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凌墨离开后，厢房双门合上的那一刹那白颜臻瞬间腿软。
新攻略世界比起之前的两个世界更复杂，她除了每天要思索案情还要提防女子身份的暴露。
“不行，我要快点查明凶手是谁，再这样下去我的身份早晚要曝光。”
白颜臻心有余悸地嘟囔着，由此她真的很佩服韩景怡，不知道她在书院的这两年是如何度过。
被萧凌墨吓了一场，白颜臻也没有心情再去质问穆伯尧为何对她态度大变。
倒是穆伯尧帮白颜臻擦拭干净了手上的血渍，包扎好破皮的伤口。
被穆伯尧包扎伤口时，换做平时她肯定会各种抱怨萧凌墨如何如何狡猾，自己如何如何危险。
可是现在她一句话也不想说，只想静静地享受着难得的喘息舒心时刻。
漫画粉们看到这个分镜应该会很喜欢吧？
“睡着了还在笑，真是有够没心没肺。”
穆伯尧给白颜臻包扎完伤口后，抬眼便看见白颜臻靠在床围边睡着了，唇边还扬着一抹浅浅的微笑。
想起萧凌墨为了试探白颜臻是否是男子时，逼得白颜臻靠自伤证明那一刻，穆伯尧心中生出前所未有的无奈。
我为什么不能帮她？
穆伯尧越发觉得系统对于自己的设置太不公平。
因为他无法触及除了白颜臻以外的其他任何生物。
并且有不得干预攻略者行为的规定。
这让他不得不在白颜臻遭遇危险和困难时无能为力，像个废物一般旁观。
现在的穆伯尧，甚至希望白颜臻能恢复那个可以让他附身的能力。
穆伯尧凝视着眼前这个令他心动的女子，她除了给予他从未有过的心动，似乎还唤醒了他一直无法想起的久远记忆。
虽然那些记忆每每闪现在他脑海时还是一片模糊景象，可仅仅是这些模糊景象在遇到白颜臻之前从未在他脑海中出现。
他现在脑海中所有的记忆，都是自己身为助理辅助攻略者攻略世界的记忆。
可那些零星的模糊景象分明不是这些记忆中的碎片。
“穆伯尧……”白颜臻梦中呢喃着穆伯尧的名字，唇边的笑容更甚。
穆伯尧指尖缓缓触到白颜臻的唇边，指腹轻轻在唇珠上摩挲，记忆又将他来回到白颜臻醉酒的那夜。
努力克制自己冷静后，穆伯尧起身将白颜臻抱到床榻上，为她脱去了长靴盖上被子。
而后，他一秒钟消失在厢房内。
当穆伯尧的身影再出现时，他所身处之地一片幽暗，暗道不分天地毫无时间与空间。
“我脑海中为什么会有那些模糊不清的画面？”
幽暗之中传来系统的声音：“你都想起来了？”
“没有，只有一些残缺不清的零星画面，甚至画面中的景象和人物都无法看清，我想知道那些是我曾经的记忆吗？”
“你来此就是想得到这个答案？”
“是，但不止如此，我想知道我有没有权力改变规则？”
“你想用你自己的能力帮助你现在的攻略者？”系统不等穆伯尧细说已经言中他的心思。
“是，我不想做一个无能为力的助理。”
“等到这个世界结束后，我会给你重新选择的权力，回去吧。”
幽暗的空间内系统在说出最后一句话后再无声响，穆伯尧的耳边沉寂到绝对静音，静到他可以清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穆伯尧曾经严厉地告诫白颜臻不许喜欢攻略世界中的角色，他很清楚攻略规则，但他不知道自己到底算不算是攻略世界中的角色。
他很清楚自己与白颜臻的一举一动，系统都全部洞悉。
包括那一吻。
亲吻的瞬间他以为自己会被系统召回，会影响白颜臻的攻略进度。
所以当自己情不自禁蜻蜓点水一吻后快速逼自己离开白颜臻。
可是系统到现在也未和他追究此事，那是不是就可以证明他与白颜臻之间是可以产生感情的？
抱着被允许的猜测，穆伯尧不想再坐以待毙。
幽暗中，系统最后那句话一直回荡在穆伯尧耳边。
重新选择会是什么？
这一百年来，穆伯尧所有的记忆都是辅助攻略者通关的画面。
白颜臻曾不止一次的问他是不是人形电脑，他明白白颜臻是在借人形电脑形容他机械淡漠。
其实穆伯尧自己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是这样的性格？
从最初的记忆到现在，他便是如此，他在见到第一位攻略者开始便是冷静、客观、无感情、极致理性。
虽然白颜臻每次吐槽穆伯尧是人形电脑时，他都默不作声，但他心中认同白颜臻对自己的评价，他好像真的就像一台电脑，只提供信息数据，不提供感情与支持。
唯独到白颜臻的出现。
穆伯尧现在都没有告诉白颜臻，在他见到白颜臻第一眼时就有种与其他攻略者不同的感觉。
即便是现在穆伯尧发现自己喜欢上了白颜臻，也不清楚第一眼见她时为何会有那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