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有想到,他们竟然藏匿在衙门里面,被潘达找到的时候,一个人正呼呼大睡,其他的两个也已经被割喉死去。
那人身上还盖着秦文易午休时的毛毯,真的是胆大包天!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丝毫不惧怕所谓的官兵。
一群人马上把这三个歹徒控制住了,为首的是个瘦瘦小小的中年男子,一副老实人的做派,秦遥之前还见他干活很利索,还给他分过粥。
没想到人不可貌相,就是这么个看起来老实的人视人命为草芥。
潘达想起她之前的指令,汪的一声上去把他的腿死死咬断。
“嗷!”这是周富财的叫声。
他想要把这只臭狗给打死,却动弹不得,眼神阴鸷的看着她,除此之外眼神里再无半点情绪。
对,他的眼神平静,很冷漠,好像这些事情不是他做的一样。
挣起了肘子,慢条斯理的用衣服擦拭了一下唇角,露出了不屑的笑,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么一天。
“朱虎,那些人可都是你杀的?!”他这种无所谓的态度让人看了真的很窝火,秦文易让人给他上了枷锁,几个人用刀抵着他的头冷声质问。
朱虎轻蔑一笑,仿佛毫不在意:“呵,不都看到了吗我的好大人。”
秦文易紧皱着眉头,这人是不能再留的了,妥妥的天生坏种,丝毫没有半分悔改之情,目光在他身上流转,最终判:“五口人,按本朝律例,斩立决!”
“另,朱虎家人判连坐!”
“呵,我家里人早就死完了,无所谓。” 他的语气有些嘲讽。
怪不得无所畏惧,原来是孤身一人,就算把他祖坟挖出来他也不在意,都死完了。
秦遥心里的火是噌蹭蹭的起来了,忍不住出言:“呵,斩立决还是便宜了,他不是喜欢杀人吗?慢刀子割人最痛!”
不是不怕死吗?
那她多的是法子折磨得他生不如死!
朱虎垂着头,对她的话没有半点情绪波动。
她带着潘达绕着朱虎走了一圈,哼了哼:“传言,某皇帝死后,太后把他的宠妾如意夫人抓来。剁去手脚,割掉鼻子耳朵舌头,眼睛挖出,丢在猪圈里喂养取名人彘。”
“既然你不怕死,那就试一试吧。”她说得云淡风轻。
随后在已经苏醒的阿喜耳边轻声道:“这个就是杀害了你祖父祖母和阿姐的畜生,你去跟知县大人和两位军爷把他处以惧五刑。”
怎么可能这么便宜的让他死得那么痛快和便宜,这种人渣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阿喜显然也认出来了朱虎,朱虎给她造成的心理阴影太大了,她至今不敢直视他那骇人的双眼。
她听着遥遥姐姐的话神情里都是不知所措,也不知道什么叫做惧五刑,但是还是照做了。
从她的怀里跳下去,用稚气的声音跟秦文易和一旁拿着刀的两个官兵,认真的说道:“请大人把他处以惧五刑为阿喜死去的家人做主。”
“允!”秦文易收回从秦遥身上的视线,不知道自己闺女怎么知道这些狠毒的法子,不过他也是同意这样做的。
两个官兵也没有任何意见,甚至出言现在就把这狗日的给砍了,竟然给他们惹了这么多麻烦上身!
他杀去那两个同伙里,有一个是来这儿溜达一圈明年开春就回京城的,那是李丞相家的外甥,这么被杀了他们怎么交代!
这胡先发也是糊涂,竟然跟着朱虎这样的人去干这些事,还被杀了,真是活该!
“现在拖去流犯营,在那里执刑!”
打没用,那就让他们亲眼看着这人的下场。
到了中午,雪又开始下了起来,空气冷冽,寒意刺骨,枯骨般挺立的老树虬枝在北风里摇曳不止,尖锐的呼啸声犹如野兽在耳畔嘶吼,天地一色,沉凝如画,显得苍茫而萧瑟。
流犯营的那些人全都瑟缩在一旁,看着朱虎被剁去手脚,割去鼻子耳朵舌头被放在一个瓮缸里。
同犯的两个人虽然已经死了,但是为了震慑众人,让他们长长记性,依旧处以砍头的刑罚,死了也要受刑。
这是秦文易第一次执行这种事情,虽然不近人情的严酷,但却是最好的方法。
另外,由于流犯营出现了严重的事故,今日不供应吃的,每人需找到五十斤柴火,让他们长长记性!
如果发现身边人有这些举动的,检举后可获得两条两天的窝窝头,若是知情不报,视为同罪。
那些流犯敢怒不敢言,看着他们惨烈的下场,一边咒骂,一边只能认命。
等到处理好了这些事情,已经临近傍晚了,那两个死了的同犯砍头后就地烧了,至于阿喜的家人已经被收敛好了尸骨,晚上由马道长去做法超度他们。
“这阿喜你想怎么处理。”回家的路上,秦文易的眉头紧锁,似乎已经累到了极致。
“先带着吧,她一个小孩子一个人也生活不了。”秦遥看了眼死死拉住她的阿喜也有点无奈。
这小姑娘好像把她当做了救星,一下看不到她就开始哭,开始害怕。
“也成,家里头不缺她一口吃的。”秦文易也做不到说让她一个人回去她之前的屋子,一个才六岁的孩子在这么严峻的条件下又怎么可能生存下来。
强行的让她回去,这不是逼她去死么。
罢了罢了,就让遥遥先带着吧。
“遥遥你又是从哪里知道戚夫人的故事呢?”还对这种刑法这般熟悉。
“我房里那些书里记载了不少,冬日漫长,闲来无事的时候我就看看,这不刚好看到了这一段。”
哎,这原主到底文盲到什么地步啊,为什么轻微有点文化就会遭人怀疑。
“哦,日后再有这些事你悄悄跟爹说就得了,大庭广众说出去,恐怕对你名声不好。”秦文易点点头,是有几次回家的时候看到她在挑灯夜读。
“若是落得个歹毒的名声,怕是对你找婆家不利。”
秦遥:……来了来了来了,又来了
“我那不是看不过他无所谓的模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