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赵一凡通过分析成续缘访问的网络数据包，的确发现他经常通过多次跳转，然后链接到国外的很多服务器。
这些服务器绝大多数都是虚拟机，真实的服务器就隐藏其中，一时间难以分辨。
这说明成续缘的确是个网络高手，而且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赵一凡一整天都在试图找出破绽，但最后一无所获。
他猜想成续缘或许就是个网络爱好者，说不定是个“红客”，反正没有发现他恶意攻击过别的网站。
他立即把自己的猜疑告诉周正，周正指示他再探。
晚上九点，小朱给周正打电话。
“周探长，黄尚家里的灯全都关掉了，估计全家在睡觉。”
“这么早就睡觉，昨天呢？”
“昨天也是九点准时关灯。”
“他是不是白天一直都在公司？”
“是啊，我发过信息给你。”
“我问的是公司，不是他公司的办公大厦。”
“周探长，我们又不可能进去公司盯他，苏婳工作的办公室和黄尚根本不在一层，他们租用了两层办公室。”
“你啊，真是晕了头！让你上最高级别的监控，你难道不知道把大厦物业的实时监控调过来吗？”
“我忘记向你汇报了，物业的监控设备最近出了问题，明天下午才可以弄好。”
“怎么这么巧？”
“周探长，巧合的事情多了去，我看你是有点急躁。”
“你有什么判断吗？”
“我感觉他跟之前的成续缘有点像，根本不出去和外人打交道，我估计他已经有所察觉。”
“不应该啊，他怎么会知道？”
“反正我感觉他已经知道咱们在盯着他，否则不可能天天就在公司，然后回家就不再出门。”
“监听组那边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这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你们不要离他的别墅太近，再离得远一点。”
“已经很远了，他不可能发现我们，放心吧。”
“那就先这样，你和小秦辛苦了。”
周正说完便挂断电话，他突然感觉很不好。
与此同时，苏婳和沈静雪正在酒吧的包房陪成续缘喝酒。
“成老板，我再敬你最后一杯酒。”
“怎么了，小雪？”
“我今晚是来向冯经理辞职的，正好你过来，所以特意陪你喝最后一次酒。”
“是不是另谋高就？”
“没有，成老板，我准备回老家工作。”
“也好，可以陪陪父母。”成续缘并没有在意。
“什么？你竟然敢逃跑？”苏婳一听，猜疑顿起，急着说话，差一点又说漏了嘴。
“什么逃跑？小婳，你说话那么难听。”
“反正我觉得你肯定有问题。”
“我懒得搭理你。”沈静雪说完便同成续缘干完最后一杯酒，然后转身离开包房。
苏婳正准备跟出去，成续缘叫住她。
“小婳，该咱们喝酒了。”
“成老板，我实在是喝不下去了，我去帮你叫小曹，让她陪你喝。”
“也行，再叫冯经理也过来。”
苏婳来不及接话，赶紧走出包房。
沈静雪并没有走远，而是在等她。
“小婳，你是不是想请我吃宵夜？”
“我可没那个闲工夫，我是想问你一下，你回去干什么工作？”
“你管不着。”
“你肯定是骗人，你之前说过的，你爸妈根本没有能力帮你找到工作。”
“我男朋友帮我，不行吗？”
“行，算你命好。”
“你别一天到晚怀疑我，我跟你本来就是萍水相逢。”
“我都不稀罕认识你。”
“那行，就此别过。”
“哼！反正你不是什么好人。”
“反正你管不着。”
沈静雪说完便径直去吧台找冯深，她是真心不想搭理苏婳。
苏婳气鼓鼓地走到大厅，坐在卡座上，远远地看着沈静雪和冯深在聊天。
大概十分钟之后，沈静雪去换衣服，然后直接离开酒吧。
苏婳赶紧去找冯深，她实在是不理解沈静雪为什么突然辞职。
“冯经理，沈静雪为什么辞职？”
“人家的私事，你少打听。”
“我就是好奇。”
“好奇可是会害死人的。”
“你可拉倒吧！好奇害死猫，不可能害死人。”
“猫有九条命，你有几条？”
“不知道，不知道，我真不该来问你。”
“不问就对了，赶紧卖酒去。”
“我忘了告诉你，成老板让你叫上小曹，一起去陪他喝酒。”
“怎么不早说？”
“都说了，我忘了。”
“你真行，这都能忘。”
苏婳是不在状态，心中一直在想着事。
她觉得沈静雪今天很不正常，心中的猜疑又起。
回到家之后，时间太晚，苏婳想着第二天起来再联系周正。
而此时的沈静雪，已经连夜赶到省城。
到了新的住所，她赶紧给自己的直接领导打电话。
“姜太公，我还没有查到成续缘洗钱的任何证据，你为什么这么着急就让我撤出？”
“鱼网，服从命令，不许好奇。”
“我明白，但是我的确没有完成任务。”
“错！你已经确定他不是间谍，任务就算是圆满完成。”
“我什么时候能回北京工作？”
“两年之后的今天。”
“怎么又要两年？”
“你的问题太多，一会看电子邮件便知。”
“又有新任务？”
“还有新身份。”
“你给我取这么个代号，都一年多了，也没有网到一条鱼。”
“不指望每一网都能收获满满。”
“可我的代号毕竟是‘鱼网’，我心有不甘。”
“错！全国像你一样的‘鱼网’，有三百多个，你的编号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我的编号是多少？”
“现在可以告诉你，007号鱼网同志。”
“谢谢，姜太公同志！”
“很晚了，早点休息，明天下午去新单位报到。”
“明天是周末啊。”
“你忘记了你的编号。”
“啊！原来我真是007啊。”
“没错！新工作全年无休。”
“谢谢领导！”
“再见，不谢！”
沈静雪挂断电话之后，把手机卡销毁掉。
然后打开电脑，看完电子邮件，她陷于长久的思索。
她只是国家安全部在全国隐秘战线上的一员，的确是天罗地网中的一小片鱼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