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局长去省厅参加完会议，下午两点便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省厅领导最新指示，把市局的“加号行动”统一进省厅的“捉影行动”。
吴力进到局长办公室的时候，局长突然笑眯眯地让吴力给他倒杯茶。
吴力知道，肯定没有什么好事，一定是风云再起，又有一个大案要案。
“老吴，你最近的心情怎么样？”
“局长，你一直笑眯眯的，我当然只能说好得很。”
“我的心情虽然没有昨天那么差，但也很复杂。”
“明白！省厅领导肯定有新安排，说不定是惊天大案。”
“省厅领导指示，把咱们的‘加号行动’统一进省厅的‘捉影行动’，即日执行。”
“什么捕风捉影？大领导也真敢开玩笑。”吴力只觉得局长是逗他玩。
“不是开玩笑，省厅的‘捉影行动’是五年前启动的，当时是绝密，现在正式公开。”
“五年前竟然已经启动，局长，省厅怎么会取这么个行动代号？”
“你现在打电话给厅长，让他给你解释一下。”
“我失言，我收回我的话。”
“省厅这十年来年一直加强对走私犯罪的打击力度，每个市此前都有重大收获，包括咱们市。但五年前，省厅从部里获得一个新线索，发现咱们市很可能有一个隐藏很深的犯罪团伙，当时锁定的目标就是大飞天集团。”
“又是大飞天集团，看来这个公司真不简单。”
“省厅当时为了不打草惊蛇，当然最主要是因为没有直接证据，算是捕风捉影吧，所以才取了那么个代号。”
“局长，这么来说，省厅肯定也没有专案组。”
“没错！所以咱们的‘加号行动’专案组就变成‘捉影行动’的专案组，人员不变。”
“韩杨同志呢？”
“他今天正式归队，接替我主抓这个行动，你们以后不用直接向我汇报。毕竟我明年就退了，让年轻人担起重担。”
“局长，我理解。”
“你去布置吧，卷宗其实也就只有几页纸。”
“放心吧，局长，保证完成任务。”
“你啊，永远就是这六个字。”
“局长，我还有一件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就我们两个人，随便说。”
“我怀疑省厅在大飞天集团有一个超级卧底，毕竟省厅之前并没有安排咱们侦查。”
“你是真敢想，你还不如说卧底的代号就叫‘姜子牙’。”
“姜子牙？”吴力心中一惊，他突然想起之前自己和周正的谈话。
“怎么这么个表情？”
“没什么，局长，我是觉得这代号够霸气，的确超级。”吴力毕竟见过大风大浪，随口便化解掉尴尬。
“按照正常逻辑，肯定会有卧底参与秘密侦查。当然，即使有卧底，也只能是暗中协助咱们。反正我不知道他是谁，更别说你、韩杨和周正，都没有权限知道。”
“如果的确有，局长，你估计他会和谁直接联系呢？”
“当然是省厅。”
“这也太麻烦了，让他直接跟我联系就行。”
“你能保证他的安全吗？人家是省厅派到咱们市的，警衔可能比我还高，至少是平级。毕竟省厅一直都对我保密，不可能是一个普通的卧底。我相信这个卧底很可能是有更重要的任务，不单是查走私案这么简单。”
“原来是这样，局长，我真不该多嘴。”
“不过我也很好奇，假如真有这么个卧底，厅里竟然安排如此高级别的秘密侦查员，而且只是一个‘捉影行动’罢了。”
“我估计‘姜子牙’应该是快退休了，发挥点余热。”
“这还算能解释得通。”
“不对！局长，我怀疑省厅此前之所以同意咱们的‘加号行动’，很可能其本身就是‘捉影行动’的一部分，只是省厅领导故意隐瞒。毕竟你本来就是李代桃僵，把一个假钞案隐藏在洗钱案之中。”
“这么分析，的确有道理。”
“如果分析没错，我怀疑更上一级，也就是部里，肯定还有一个‘捕风行动’。”
“为什么？”
“捕风捉影啊。”
“别胡扯了，你真有想象力。”
“局长，开个玩笑，我去安排开会。”
“记得保密。”
“遵命！”
吴力回到办公室，立即叫来老钱、周正、小朱、小秦和小许。
他先是简要介绍一下“捉影行动”的意义和总体侦查思路，然后便让大家各抒己见。
周正一听这个行动，简直不敢相信。
他有很多疑惑，一时间也不敢随意发表意见。
吴力看大家没有异议，于是宣布散会，让周正单独留下。
“周探长，说吧，别藏着掖着。”
“吴支，把洗钱和走私扯在一起，这简直是胡闹。”
“我知道，这样会让专案组变成四不像，大家肯定又要骂咱们脑袋有问题。但这是省厅领导定的，肯定是领导下的一盘大棋。”
“我当然知道，但这会让咱们的侦查变得越来越复杂，毕竟根本就没有什么洗钱的事。小朱昨天还对我，局长把假钞案隐藏在洗钱案中，说局长真是坑人，搞得我只能忽悠他一下。”
“那就继续忽悠，这是命令。”
“行吧，只能如此。对了，赵一凡和苏婳呢？”
“依然是专案组的外围成员。”
“苏婳天天在酒吧卖啤酒，这样很不好，毕竟是个小姑娘。我是想让一凡劝一下她，干脆让她回去上班，别再去酒吧。”
“你啊，根本不了解苏婳。你现在让她回大飞天集团上班，她肯定不干。”
“对啊！她就是个财迷，一边上班摸鱼，晚上还可以在酒吧兼职赚钱。”
“不对！她现在肯定不会回大飞天集团上班。”
“吴支，你这什么逻辑？她依然能挣两份钱，她肯定会去。”
“那是之前，现在不会。”
“哎哟！吴支，请指教。”
“她觉得自己当卧底能帮赵一凡尽快转成警察，而且她真把自己当成是本市第一卧底。”
“这倒是啊，的确如此。”周正只能苦笑一下。
“虽然假钞案已经可以结案，但我还是觉得酒吧不简单。”
“为什么？”周正立即收敛笑容，顿时一脸迷惑。
“成续缘把酒吧转让给他老婆，不对，是他前妻，根本没有必要多此一举。”
“没错！他直接卖给别人就行，毕竟他前妻，不对，他们是假离婚，依然是他老婆。他老婆根本不懂经营酒吧，还要照顾老人和孩子，也没有时间去管理酒吧。”
“所以成续缘依然有隐瞒，他这个人真是不简单。”
“的确啊，他完全可以不捐出那五个亿，还有那套别墅也值好几千万。”
“真是搞不懂，人与人真是大不同。”
“从现在的调查来看，已经把他查个底掉，他根本没有任何犯罪动机，也根本没有必要犯罪。”
“我只能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算了，咱们也别感叹了。吴支，苏婳在酒吧现在没有什么危险，毕竟接下来也根本没有侦查任务给她，咱们就不派人保护她了，否则浪费资源。”
“错！你忘记了一个人。”
“对啊，沈静雪！”
“让苏婳留意她，但不要做过多试探。危险的确应该不会有，但小许还是要去酒吧监控，主要是策应她。”
“好的，以防万一。”
“就是这个意思。”
“我先去安排，再给大家鼓把劲。”
“这样好，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