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外交魔界派出去的高级官员只有宋知许一个,来去一个月的时间他的朋友们还怪想他的。
你还别说一段时间见不到那小畜生了还真有点怀念。
将这种情绪发扬最为广大的就是魔界在左护法,鎏贺。
红发红瞳,嗜血好战,是魔界公认除了魔尊之外最能打的人,大部分宋知许挑衅夜临渊未果的时候就会来找这个人,两人在打架这方面简直一拍即合,拳拳到肉刀刀见血。
宋知许的修为比他低一截,打起来没有那种酣畅淋漓的感觉,但是鎏贺又很欣赏他的战斗直觉和玩命的天赋,愿意服用丹药暂时降低修为陪他疯一场,可以说是非常好的哥们儿了。
第一个找到宋知许的就是他,右护法大人正上街溜达,没几步就被人薅住。
“宋知许,哎,在这等你呢。”鎏贺穿了一件墨色的长袍,隐隐能够看到其间有光华跃动,想必是用金丝织就的。
这倒是挺意外的,此人向来肆意妄为不在乎他人看法,怎么今天舍得捯饬自己了。
一头红发被束起,整个人显得干练又清爽,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二十岁的小伙子。
来人一把搂住宋知许的肩膀,“这回来一趟,咱俩玩玩。”这玩玩可不是普通的玩玩,玩不好这半条街都要塌,宋知许抬手将人推开,他今天上午才跟夜临渊玩过一把,虽然再来一场也行,但是他是很看重这个兄弟的,自己这半个身子散架的状态会让兄弟扫兴的。
“过两天成不,今天刚跟夜临渊打过了。”
鎏贺知道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不过也有点不可思议,“你犯什么贱了,刚回来就挨一顿揍。”宋知许来的时间不长,可是他是很清楚的,夜临渊对面前这个小孩有耐心的不得了,平时哪里舍得打他。
“什么挨揍,老子办好事呢......”
“行了,不是那回事,找你去千机坊呢。”鎏贺把人捞回来装模作样地瞧了两下,嚯,尊主还真发脾气了。
千机坊......宋知许脸色更古怪了。
别看是叫这个名字,和文雅可一点关系都没有,这是魔界的一号赌坊,原名叫“牵鸡坊”,与顺手牵羊有异曲同工之妙,开业的几天门庭若市,老板笑开了花,后来才发现一传十十传百之后来了不少买鸡的人,甚至隐隐超过了来赌博的,所以只好改名。
可这老板又实在舍弃不下‘牵鸡’这个名字,那干脆就变成‘千机’吧,这下可好,来的人更多了,甚至连魔界少有的读书人都被吸引过来,家里人一问就是,“我去千机坊了”不懂的还以为是去考取功名。
去千机坊不古怪,这是魔界常见的娱乐了,宋知许抬头看一眼,还是顺了兄弟的意思。
去的路上路过春风楼,今天满月,楼里的姐姐生意好得很,高兴起来了还有在楼前表演节目的,这不一打眼,有个老熟人就瞧见了宋知许。
“呀,右护法回来了!”此话一出,好多姑娘都冲了出来,哪里还有小鸟依人柔情似水的模样,个个都能倒拔垂杨柳。
“宝贝!今天可让姐姐看见你了,来房里坐坐再走。”魔界民风淳朴,姐姐们更是热情似火,这么一会时间宋知许身边就围满来人,几双葱白的手拉开少年的衣带将手都伸进去了。
右护法很得魔界姑娘们的喜爱,或许是修魔的男子长相上总会粗犷一些,像宋知许这种小清新型的少见地很,况且虽然他在外交部的风评不好,但是对外重拳出击还是很得民心,毕竟魔修的常用逻辑就是不服就干。
“姐姐,今日和鎏贺约好了去别的地方,咱们改日再叙行吗。”被胭脂花粉包围,面前白花花的一片看的少年热血直冲上脸,羞得眼睛都红了。
鎏贺就站在一旁,倒也有相熟的姑娘上去找他,但好歹他是左护法,大家都比较能控制得住。
“好嘛,那姐姐陪你一起去,是到哪玩啊?”闻言为首穿鹅黄色长裙的魔修也没有退却,她今日特意在额头上画了一朵牡丹花,像是某朝代的贵妃娘娘,国色天香。
她不信这小子不心动!
宋知许确实有点动摇了,带个人而已,鎏贺不会介意的,“我们去千机坊。”
“...千机...坊。”贵妃娘娘脸色古怪,放开了团住宋知许胳膊的两只手,这小兔崽子去哪里不好,存心给老娘找不痛快!
其余的姑娘闻言脸上也变得五花八门的,最后后统一变成了绿色,纷纷从宋知许身边退开。
宋知许冷冷清清地站在一旁,还没能从刚刚的花团锦簇中走出来。
倒是一旁的鎏贺见此场景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笑什么?”本能有点不爽,宋知许先是瞪了好兄弟一眼,接而将目光移向黄衣姐姐。
女人移开了目光,捏紧了手帕,留下一句:“姐姐想起来房里的花没浇水,先去了啊。”就走了,从背影中还能看出一点郁闷。
再往旁边一看,其他的姐姐们好像突然都忙了起来。
这下郁闷的变成了宋知许,不爱,请别伤害,好吗。
“好了,咱俩走。”鎏贺招了一下手,回头的时候见宋知许还站在原地。
“你肯定知道为什么,快说,不然你就自己去。”老子被嫌弃了,好不爽。
......敢情他是真的没想明白啊。
“你上次去千机坊那次,把裤子都要输掉了,记得吧。”
“还有你上上次,赌上头了要把尊主住的冥华殿抵押上去,记得吗?”
“还有......”
“别污蔑我,我明明赌的是夜临渊的春宵一夜,谁赌冥华殿了!”输了他住哪?
鎏贺有些事也是听闻,不想事情原委是这样,“反正,春风楼里的姑娘和你出去之后都得改个名字,否则好长一段时间人来都不会选她了,怕败自己的手气。”
“好了,这下走了吧?”鎏贺将还在发呆的某护法压在胳膊下强行带走,刚刚还气鼓鼓的少年突然瘪了下来,像是死鱼一般。
接着是一声怒吼:“那你他娘的还带我去!”
宋知许不好赌,他也不在乎钱,只是想知道自己为什么能输那么多次。
猜大小运气差,叶子牌不想动脑子,每次上场他又痛又快乐,引得千机坊每隔一个月就要给他特地送一封信问他什么时候来已经留好了上座,这么好的财主谁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