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尊者的诱导,她在另一个法盘上滴入血液,这个法盘中央刻了一个鹏,便能进入魔长的“屋子”。
待珠子亮起时刻,更厚重的暗夜压下。
这回的魔气来得更为张狂。
在靓仔的嚷嚷下,她放他出来。
神识很快刺痛,夜视术下周边除了压迫感,什么也看不见。
很快她陷入了混沌中。
不知多久,她醒了过来,再睁眼眼前不再是暗夜。
而是明晃晃的阳光,她躺在一处荒院中,四周没什么花草。
除了孤寂还有蒸腾的热流。
到底是魔长级别的,这魔魇入体果然画质感人,一切看上去都是实质,色彩明艳。
不同的是,封印术不是落空,而是根本就施展不出来。
但是她的手有异样,变大了,葫芦没有了,也感应不到,这具身子不是她的!
她摸了摸开始发育的胸,硬邦邦的,还一马平川。
再摸摸头发,竖着童子的发冠。
她现在是个男童,再往下不敢摸了!
和她刚穿越来时的情形一样,不过这原身的记忆很是单调。
每日修炼,是个很努力的孩子,个阶圆满期。
现年十二岁。
从出生到现在都再没走出过一公里外。
他没有父母的记忆,没有和身份有关的任何线索。
每日给他送些吃食的叫哑娘。
哑娘教他认字,哑娘叫谢如玉。
他的名字是哑娘取的,叫谢恨水。
谢恨水?魔长!
天啦噜,仙人还没修成,倒是先成了魔长?!
我命由魔不由天!
这魔长的出生地倒是比她高级。
周遭的灵气比凡间要多,比木灵宗的略少,胡鹿儿判断应是在修真界某处地方。
正当胡鹿儿支起身子,准备进屋内,哑娘回来了。
“哑娘,你今日给我带什么好吃的了?”胡鹿儿一开口,果然是男童的声音。
哑娘乌黑的秀发挽成简洁的发髻,眉眼弯弯,说不出的慈爱。
她手上端着的是一碗热气腾腾的长寿面。
跟着哑娘进入屋内,哑娘拿出随身携带的纸和狼毫笔,写下了“生辰快乐”四个字。
琉璃碗中,黄橙橙的面条卷曲成小山模样,汤汁醇香,绿莹莹的葱花飘在上面,让人看了垂涎欲滴。
胡鹿儿将碗捧在手里,正准备大块朵颐,双手却不受控制地将碗摔落在地。
汤汁和面洒了一地。
红丝浮上哑娘的眼眶。
胡鹿儿在不受控制中,愤愤说道:“不过是你捡来我的日子,我连爹爹和娘亲都没见过,哪里来的生辰!”
哑娘张了张口,只有艰涩的“啊”声叫出。
她拼命摇头,写下了一行字,纸上低落了几颗泪水。
“爹爹和娘亲不重要,是他们没有福气,恨水你要好好的,哑娘会照顾好你的!”
看完纸上的字后,她气呼呼坐在木椅上,一脸埋怨看着哑娘:“哼,你一个哑巴,能代替我的亲生爹娘吗!”
哑娘愣了几秒,眼睑低垂。
可惜了这碗长寿面,小恨水好傻,再伤心也不能饿肚子呀,个阶又不能辟谷。
在哑娘收拾一地油花时,胡鹿儿发现她又能控制自己了,比如男孩子力气大,跑得快。
没有炼过什么体能,拎起角落的药炉轻而易举。
这个谢恨水是未来的小魔头,小小年纪就一股戾气。
想到这,她抽了自己一巴掌。
“嘶!”
识海里一阵刺痛。
看来是这个魔长谢恨水在魔魇里对她很不满。
不满就对了,她来这就是要这个后果。
想让她跟随小恨水入魔,魔脸真大!
“啪!”
第二个巴掌更狠地落下,识海里凝出一团黑气。
“你是未来的魔长,让人闻风丧胆的魔长!你打自己作甚!”
黑气激动地怒吼。
哦吼,让魔族不高兴的事情,就是她最开心的事了。
不过这一幕,哑娘却仿佛什么也没看见。
看来她的个人行为,影响不了任何魔魇中的其他人。
不过能控制自己也就够了。
“谢恨水,你的魔魇不行啊,演员可以改剧本的啊?”她揶揄道。
“你是傻子吗!别人落入我的梦魇,加的戏都是为了自己狂飙,你加的戏是为了打脸吗?!”
黑气在识海中暴跳如雷。
“对呀,我就是在打脸啊!”胡鹿儿说得理所当然。
没毛病啊!
黑气“咕咚”缩到一团,像抽了一口怨气,又猛烈地抖开了,恢复了原先的大小。
“哼,你打早了,到最后有的是人打你脸,你个傻叉!”
黑气郁闷极了,但它不能剧透,它得指望她被中下心魔。
哑娘收拾完毕张了张嘴,眼神落在她身上,盯了半晌,什么也没说便走了。
按照剧本里的套路来说,哑娘必有特殊身份,也有难言之隐。
胡鹿儿轻悄悄地跟上了哑娘。
七绕八绕后哑娘从后窗溜进了一处院子。
从窗缝内可以看见屋内一排排的架子,架上放有大大小小的瓶罐。
她从一个小瓶罐中拿出了两颗乌溜溜的丹药。
回到院子后一间茅草屋后,她自己打开了锁链,将双手锁了进去。
不一会儿,一个男子衣冠整洁,带着面具,进入茅草屋。
小恨水的身子是个阶,胡鹿儿看不出男子的修为,至少在个阶以上。
也就是说宗门里面,排除了外门弟子的可能。
“我保了你们十二年,明日若是再不成气候,就休怪我无情!”
男子说完双手掐向哑娘。
“呃!”哑娘僵着脖子,睁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魔鬼!
突然男子的双手一沉。
“啪!”
男子左手凝出火苗,往右手上一砸!
右手忙不迭地缩回。
哑娘摔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仿佛习惯了他的暴戾。
但对她对接下来发生的古怪行为视而不见。
胡鹿儿看清了。
这男子,右手和左手扭打起来了!
“敢在我的地盘叫嚣,也不看看你有什么本事?”男子狠狠盯着左手道。
他又寒声道:“别的本事没有,打得过右手就行了。”
左手真的是往死里下狠手啊,右手造孽地被左手掰成了九十度。
“嗷,嗷,嗷,你个傻叉,你不痛吗?”男子气不打一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