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不相信你,正是因为我相信你所以想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亲眼看见他们三个杀人,和被他人告知他们三个杀人这性质完全不一样。我怕你被真正的凶手利用,以你现在的情况,一旦被来此调查的官吏知晓,你一定会被定为杀害齐还珺的嫌疑人,倒时若查不出真凶,那你会被认定为真凶。”
白颜臻看着眼前文弱书生气的杜若余,怀疑会是他偷的匕首吗?
可是她亲眼见过杜若余上骑射课,成绩比她好不到哪去。
除非杜若余也像韩景怡那样伪装,否则以他的能力想来盗取东西不是一件轻易能完成的事。
“难怪你前些日子突然和他们三个发生冲撞,事后我问你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也不说。”
陈启宁想起来约莫十日前,杜若余和齐还珺、王奕远、萧凌默三人在书院的竹林里发生了争执,他也是路过才看见。
白颜臻所言无错,陈启宁语重心长地看着杜若余:“若余,韩兄所言甚是,我猜想你肯定很钦慕那位叫做晚晴的姑娘,可不能因此失了理智,你到底是不是亲眼所见他们三个杀了人?”
“我……”
杜若余痛苦的埋下头:“不是我亲眼所见,是烟雨阁里一个杂役告诉我的。”
果然不出白颜臻所料,杜若余的行为举止是有可疑。
可是凶手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暴露出来。
凶手利用杜若余对晚晴姑娘的喜欢,让他怨恨齐还珺、王奕远、萧凌默这三人。
如此杜若余便成了一个合理的替罪羔羊。
利用韩氏和其他三族的势力纠葛,再让韩景怡成为嫌疑人。
如此搅乱整个案子,便可以一箭四雕。
“杜兄,既然你不是亲眼所见,就不能一口咬定齐还珺、王奕远、萧凌默三人是杀害晚晴的凶手,那你近些日子除了和他们发生口角,还做没做其他事?”
杜若余摇摇头,垂着脸低声道:“没有,我哪敢对他们做什么,那日在竹林齐还珺警告我再胡说八道就让我离开青山书院,从此无法参加任何科考。我承认我懦弱,因为这些威胁我不敢再做什么,所以只能借酒消愁。”
“若余,你糊涂啊!你看看你现在因为饮酒之事被鲍严记过,何苦呢!”陈启宁叹息。
杜若余埋头无言,肩头似在微微耸动。
来到书院这么久,他寒门的身份与这里的每个人格格不入。
今日若不是积压在心中的郁气太久,怕是也不会和白颜臻说这么多。
午休的时间很快结束,白颜臻与陈启宁、杜若余一同返回了学堂继续晚课。
上晚课时,王奕远、萧凌默还是告假没有前来上课。
白颜臻人虽坐在书案前,神思早已因为思考案情飘到九霄云外。
中午杜若余所言证明,凶手的目标应该就是四大世家。
韩景怡这两年虽在扮演不学无术,可她从来不和其他三位世家的族人走得过近。
即使是陈启宁,她也刻意保持着距离。
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凶手将韩景怡计划打造成凶手。
由此白颜臻突然想到,凶手拿走的东西会不会不只是匕首。
如果凶手要将韩景怡塑造成凶手,那么四大世族中还有两人未死。
凶手之后若要将他们杀害,势必要在凶案现场留下能够代表韩氏家族的物件。
白颜臻认为,今晚回去要好好整理一下韩景怡的所有物件。
一切的推测都没有强而有力的佐证,经过无数次推断后,白颜臻决定先去找王奕远、萧凌默两人询问晚晴姑娘之死到底是怎么回事。
“韩景辰!”
随着教习礼课周仁清学长的喊声传入白颜臻耳中,她还来不及反应,戒尺便打在了她的书案边。
“周夫子!”
白颜臻“唰”地起身。
“韩景辰,把我刚才讲的内容复述一遍。”
“啊?”白颜臻傻眼,刚才周仁清讲了些什么她压根没听进去。
脸上的尴尬窘色渐显,就在她准备承认自己没认真听课时,双眼前突然出现了她熟悉的屏幕。
屏幕上面显示出周仁清刚才讲述的内容。
白颜臻立刻照着屏幕上显示的内容大声诵读出来,待到她念完最后一个字时,所有的学子都傻眼望向她,以为自己刚才产生了幻觉。
不学无术的韩景辰怎么可能顺利复述出周仁清学长所教学的内容。
最惊讶的还数白颜臻邻座的陈启宁,他嘴巴张成O型寻思这家伙何时知道上课认真听讲了。
周仁清也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他愣了许久后挥挥手;“好,坐下吧。”
白颜臻入座后,侧身看向穆伯尧,露出只有他才能看懂的微笑。
陈启宁戳戳白颜臻的衣袖,好奇悄声道:“韩兄,我看你刚才明明在神游,你怎么会知道周夫子讲些什么?”
“嘿嘿,秘密。”白颜臻含笑回道。
不知何时,她与穆伯尧之间已经可以用“合作无间”“心灵相通”来形容。
彼此只需要一个眼神便可领会对方的想法。
不过,穆伯尧今天这个行为可真不像他。
白颜臻回想两人游轮初见时,若是那时候两人的关系,穆伯尧才不会帮她作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