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藜厢房的门打开后,她吩咐丫鬟去端些茶水来。
白颜臻跟着她进入厢房。
“韩公子,麻烦在这稍等片刻,我去里面取镯子。”梦藜指着屏风后的内寝。
白颜臻瞥了一眼自己男子的衣袍,迟疑片刻后:“好。”
她目视着梦藜移步至屏风后,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屏风上影子的动向。
直到梦藜发出的悉悉率率声停止从屏风后走出,白颜臻才暗叹自己想多了。
白颜臻视线看向梦藜的手腕处,果然比她进入屏风前多了一个看上去并不值钱的银质雕花镯子。
“这就是对你很重要的镯子?可是好像并不符合你的身份。”白颜臻仔细看着镯子不解梦藜为何要为了这个镯子特意回来一趟。
梦藜娇颜浮出一抹苍凉的笑:“一件饰物对一个人是否重要并不是由其价格所决定,或许在你眼里这只是一个普通的银镯子,可在我眼中这镯子甚是珍贵。”
“我不是这个意思,那现在镯子已取,剩下那些没告诉我的事情可以说了吗?”
白颜臻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了一阵阵脚步声。
梦藜冷笑一声:“看来想听的人不止你一个,可惜……你们全都听不到。”
“外面的人不是我让他们来的。”
白颜臻估计肯定萧凌墨这家伙不放心她到底在做什么,所以和官差一起跟了过来。
看着梦藜脸上逐渐阴冷的表情,白颜臻估摸着套话无望了。
看来只能先让官差带走她,而自己能做的就是利用韩景辰的背景让她别受非人的拷问。
就在那些脚步声抵达梦藜厢房门外时,梦藜口中突然喷出一大口鲜血。
而后双腿左右打摆摇摇晃晃,晃荡几步后盈盈一握的腰肢一软便朝着地面倒了下去。
梦藜落地前白颜臻立刻一个箭步冲过去将她扶住。
白颜臻也因为急促的步伐随着梦藜一同倒在地上,还好她倒地前穆伯尧已经将她紧紧护住。
白颜臻来不及向穆伯尧道谢急忙看向怀中的梦藜:“你何时服的毒?”
梦藜唇边的血渍顺着脸颊滑向脖颈,再落在白颜臻的衣袖上。
看着斑斑血痕,白颜臻懊恼自己的粗心大意,方才为何要在意所谓的非礼勿视,她为何没有跟着梦藜一起进入屏风之后。
“何时……服毒已经不重要了,韩公子……我知道你不是坏人,事情就到此为止……”
“到此为止!你宁可服毒自杀也不愿供出的真凶到底是谁?还有你口中的那些坏人都是谁?”
白颜臻看着眼前原本如娇花一般的人儿即将凋谢,心中五味杂陈。
“砰……”厢房的门被外力撞开,梁超带着一群官差还有萧凌墨站在门口。
与此同时,梦藜含着最后一口气,目光流转至厢房门口的方向艰难开口:“凶手就是我,是我杀了……齐还珺还有王奕远……还有晚晴,他们二人曾辱我清白,晚晴她是帮凶,难道我不应该杀了他们……”
话声还未落下,梦藜便彻底瘫倒在白颜臻的怀中闭眼而亡。
白颜臻低头使劲嗅了嗅,梦藜身上浓郁的脂粉香里果然夹杂着淡淡的苦杏仁味。
伴随梦藜死亡的还有她口鼻里溢出的血迹,白颜臻看着怀中死状如此凄惨的梦藜,她偷偷将梦藜贴在自己怀中的银镯子悄悄取下藏在自己的腕上。
“原来凶手是梦藜!难怪韩公子一直与她独处相谈。”梁超见凶手有了着落自然是满心欢喜,不过见凶手是梦藜,都城最红的花魁,脸上还是多了一丝惋惜。
“凶手竟真是她!”萧凌墨微眯着狐狸眼,眼中尽是复杂的神色。
在官差们处理搜查梦藜厢房的时候,白颜臻暗暗捏了捏手腕上的银镯子犹豫要不要将自己与梦藜所谈告诉萧凌墨。
犹豫间,萧凌墨朝着白颜臻走来:“没想到韩兄你果然厉害,你是如何知道梦藜就是凶手?”
白颜臻思索片刻,想好答案后开口:“就是根据水杯测试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