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提溜着四只脚都在努力逃跑的丑丑,摸了摸下巴:“这玩意要是和祭司一窝的,岂不是好办了。”
毕竟,她的身体也不是白让他惦记的。
……
“大师兄,我好累,我想出去。”
戚卉玉有些沉默,立马拉住低声哀求的姝凌歌退后两步,抬手间砍杀了一只偷袭她的魔物,而被魔物的鲜血喷满了半张脸。
戚卉玉下意识摸向腰间专门用来装丹药的储物袋,摸了一手空,他这才想起他的丹药已经用完了,储物袋也在打斗间丢了。
戚卉玉沉默的用力擦干净脸上的魔血,露出被魔血腐蚀的有些泛红的脸颊。
“师父只是一时生气,不会抛下我们不管的,等师父火气消了我们就能出去了。”
君太苍拿着清玄剑路过,不参与两人的话题,而他的清玄剑已然布满干涸的魔血,即便是剑鞘也被血污染的看不出之前的半分华贵。
君太苍的无视让姝凌歌咬了咬下唇,轻声开口喊住他:“二师兄!”
君太苍微微侧头看向她。
姝凌歌紧紧盯着君太苍,目光中有泪水盈动:“你是不是在怪我,是不是怪我连累了你们。”
“没有。”
说意骇言简的两个字完,君太苍席地而坐用衣袍的下摆擦了擦清玄剑上的血污。
何曾几时他也是衣不染尘,非檀木楠椅不坐,衣食住行样样皆有灵仆伺候的天之骄子,哪怕是清玄剑的擦剑布也是几十上品灵石一尺的灵蚕布。
为什么会落到这个下场呢。
君太苍的冷淡让姝凌歌再也忍不住的委屈迸发出来:“你既然没有生气,你为什么不理我,我知道我有错可是我在改,还不够吗,我想出去,我想师父。”
戚卉玉见不得姝凌歌哭,只能低声去安慰她。
听到姝凌歌哭,林九川也有些疑惑执剑走过来。
“怎么了,师妹谁惹你哭的?”
对于林九川的询问君太苍没给予理会,沉默的收起清玄剑走开了。
姝凌歌的哭,他早就已经免疫了。
他时常在想当初是不是他不助纣为虐,他们所有人是不是也不会轮到这个下场,跳开对姝凌歌的滤镜去看月白。
似乎从头到尾,过分的只有他们,她才那么点大还没他的剑高,入门时候看他们的眼神里也充满了希冀,后来是怎么消失的呢?
是他们偏袒姝凌歌,她知道,所以也从来不争不抢也不参与的时候。
是他在潮平城毫不犹豫丢下她去救姝凌歌的时候。
她有控诉过他们吗?没有,她很平静,是那种平静不对任何人抱有一丝希望的平静。
反而是姝凌歌扯着师父收她为徒这件事处处刁难于她。
再回想一下,自己是什么嘴脸?
放任不管,刻意偏袒,总想着打发一下就好了。
嗤,他和姝凌歌有什么区别,一丘之貉而已。
即使哭了君太苍也没来哄她,这让姝凌歌开始恐慌了,仿佛有什么脱离了她的控制。
二师兄为什么不来哄她,他是怨她了吗。
他是不是觉得还是月白那个贱人做师妹好。
不可以,不可以,这些都是她的,都是她的,她才是化神尊者的女儿,她生来就应该天生尊贵的。
月白她算什么,她只是凡间来的一个普通人。
“对,只要她死了,所有的一切都会归位的。”
什么声音!
突如其来的声音惊的姝凌歌立马弹起坐直回神环顾四周。
还在安慰她的戚卉玉和林九川被姝凌歌突然的弹起吓得愣了一下。
“怎么了?师妹你不舒服吗?”
姝凌歌强挤出一个微笑摇了摇头:“我没事,师兄谢谢你们关心。”
新的魔物诞生了,既然姝凌歌说没事戚卉玉和林九川也不敢过多停留安慰她两声就持剑与魔物交战去了。
“呀,你好惨啊,你看这种危险的时候都没有一个师兄留在你身边保护你。”
怕太大声被戚卉玉三人听到,姝凌歌只能压低声音开口:“你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可以开口说话。”
“年轻人你好没礼貌哦,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千问是魔族的宝器,上知天命,下识因果,你想问的我统统都知道。”
姝凌歌心怦怦跳,她的注意力不在魔族两个字在宝器两个字身上。
法器虽然分天地玄黄人五个阶级,但你问有没有更高级的。
有,只是已经不叫法器了,应该尊称一声宝器,这种宝物传说中只有洪荒之前才会有。
姝凌歌心跳的快要脱离胸腔了。
真的被她碰到了,既然被她碰到了,那就是她一个人的了。
以防被戚卉玉三人看到,姝凌歌迫不及待的开口:“你在哪?”
