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两天，赵一凡都在思考如何才能让蒋超帮到自己，毕竟他目前还不能直接让蒋超当自己的卧底。
而此时的蒋超早已在行动，他根本没有再去盯王钢，而是没事就去财务室闲逛。
有郑芊这个挡箭牌，他有时候甚至中午会在财务室的沙发上躺着刷视频，没有人敢多问他一句话。
今天下班之后，郑芊早早地便离开办公室，蒋超又去财务室的沙发上来个“葛优躺”。
最后一个人离开的时候，只是叮嘱他走的时候别忘记锁门。
蒋超快速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迅速地把大飞天集团的近二十年财务年报用手机拍照，足足花了两个多小时。
他突然想到这些财务报表并没有什么价值，又随便找了三年的月度财务报表，恰巧是十三年前到十一年前这三年。
拍完照，时间已经快到十点，他赶紧发信息问赵一凡在哪里。
赵一凡说他还在公司加班，然后便约定去只有他们俩知道的秘密饭店吃宵夜。
赵一凡当然喜出望外，他知道蒋超肯定有收获，所以提早去饭店安排好大餐。
等蒋超来到的时候，一堆海鲜刚刚上桌。
“凡哥，你这么破费，我真是受之有愧。”
“咱们是一家人，比亲人都亲，应该的。”
“幸亏我今天有点收获，否则我实在是不忍心吃。”
“什么收获？”
“你看看便知。”
蒋超把手机给赵一凡，然后自己便开始大口吃菜，一杯接一杯地喝着啤酒。
赵一凡当然看不懂那些财务报表，幸好自己带了笔记本电脑，于是把所有照片全部复制到自己的电脑中，并且把手机中的照片全部删除。
“超哥，这些资料太专业，我得找个朋友帮我看看。”
“行，我也不知道是否有用，反正我答应过你，总得替你做点事，否则对不起这些海鲜。”
“你想多了，咱们是相互帮忙。”
“凡哥，我的能力的确有限，有关董事长的事，我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打听到。”
“超哥，我当然明白，那肯定非常有难度，甚至是难于上青天。”
“感谢凡哥的理解，你真够朋友。”
“错！是兄弟，更是亲人。”
“是，我失言，咱们就是一家人。”
“超哥，你接下来就做点难度没那么高的事即可，我觉得你不如盯一下郑芊，如果能有点她的小把柄，可能对我将来升职有帮助。”
“的确是啊，凡哥，我就盯她，反正她让我盯王钢，我反过来盯她，这叫双面侦探。”
“错！如果是王钢让你盯她，你才能算是双面侦探。”
“对啊，我是多重侦探。凡哥，还是你聪明。”
蒋超当然知道自己是多重侦探，他是故意试探赵一凡。
毕竟他一直担心自己总是糊弄人，迟早会被赵一凡发现。
这一个试探，让蒋超心想，以后必须得替赵一凡弄点真材实料。
但此时的赵一凡已经有所察觉，他突然有点担心。
“超哥，你刚刚提到双面侦探，不会是有人让你盯我吧？”
“你想多了，谁会盯你呢？”
“不对，肯定不对！你不可能无缘无故地说双面侦探。”
“凡哥，真没有。其实是我突然想起来盯吕施张的事，我总觉得他有问题。”蒋超当然不能说出自己的小心思。
“我知道你盯吕施张，但那依然算是多重侦探。”
“对啊，我总是搞晕。”
“你刚刚说他有问题，为什么会这么说？”
“我之前觉得他是对郑芊有想法，但我后来觉得不可能，毕竟他都那么大岁数，而且也没有什么钱。”
“说重点，超哥！”
“我怀疑吕施张是犯罪分子，说不定想敲诈郑芊。”
“行，你搞清楚之后再告诉我。”
“放心吧，凡哥，不管是郑芊，还是他吕施张，我一有重要情报，第一时间就告诉你。”
“非常靠谱！如果能做到保密，那就是个合格的侦探。”
“放心吧，凡哥，吕施张告诉过我，当双重侦探的注意事项就是保密，我一直牢记在心。”
“不对，你现在是多重侦探，必须把握一个原则。”
“我懂，谁跟我最亲，我才最卖力。”
“没错，这才是优秀的多重侦探。”
“凡哥，你怎么不喝酒了？”
“超哥，我明天还要上班，毕竟管理那么多人。”
“对啊，你早点回去，我一个人喝就行，不能浪费这么多海鲜。”
“那好，我的确不能搞得太晚，否则明天起不来。”
“没事，凡哥，不用客气，赶紧回去吧。”
赵一凡的确想早点走，他必须把今晚的情报尽快报告周正。
打车去保密招待所的路上，赵一凡给周正打过去电话，周正自然不敢耽搁。
周正只是简单地浏览了一下财务报表，立即发现一个重大线索，但他并没有声张，还需要找经侦支队核实才能最后确定。
“一凡，这些照片很重要，但必须严格保密，绝对不能泄露出去。我现在已经全部复制，你电脑中的那些照片，我已经全部删除掉。”
“我知道，这是纪律。”
“另外，你刚刚说蒋超怀疑吕施张，这也很重要。”
“他并没有说吕施张有什么具体的问题，只是怀疑他有可能是犯罪嫌疑人，而且说他想敲诈郑芊，但我认为这根本不靠谱。”
“只要不怀疑吕施张是卧底就行。”
“师哥，他真有可能是卧底吗？”
“你把他当成是卧底就行，我和吴支都不知道，记得保密。”
“明白，放心吧。”
“一凡，蒋超这次误打误撞，很可能会帮咱们一个大忙，你要继续请他吃饭。”
“师哥，他现在那嘴巴可叼了，就喜欢吃海鲜。”
“我再给你申请两万经费，你天天请他都行。”
“没问题，只要能破案，什么都行。”
“咱们现在的时间的确不多了，月底就是一个很重要的时间点,局长会从省厅学习回来。”
“但蒋超也就只有这么点能耐，我也是干着急。”
“千万不能急躁，要懂得引导他。”
“行，我再考虑考虑，下一次见他的时候，得给他一个明确的侦查思路才行。”
“就是这个意思，多想想。”
“放心吧，师哥，都这么晚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行，我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