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眨眼间就到了晚上了,吃的饱饱的寂星见独自靠着凳子边睡着了,而另外三个人跑到外面喝起酒来。
月色美的不像话,皎洁的月光撒在溪水上,流动的溪水倒映出无数银光,蝉鸣蛙叫,形成一幅缤纷的夏日绘卷。
朝暮身穿白纱裙,头上的乌木簪子被她拆开,墨发如瀑般倾涌而下,一双迷情的桃花眼再喝了酒后染上几分红衣,左目下还有一颗美人痣更显出了她的漂亮。
兄弟俩入神的看着她那绝美的容貌,郎卓晨手中的木酒杯滑落到地上,酒水撒的满地都是,酒杯掉到地上的声音吓了两人一跳
“你们这是喝醉了?干嘛老盯着我看?怪瘆人的。”朝暮眉头微微蹙起,有些疑惑的望着他们。
“没……没事,确实喝的有点多哈!”郎卓希尴尬的笑笑,一边悄悄的用力捏了下旁边坐着的朗卓晨的大腿肉,白皙的皮肤直接起了一大块红。
“卓晨?你不舒服吗,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朝暮看着一脸黑线的朗卓晨,又望向后面心虚的盯着酒杯假装发呆的郎卓希,心知肚明的她向着二人走了过去。
扑鼻而来的茉莉花香还伴随着女子自带的一种特殊香味传入鼻腔,两个人有些不自然的四处张望,但注意力却一直放在朝暮的身上。
一步, 两步,三步,距离越来越近,心跳声越来越响亮,跳的越来越快,郎卓希咽了口口水,而旁边的郎卓晨则是被朝暮捧住脸,逼迫着他与她对视。
朗卓晨那双琥珀色的兽瞳混进了朝暮黑色的眸子,两个人彼此之间都能在彼此眼中看到自己的倒影,秋波如水,眉目传情,可两人各自感觉对方的情绪是各不相同的,朝暮根本感觉不到他的心意,而朗卓晨却在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忧愁,又好似倍感沧桑。
眼睛是心里的窗,他好像看到了一个倔强的女子,次次跌倒,次次崛起,可是跌倒后的落寞与哀伤却一直的在叠加,直到一刻爆发,只剩自己遍体鳞伤。
“喂,看够没有,你有什么事就直说,觉得我们长的帅想霸王硬上弓啊?”郎卓希突兀的话语霎时间打碎了朝暮已经组织好的话语。
她露出“微笑”,像极了一个反派一样的朝着郎卓希走去。
“你……你真来啊?不是……哎呦!痛啊@¥¥*&*”
朝暮使劲的揪着郎卓希的脸蛋,疼得他眼睛流泪,连半句话都说不清楚。
“你说你长着跟你哥一模一样的帅脸,怎么就生了个说相声的嘴呢?那早上起来打鸣的鸡都没你这么会叫啊,我真想把你这张嘴给撕了。”
“锅,丢丢窝,她轰了。(哥,救救我,她疯了)”郎卓希向哥哥投去求救的目光,而郎卓晨则是不紧不慢的把木酒杯捡起,细致的擦拭着杯身,他撇了眼可怜巴巴的弟弟,又慢悠悠的倒酒小酌起来。
十五分钟后……
“错了,姑奶奶,我不说话了还不行吗?你就……啊!别扯……啊!我头发了,行不?”郎卓希抱住朝暮的腰,苦苦央求道。
朝暮恶狠狠地又扯了下他的褐色长发,不屑的剜了一眼左手捋头发,右手摸着脸的郎卓希,然后把凳子挪到了朗卓晨的旁边,女子的身体微微擦着自己坐下,朗卓晨心跳仿佛漏了一拍。
而朝暮却是身体一怔,脸色逐渐有些冰冷,她看着两人,心中五味杂陈。
“既然我都已经说过了我的事情了,那你们这几年又发生了什么事?或者说……”
女子声音依旧平静,只是眼眶中染上一丝红意。
“你们有什么瞒着我的吗?”
兄弟俩都惊愕的彼此对视一眼,半刻后,郎卓希先开口说道:“暮夜叉,哦,不,朝暮,我们的确瞒了你一件事情,我们其实是蛇族之主的下一任继承人,我们没说其实是有苦衷的。”
朝暮一脸讥讽道:“我的确知道你们是是蛇族兽人,也猜到你们大概就是蛇族稍微有些权利的兽人,但我没想到我竟然小看你们了呢。”
朝暮的脸色有些阴沉,声音不带任何感情道:“继续,还有什么瞒着我的?我不信只有这些。”
郎卓希叹息一声,看着朝暮,她面色不像她想象中的那般愤怒,而是一脸平静的喝着酒,他愣了下,随后继续讲起。
当初蛇族实力衰弱不如现在,而蛇族出生的子嗣们则是一年比一年少,整个族群上下人心惶惶,上到高层,下到族民,没有一个人有办法的。
直到有一天,一直没有子嗣的老族主在五十岁那年迎来了一对双胞胎,他高兴不已,哥哥取名为郎卓晨,弟弟取名为郎卓希,希望他们像晨曦中的希望一样,带着领着蛇族破解这一魔咒。
两兄弟不负众望,仅仅八岁就达到了让许多兽人都达不到的四阶兽修,有天郎卓晨在一本古书中看到了关于咒术师的传闻,其中的一道咒术秘法正好可以帮助蛇族解决子嗣鲜少的燃眉之急。
惊喜之余,郎卓晨把咒术的一切讲给了弟弟听,兄弟俩带着书找到了父亲,而老族主却是崩溃的捂住脸,嘴里喃喃不停的说:“这是天要亡我蛇族啊!”