“年轻人,你很聪明,我在你右手边的草丛里。”
姝凌歌看了一眼还在打架的戚卉玉三人,确认他们三个没看向这边才立马跑到草丛里拨开那些杂草开始翻找。
在一株杂草的根系处终于发现了一颗白色散发着诡异光芒的珠子。
“恭喜你,找到我了,从现在开始我将为你服务,年轻人。”
姝凌歌把珠子紧紧的攥在手里,毫不犹豫的开口:“你说的只要月白死了一切都会归位,是什么意思。”
被问到这个问题,白色珠子说话的语气有几分愉悦:“当然是字面上意思,你所在的世界是一本书,而你是这本书的主角,那个月白只是外来的穿书者,她是来抢夺你的一切的,是她抢走了你的气运,你才会落到如此下场,所以只要她死一切都会归位。”
听完姝凌歌毫不犹豫的相信了。
她恨得眼睛都红了。
原来如此,她说明明她才是天之骄子,为什么所有人都偏向月白,这该死的小偷,是她偷走了她的一切!
她要她付出代价!她不会放过她的!
姝凌歌所爆发出的恨意太浓了,白色珠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满意的发出喟叹。
包括姝凌歌脸上妒愤的恨意他也很喜欢。
人类,一种爱嫉妒也爱幻想的生物,只要给了一点苗头,他们就会肆意的生长,这种恨意夹杂的东西可真的杂乱呢,不过他喜欢。
……
月白倒吊着丑丑晃了晃:“把他吐出来,脏死了,这你也吃。”
丑丑紧紧的捂住嘴,不吐不吐,好吃的,就是有点臭。
“吐出来,不然以后你都别想进我储物戒指了。”
丑丑不相信的轻哼了一声,你的储物戒指本太子想进就进想出就出,想拿这个威胁我,没门!
月白松开手,丑丑啪叽一声掉地上,龙太子瞪着月白不满的揉了揉自己的肥屁股。
“嗷嗷嗷,嗷嗷”(仆人,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摔本太子。)
月白嗤了一声,把带戒指的手往丑丑面前一凑:“你进吧,你能进去今天珠子就给你吃了。”
龙太子瞪圆了眼睛看着月白:“嗷嗷嗷。”(这可是你说的,不能反悔)
“少废话,进,你进去就算我输。”
龙太子高兴了,闷头用两个长了小芽芽的龙角往月白的储物戒指撞去。
啪叽。
龙太子直愣愣的穿过月白的手摔倒在地上。
龙太子愣了,坐起身有些呆。
为什么会失败,他们龙族明明空间天赋无人能及才对啊,肯定是角度不在,再来一次一定成功。
龙太子卯足了一口气往月白的储物戒指上撞去,再一次啪叽一声摔在地上。
龙太子不信,
龙太子又进不去。
龙太子怀疑人生了,
龙太子逃跑。
啪叽一下,又是摔地的声音,被灵兽袋拒之门外,龙太子抬头震惊的看着罪魁祸首月白。
月白心情很好的摸了摸丑丑微微凸起的小角,笑眯眯的开口:“没办法,在你没有交出那颗珠子之前你哪也进不去哦。”
灵兽袋和储物戒指都被月白用精神力封死了,今天除非月白死,不然谁都别想打开。
龙太子一下子跳上月白肩头,指责的开口:“嗷嗷嗷!”(你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
月白给龙拽下来放在地上:“接受不了你就报官吧,让官府派人来抓我。”
现在的月白柴米油盐都不进,丑丑没法了,只能痛苦的吐出那颗黑色珠子。
黑珠子能重见天日快高兴坏了,一出来就是一番自我介绍。
“大家好,我叫百答是魔族的宝器,很高兴能看到你们。”
“等等,师妹他说他叫什么?”
“白搭,很奇怪对吧,我也觉得。”
新的一天新的无语。
“我!不叫白搭,我叫百答!千问百答的百!答!”
安宁鸣盯着黑色珠子摸了摸下巴,笑得贱兮兮的开口:“哦~你好白搭,很高兴认识你。”
“……”妈的,果然人类真的很讨厌。
月白捡起路边的树叶把百答从龙太子黏糊糊的胃食里拎出来。
这糟糕的手感不亚于用树叶包了一只路边随处可见的蛞蝓到处跑。
安宁鸣也有些嫌弃:“这玩意还能要吗,全是脏东西,快甩掉吧,给二师兄看到,他会崩溃随机选一个幸运儿试药的。”
听到试药,月白想起第一次见面安宁鸣说的,连续拉一天一夜,立马下意识的把手中的黑珠子甩了出去。
刚回来的黑珠子又和抛物线一样被丢到草的另一端去了。
黑色珠子被甩出去后,无语了,骂骂咧咧的去河边洗了个澡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