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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洋流之中快速穿行，身侧时不时掠过大型海洋生物或庞大鱼群。
第一次和海里向上游时，心里还是有些恐惧的，总担心自己会在海水的包裹中突然窒息，只想快点离开回到岸上去，根本没办法好好观看周遭的环境。
现在倒是能把海水中的景象尽收眼底了。
“...”祝宝贝轻笑一声。
“怎么了？”蒂亚注意到，不禁开口询问，“是不是不习惯？”
“不会，按理说这么暗我应该是看不到的，是祝福的原因吗？”
蒂亚沉默了片刻，“祝宝贝。”
“你明白，人鱼的祝福真正想要传达的意义吗？”
“唔？”祝宝贝一停，“是有别的特殊意思对吗，能不能告诉我？”
“海里没有跟你提过？”蒂亚转眸看过来，神色莫名。
“我每次得到祝福的时候都是昏迷的状态。”祝宝贝露出无奈的笑颜，“伊莲和伊娜也不说，让我自己去问海里。”
“那你问了吗？”
“没机会...”
“是吗...”蒂亚移开视线，洋流内的温度突然变暖，祝宝贝露出疑惑的神色，“这是...海水升温了？”
“抵达亚特兰宫殿的海域要经过一片岩浆山群，水温会越来越高。”蒂亚收紧胳膊，两人的身体被一层微弱的蓝光包裹，“没有防护魔法的话靠近会被烫伤。”
岩浆山群...
祝宝贝向下看去，能发现海底地面裂开的暗红色裂缝，时不时冒出一串水泡。
真神奇啊...
“对了，你说别的特殊意思，是...”祝宝贝回过神正询问，海水突然激荡，连带着洋流都震动了一瞬。
蒂亚神色不改，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速度也没有改变。
祝宝贝毕竟不是海族，也对大自然中的天灾抱有天生的敬畏和恐惧，再加上又在深海里，她控制不住勒紧蒂亚的腰身。
“...吾王？害怕吗？”
“虽然不是很想承认。”祝宝贝无奈道，“不过我的确有些害怕。”
蒂亚眼底浮现笑意，他随手一挥，一群深蓝色水海豚突然出现，围绕着洋流快速游动旋转，身体散发出潋滟流光，像是守护他们的海洋精灵。
“这是...”祝宝贝不禁被吸引。
“海洋的魔法。”蒂亚低声解释，“这是多兰芬族，它们和奥卡族一样亲近人类。”
说着，蒂亚再次挥手，水海豚快速变换成奥卡族，身形圆润漂亮。
“...”祝宝贝粉唇微张，看着深蓝色水魔法不断变幻成不同的海洋生灵，而蒂亚都会跟着认真介绍。
明明是在沉闷的海水中，他的声音却清晰传入耳中，低沉好听。
心里的恐惧突然消散了，祝宝贝突然回想起前世，在百米高楼的落地窗前，无数架带着灯光的无人机拼接成不同的海洋生物形状，宛若夜空中缓缓绽放的绚丽烟花。
她知道自己这辈子都忘不了那个画面，还有身旁凌霄野慵懒俊美的笑颜。
可后来呢...
喧闹的生日宴会，灯光暧昧的大娱乐室，被踩在脚底碾磨的自尊，电梯镜门折射的苍白脸颊，还有滴落在手机屏幕上那自欺欺人的泪水...
我连斥责一句的勇气都没有，只能拼命掩藏着自己的狼狈和难过转身离开。
看似坚强，实则自卑懦弱。
「你的喜欢就是这么廉价，可以给任何人！」
“...”祝宝贝闭上双眼，任由涌落的泪水被洋流带走。
蒂亚没有说话，两人再次陷入沉默。
“抱歉...”祝宝贝轻笑，“好漂亮，谢谢你。”
“吾王不必道谢。”蒂亚眉心微皱，“我身上带着沧泪，虽然施加了压制的力量，但还是会影响到周遭。”
“越强大的人越容易被沧泪左右情绪，吾王，不要去想让自己难过的事。”
“抱歉，明明你想让我放松一点...”祝宝贝轻叹，“对了，沧泪明明是塞壬创造的，为什么会成为海族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