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小朱来到保密招待所，周正和赵一凡已经等候多时。
“周探长，那家软件公司已经调查清楚，他们是专业做管理系统软件的公司，主要的大客户就是大型外贸企业。”
“辛苦了，小朱，看来对上号了。”
“接下来怎么办？”
“先不着急下结论，更不着急做决定。虽然对上号，但有一个大疑问，你肯定知道，你先说说看。”
“没什么疑问，周探长，就是王钢偷的这家公司的软件源代码。等小秦拿到王钢和何为的资料，就可以确定无疑。”
“还是没长进，再想想。”
“对了，是有一个疑问。蔡强竟然去这家公司上班，这不符合常理。”
“没错！一凡，你说说看。”
“我没想好，还是朱警官先说吧。”赵一凡终于有了很大进步，知道先听再说。
“我认为有可能是巧合，也有可能是故意为之。”
“等于没说。”赵一凡啊，还是进步得不够理想，竟然忍不住插话。
“行，你厉害，你说吧。”小朱瞪了赵一凡一眼。
“我说就我说。其实很简单，根本不是巧合。”
“一凡，说清楚点。”周正大吃一惊，但只能故作镇静。
“蒋超喜欢赌球，你都说过十赌十输，所以他现在肯定缺钱，至少是想多赚点钱。”
赵一凡停顿下来，看一眼周正，他觉得自己已经说完。
“你看我干什么？继续说。”
“行，那我说。咱们市虽然有很多软件公司，但专业做大型外贸企业服务管理系统软件的公司，那绝对是屈指可数。而蔡强加入的这家公司，就是一家专业的软件公司。”
“这说明什么呢？”
“周探长，你好歹研究生是学计算机的，这很明显啊。”
“说清楚点，我早就把那点知识忘得一干二净。”
“与知识无关，师哥。专业软件公司的程序员要求都很高，如果是有过类似软件的开发经验，工资就会非常高。”
“所以呢？”
“所以我判断，蔡强去那家公司是偶然，但也是必然。但从我们的角度和感觉来看，就变成是巧合。
“有道理！一凡，有进步，继续说。”
“既然有了这个判断，咱们有理由怀疑成续缘，他就是那个幕后大老板。”
赵一凡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似乎是有点犹豫。
“随便说，就咱们三个人，就是个案情讨论会。”
“既然成续缘不亲自动手，肯定会找个中间人，这个人就是蔡强和蒋超的幕后老板。”
“别废话，直接说自己的判断。”
“周探长，我判断那个幕后老板是个私人侦探。”
“有什么根据吗？”
“首先，根据对蔡强和蒋超的背景调查，还有跟踪情况，可以确定他们两个人没有交集，所以他们的确都和那个幕后老板是单线联系。”
赵一凡说到这里，又突然停了下来，估计是又有点犹豫。
“又看我干嘛？你啊，真是让人头大。”
“行，我直接说吧。其次，也是最重要的，能做如此长时间的潜伏计划，肯定是对侦查相对专业的人。”
赵一凡说完，看了一眼周正，见他没说话，便继续补充。
“因此，我判断成续缘是通过广告找到那个私人侦探老板，然后私下里联系，而且是通过网络联系，两个人至今相互都不认识。”
“的确有道理，一凡，还有吗？”
“前面朱警官还提到蔡强有可能是故意为之，我觉得说不通，不存在这种可能性。”
“说说为什么？让我和小朱也学习一下。”
赵一凡一听周正这么说，以为是让他别再说了，于是看一眼小朱，而小朱继续保持沉默。
“一凡，既然是你否定小朱的判断，就必须由你说。”
“蔡强的技术水平很高，他应该能通过源代码判断出来，幕后老板的客户应该就是他去的公司。按照正常逻辑，他应该避嫌，甚至离开本市，但他就是去了那家公司。前面已经说过，他就是因为缺钱，根本没得选。”
“有一种可能性，一凡，那个幕后老板还欠他劳务费，所以蔡强没有办法离开本市。”
“这都不重要，周探长，重要的是蔡强去那家公司不是巧合，更扯不上是有意为之。”
“说得有道理，案情渐渐明朗。今天先到此为止，我得向吴支汇报。”
“周探长，我能不能一起去？”
“不行！你现在绝对不能在公安局抛头露面。”
“我当然知道，我就是问一下，看看你是不是迷糊。”
“谢谢你的友情提醒。”
周正回到公安局，立即去找吴力汇报。
“周探长，既然案情已经明朗，我看‘减号行动’可以收网。”
“吴支，我觉得应该等到周六再收网。”
“为什么？”
“成续缘天天在家里，他倒没什么。但咱们毕竟得带蔡强和蒋超回来讯问，还是注意点影响为好。”
“有道理！他们上班的两家公司不简单，都是市里的知名企业，慎重一点没错。”
“那我就先安排小朱、小秦和小许三个人，再从别的组和派出所抽掉点警力，这两天盯死这三个人。”
“这样安排非常好，你执行就行。”
“我会随时向你汇报。”
“可以，你办事我放心。不过，虽然现在有些收获，但我这心里更慌啊。”
“我知道，一旦坐实他们都与咱们的案件无关，的确又得重来。”
“不是重来，周探长，你啊！”
“是，我理解错了。酒吧依然是咱们的重点，那个杀手一定与酒吧有关联。”
“所以啊，现在麻烦大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向局长汇报。幸亏你提醒我，收网行动推后，我得好好想两天。”
“吴支，你就别搞得自己太大压力了。毕竟案件本身的线索那么少，如果不是涉及国际影响和金融安全，根本就不会立案侦查。”
“话是这么说，但既然已经立案侦查，就绝无退路，只能查个水落石出。”
“咱们能否再跟上面汇报一下，无论如何得联系一下国际刑警组织，再给点具体的线索。”
“不可能！别做梦了。我就一次性跟你说清楚吧。”
“行！就当我没说，你说。”
“那个国际洗钱组织根深蒂固，已经运作了几十年，对几个国家的金融造成的损伤巨大。所以国际刑警组织也需要保密，毕竟涉及别的国家的国家安全。”
“那我明白了，他们只能把与咱们有关的信息通告给咱们，其它的信息都只能保密。”
“没错！这就是难度，前所未有的高难度。”
“行！我以后再也不说了。”
“明白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