郎卓希不解的问父亲为何如此,老族主摇头解释道:“咒术已经失传了,最后一个隐居的咒术师家族早已被龙族的那个疯子给灭了,这根本就行不通!”
但是兄弟俩都不愿意放弃,他们向老族主请求外出试炼,等到达到六阶兽修时二人便回来掌管蛇族。
老族主默默不语,但他对他们的执着想法心知肚明,他很清楚两个儿子的性格,长叹一声,便不再阻拦。
于是郎卓晨,郎卓希二人便去了龙族,机缘巧合下得知了朝家的遗址,二人便在离朝家不远的阳雪城郊旁定居,白日便在遗址中寻找资料,晚上则努力的提高自己的兽阶。
一日凌晨,轮到郎卓希前去朝家寻找资料,他像平常一样的来到了那个散发着淡淡血腥味的地方,却在那里初遇到了刚刚穿越而来昏迷的朝暮。
少女的旁边散落着零落的香和纸钱,郎卓希立刻就猜出来她也是朝家人的身份,强压住心中的惊讶和喜悦,便带着朝暮回到了木屋。
在朝暮昏迷期间,他们把那些祭品捡了起来,却看到了朝暮的日记与咒术密典,虽说翻看别人的东西特别不好,但为了更加深入了解这个女孩和咒术的奥秘,两个少年红着脸翻开了她的日记。
厚厚的日记本上沾染了些许泥土,上面依稀能看到血渍,而本子皮上面用清秀的字体写着:“送给即将成为最伟大的咒术师的朝暮,父亲赠。”
原本一个和谐安逸的隐世家族就这么灭亡,虽然他们是兽人,但与生俱来的情感还是让他们为朝家感到不甘与惋惜。
两人带着沉重的心情翻开日记,前面都是朝暮在讲述着自己童年的快乐以及自己修习咒术的心得,偶尔还有一些少女的胡思乱想,可到了朝家被灭的那天时,日记本再没有写上一个字,而最后的一页浸染上了血,暗红色大块斑点额外刺眼。
郎卓晨重重的叹息一声,又翻开了那本密典,虽然上面咒术的密语他们压根看不懂但他们很快就了解到了关于咒术的限制以及对那个秘法的相关消息。
其一,兽人无法修习咒术,咒术师的身份不可随意暴露!
其二,高级咒术秘法,法决只有到了十八岁后才可使用,因为使用这类咒术消耗极大,甚至有部分的使用极有可能会造成陨落,请慎重使用!
其三,咒术师一生当中不能有任何伴侣,必须要保持玉清之身,才能推动自身的实力提升,结侣后,实力不再上升,并不能再被称之为咒术师!
“所以说,你们从始至终,都只是把我当成一个养成类的工具,你们的收留,对我的关心都是基于我是咒术师的基础上,仅仅是因为我还没有能拯救你们蛇族的条件是吗?”朝暮的一连串发问让郎卓晨和郎卓希感到阵阵心疼。
他们望着浑身颤抖的朝暮,女子强忍着眼眶里的泪水,苦笑着。
“为什么每个人都是这样?为什么?”
“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即使你不是咒术师,我们也会救你的。”郎卓希急忙开口道。
郎卓晨默默地望着她,心中无数想说的话,可到了嘴边,却难以吐露半字。
“呵呵呵……”朝暮似是自嘲一般的望向天,“我好累啊,为什么单独要来折磨我啊?”
她那深邃的黑眸看向郎卓希,嘴唇张了又张,却只能听见喉咙的嘶哑声,心脏抽痛的让她紧紧蹙眉,并不是生病,而是被一次次的伤害被整的遍体鳞伤。
“我会去帮你们的,条件只有一个。”女子冰冷的开口,兄弟俩皆是一怔,诧异的看她。
“我的条件很简单,这里关于我的痕迹我都会一一抹除,做个普通朋友也好,陌生人也罢,都是随你们心意。”
“暮儿,你究竟是怎么了?”郎卓晨不解的看着朝暮,她还是那个她,不过似乎哪里变了。
没人知道她经历过什么,也没人知道她将会面临什么。
这是宿命,逃不掉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