停了下来。
“又要来了。”司泊彦提醒几人,握紧了手中的警棍。
一位医生带着几名护士推着一张床站在电梯口。
床上还躺着一个人,双眼紧闭,不知道是死是活。
两方人马四目相对。
“他们就是院长说的闯入者。”医生最先反应过来。
司泊彦借着病床,在医生、护士扑过来之前,直接将他们踹飞,司泊彦见状,按了关门键。
第二层是病人要乘电梯,他坐在轮椅上大喊大叫,宁斌直接将他挡在跑过来的人群面前,有惊无险的跑回了电梯。
“还记得之前计划好的队形吗?”沈泽洵的脸色还是很苍白,但是身上的伤已经痊愈,只是衣服上满是血迹,看上去十分狼狈。“准备好冲出去。”
不等余凉说什么,就被司泊彦拉到了中间,四人将她紧紧围住。
幸运的是,这一次电梯口没有人。
在电梯开门的一刹那,沈泽洵将双截棍横在身前,直直的冲了出去。
离电梯口最近的人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等意识到不对时,五人已经从他们身旁冲过。
“抓住他们……”广播里传来院长冰冷的声音。
靠近出口的病人直接将门堵住。
司泊彦和白楠在两旁不断挥舞着警棍和狼牙棒,一时间竟没有人敢靠近。
沈泽洵看着被堵住的大门,咬紧了牙关,有双截棍组成的长棍从他们中间穿过,将堵门的人直接拨到了一旁。
“就是现在。跑——”沈泽洵大喊,以身挡住了冲过来的人。
司泊彦率先将余凉推了出去。
剩下的人迅速形成半弧形,退出了医院。
外面依旧是半人高的野草。
他们从外面再次看向医院,大厅里的人已经不见了,荒凉一片。
仿佛那扇医院的大门就是一个结界,结界里和结界外是两个世界。
“还好大家都活着出来了。”宁斌眼眶有些红润。
他比身边这些人还要更早的进入惩罚世界,这些年来,他见过无数人死在自己面前。
有些人是罪有应得、死有余辜,有些人却本可以活下来的。
“我们是谁,宇宙最强。”白楠帅气的挥了挥狼牙棒,对着宁斌傻笑道:“文有司泊彦,武有沈泽洵,余凉是皇帝,你就勉强做一个尚书吧。”
“那你呢?”司泊彦调笑。“你给自己安排了什么身份?”
“我嘛……”白楠一下子被问住了,看了一眼余凉,不确定的说道:“皇帝身边的太监总管?”
“太监还可以,总管就不用了。”余凉嫌弃的离他远了一些。“你没那么大影响力,还有,为什么我是皇帝。”
“因为大家都保护你呀。”白楠想也不想的回答。“有床你先睡,吃的任你选,危险先把你排除在外,你不是皇帝是什么?”
“有道理。”余凉想了想,好像是这么回事。
劫后余生,冲淡了宁斌的伤感。
不知道是谁先笑的,众人你传我,我传你,在这一片荒草丛中,不约而同的放声大笑。
“人类真是奇怪的存在,不是吗?”傲慢站在窗口,默默的看着医院门口的五人。
他的身旁,是不知何时出现在医院的鲍石。
“看样子你对他们很满意。”鲍石耸耸肩。“可是很少听到你这么赞赏别人。”
“不是赞赏,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傲慢收回了目光,坐在办公桌前,眯起了眼睛看向鲍石。“饭店开不下去了,来我这里干什么?”
“当然是看看你怎么招呼小凉的队友们。”鲍石坐在余凉躺过的地方,翘着二郎腿,与之前在饭店,余凉几人面前的形象完全不同。
“不知道他们看见你现在的样子,还会不会心安理得的去你的饭馆吃饭,虚伪的家伙。”傲慢不屑的瞥了鲍石一眼。“你就不怕小凉发现了你的真实面目?”
