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拿着手电,刚从三号和二号车厢位置跳下车。
发现马丽华和赵六也跟了过来。
我没搭理他们,径直向车头方向走。
没几步,发现前面有光束照向我这边:
“林曦,这边。”
是老陈,他离得近,比我先到车头前面:
“你看那些东西是活的,还是死的?”
听他这么一说,我立刻紧张起来。
顺着铁轨,借助车头的三盏大灯,看向前方。
在距离车头不到二十米的距离,居然躺着一堆尸体,一动不动。
“走,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我走在前面,老陈从驾驶室拎下一支铁镐,紧跟在我后面。
马丽华和赵六,在距离我们身后五六米位置跟着。
走近才发现,确实是尸体,而且数量不少,大概有几百具,随意的堆在铁轨上。
但并不是人的尸体,而是某种的动物尸体,关键是它们身上没有毛。
惨白的皮肤就裸露在外面,从远处看,很像人的尸体。
“这是什么动物?”
老陈问道。
而这时,身后的赵六说话了:
“这是羊,剃了毛的羊。我在屠宰场干活的时候见过。”
发现不是人是尸体,赵六明显胆子变大了,几步走在最前面。
“这一看就是刚死的,三姐,我们搬上两只,弄回去吃了。”
马丽华看赵六伸手,要动躺在铁轨上的羊,立马喊着:
“六!别动它!。”
赵六被这一嗓门吓了一跳,立马退后几步:
“三姐,怎么了?”
这时的我和老陈,站在一旁,谁也不敢靠的太近。
只要有点脑子的,就应该知道,遇到不知死因的动物尸体,必须远离。
“赵六呀赵六!这些东西都不知道是病死的,还是什么其他原因死的,你就敢上去动它??!!”
马丽华训斥赵六。
这时,我与老陈都从自己的包里拿出口罩,端着手电,走向尸体。
自从发现尸体到现在,我都没有闻到腐烂的味道。
也就是说,这些应该是刚死的,但这反而是一件很反常的事情。
这个隧道至少有40年没人来过了。
这眼前一堆被剃了毛的尸体,按理说,早应腐烂的只剩骨架了。
而就在我和老陈,走进到距离尸体群不到一米的位置,忽然闻到了一股香味。
虽然味道很淡,但隔着口罩也还是能闻到。
我和老陈相互对视一眼,都觉得应该是这些尸体发出的。
在不碰到尸体的前提下,我很小心的俯下身子,把脸凑过去,接着手电光,仔细观察尸体。
老陈也凑了过来:
“这些尸体是不是被什么防腐剂处理过?”
他的想法和我的不谋而合。
但我还是有些疑惑:
“什么防腐剂能让这些尸体,在不脱水的前提下,在这里保持原状40年?”
我在尸体惨白的皮肤上,看到了很多细碎的水泥颗粒。
抬起手电,看向隧道顶部,可能是年久失修,一些顶部开始有些脱落。
那也就是说,这些没有毛的死羊尸体,在这里已经很久了。
马丽华和赵六看我和老陈过去之后,没什么危险。
便也走了过来:
“要我说呀,老陈当初就应该直接用火车撞过去!”
老陈回怼道:
“之前哪知道这些是什么,随便乱撞,如果火车脱轨的怎么办?”
他们说话间,我绕过尸体堆走了一大圈,大概估算了一下,对老陈说道:
“这尸堆至少两米高,也不知道尸体堆里面压着什么,肯定不能冒失的撞过去。
不过可以用火车慢慢的推过去,用最慢的速度,把这些尸体推开。”
我刚说完,忽然有了一个发现。
我在地上找了一块锋利的石头,轻轻的撬开了一只羊的嘴。
顿时,一股清香飘出。
同时,在它的牙齿部位,发现了一些东西。
西蓝花?
我把手电凑近,仔细看果然是西蓝花!
而且,更奇怪的是,这些绿色的西蓝花,居然是直接长在牙齿上的,密密麻麻的。
牙齿不管是在人类还是动物身上,都是最坚硬的部分。
为什么会直接长在牙齿上!!
老陈三人看我这么在搬羊尸体的嘴,便走了过来。
“好他麻的恶心!”
赵六说道。
我懒得理他,起身,扔掉手里的石头。
而就在这时,我在他身后看到了朱曼婷!
“你怎么下来了?不是让你和花卷她们在车里,好好看着物资吗?”
老陈几人回头也看见了她。
没等朱曼婷开口,赵六说道:
“下来了更好,来看看,这是你们队长给你们准备的晚餐。
羊肉!好几百只呢,够你们吃一辈子。”
朱曼婷看了看眼前尸体堆,没说话,低头小跑回去。
“切!胆小鬼。”赵六道。
我有些纳闷,她这过来一句话不说,看了看就回去了?
这是,老陈说:
“好了,林曦,就按你的意思,用火车慢慢把这些尸体推开。”
决定后,所有人顺着铁轨往回走。
只是,我感觉哪里有些不对。
上到三号车,回到之前的包厢,花姐,朱曼婷和花卷都在。
花姐问前面发生了什么情况。
我把之前看到的,对她们几人讲述了一遍。
听到几百只没有毛的羊,没有腐烂,而且,牙齿里长出西蓝花,车厢三人都有些惊讶。
之后,我看向了朱曼婷,问道:
“曼婷,你没和花姐她们说吗?”
朱曼婷疑惑的看着我:
“说?说什么?”
我问她:
“你刚才不是也看到了吗?你回来没和花姐她们讲?”
“我回来?从哪回来?”
我与朱曼婷相互对视十秒。
这时,花姐说:
“自你下车后,曼婷和我,还有花卷就一直在车厢里,没有出去。”
“什么!!”
我缓缓坐在包厢下铺的床上,再次看向朱曼婷。
“我和老陈,还有赵六他们在下面都看见你了。我还问你,为什么下来了。”
“林曦,我真的没有下去,一直和花姐她们在包厢里。”
听到她们都说,朱曼婷没有下去,起初,我还以为是自己出现幻觉了。
但我用对讲机联系老陈之后:
“什么,你说朱曼婷?对呀,看见了。我们几个不是刚才在下面都看见她了吗?出什么事了?”
此刻,包厢里,所有的人都听到对讲机里老陈的话。
朱曼婷显的有些害怕,其实,我们几人手心都有些出汗。
即使,之前我与老陈几人,都同时出现了幻觉,那也是应该,每个人大脑中的幻觉不一样的。
就像你不可能和自己的朋友们,同时做同一个梦。而且,在梦里,你们还能相互对话。
第二天见面,相互还知道。
就在这时,包厢外过道,忽然出现吵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