“不会的。”鲍石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我永远不会把自己真实的性格暴露在小凉和他的朋友面前,不像你,一上来就伤害了她的朋友。”
“只是一次小小的考验。”傲慢冷着一张脸,周身的寒气又重了一些。“小凉她会理解我的。”
“理解但并不代表着放任,即便那几颗药丸是你故意给她的。”鲍石倚在沙发上,笑的一脸无辜。“很明显,比起你来,小凉更喜欢和信任我。”
“这里是我的地盘,你最好斟酌一下再说出口。”傲慢站起身。“我记得上次咱们切磋的时候,你的手断了一只。”
“真想让季渡(嫉妒)那家伙看看你现在的模样。”鲍石的话刚说完,就被傲慢摔在了地上。
“我的沙发,你不配坐在上面。”傲慢松了松系的整整齐齐的领带,居高临下的看着鲍石。“距离上次切磋还在上次,这次你准备断掉手还是腿?”
余凉在饭店见到鲍石的时候,他的脸上带着明显的淤青,一只手无力的下垂。
“老板你这是?”白楠伸长了脖子看着他。
“不小心摔了一跤。”鲍石脸上带着和善的笑意,丝毫没有因为受伤而感到难过。“不像吗?”
白楠摇摇头。
“好吧,确实和人打了一架。”鲍石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揉了揉余凉的脑袋。“打架是不对的,小凉不要学我。”
余凉白了鲍石一眼,没有躲开他的手。
“这世上还有恶魔能将您打成这样?”白楠还沉浸在震惊之中。
“当然有,七宗罪又不止我一个。”鲍石叹了口气。“你以为我为什么只能排第六?”
白楠还想再说什么,就被鲍石忽悠了过去。
“天色也不早了,你们不是来吃晚饭的吗?”他看着沈泽洵惨白的脸。“我给这位小朋友做些补血的菜。”
白楠虽是无心的,但是他问的越多,一旁那个穿着黑色风衣的家伙就知道的越多。
许是鲍石用了特殊的食材,一顿饭之后,沈泽洵的脸色终于缓了过来。
“多谢。”他结账的时候,特意对鲍石感谢道。
“小凉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鲍石一脸的和善。“举手之劳而已。”
“给你——”余凉将手中的药丸递给鲍石。“这是最后一颗,吃了伤口就能好。”
鲍石脸上的笑容更甚。
“小凉这是关心我,我想先拍个照纪念一下可以吗?”
“药丸已经给你了,你想怎么样关我什么事。”余凉见司泊彦付完了饭钱,转身离开。
鲍石特意在群里艾特了一下傲慢,才将药吃了下去。
他都能想象出,看到图片的傲慢脸上会是什么表情。
过了一会儿,他还是觉得不过瘾,又发了一条动态。
在一群恭维的话中,总有几条因为嫉妒而暴躁的留言。
一下午的奔波,几人确实有些累。
余凉直接开车将几人载回去。
四人一上车,直接累得瘫倒在座位上。
司泊彦靠在副驾驶座上浅眠,白楠和沈泽洵也互相靠在一起,闭上了眼睛。
宁斌仰躺在后备箱上,感受着不断拂过他的晚风。
第一次,他在惩罚世界里感受到了安心的存在。
慢慢的,车停了下来,前方传来一片嘈杂。
众人寻人看过去,就看到了站在人群中间的祁芝以及坐在地上,怀里的花撒了一地的祁含。
“前面的路被堵上了。”余凉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默默等着人群疏散,他们好回去。
谁知,事情的主角见到了车里的余凉,直接走了过了。
“小凉,你去哪里玩了呀,我一下午都没找到你。”祁芝完全不理会地上的祁含,一脸笑意的看着余凉。“这是你的车吗?我也想坐。”
“没有座位了。”余凉平静道。“而且,你挡路了。”
“你们几个大男人怎么能让小凉给你们做司机。”祁芝不敢反驳余凉,只好不甘心的对着车上几人吼,随即委屈的对着余凉道:“是这个卖花的往我身上撞,才引来这么多人围观的,硬是让我赔她花,又不是我的错,她想得美。”
“明明是祁小姐你走路东张西望,撞到我的。”祁含可怜兮兮的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