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无底的深渊,似乎蛰伏着一只可怕的巨兽。
它粗重的喘息,使吹上来的寒风带着一股浓厚的血腥气。
祝宝贝静静的凝视着深渊,双唇微张,似乎是在说些什么?
一只手突然贯穿了她的胸膛,热烫的鲜血喷洒落进深渊。
“!!!”祝宝贝猛的惊醒,连忙抬手摸向自己胸口。
她呼吸急促,愣愣的看着头顶的床幔,胸口剧烈起伏。
梦?!好真实的梦!
被贯穿的剧痛仿佛还残留在胸口,祝宝贝额头全是冷汗,慢慢坐起身。
“大人,您醒了吗?”身侧传来侍女柔和的声音。
“啊…醒了…”
侍女点头,拉开了寝室厚重的窗帘,清晨的金辉洒进来,照亮了原本昏暗的房间。
祝宝贝不禁抬手遮挡,双眸沁出湿意。
暖暖的,真耀眼。
侍女拿着衣服走过来,“大人,我为您更衣。”
“啊?不用不用,我自己穿。”祝宝贝起身接过衣服,“没事。”
没被伺候过,有点不习惯,昨晚这个侍女甚至想帮她洗澡。
祝宝贝脱下睡裙,自己利索的穿好衣服和鞋袜,随后进梳洗室洗漱。
好,今天就回去找爱德蒙大人,赛科和赫纳肯定也担心死了。
她冲着镜子露出朝气的笑颜。
侍女一直等候祝宝贝收拾完,随后恭敬道,“大人,请前往偏殿,已经为大人准备了早餐。”
“啊好,谢谢。”祝宝贝点头,跟着侍女一路来到偏殿。
正当她想象着会吃什么早餐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祝宝贝。”
祝宝贝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抱进怀里。
熟悉的冷香和炙热的怀抱,她甚至有点不敢置信。
“弗…弗兰德…殿下?”
他来了,来北特兰了…
“奥诺斯保佑,奥诺斯保佑…”弗兰德紧紧搂着她,声音都有些发哑。
从传信使那得到消息时,弗兰德心里瞬间恐慌发凉。
落海,找了几天毫无音讯,生还的几率微乎其微。
他痛恨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有阻拦祝宝贝去北特兰,否则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殿下怎么?”祝宝贝愣愣的抓住他的衣摆。
“闭嘴!跟我回威斯特莱!”弗兰德咬牙切齿,“不准你再留在第二支队,回去就给我进第一支队!”
他松开手,认真观察着祝宝贝,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
还好,瘦了些,没有什么伤。
“我不,我要留在第二支队!”祝宝贝鼓着脸,“你的手有茧,别摸我的脸。”
疼疼麻麻的…
“不准抗命!我不允许你再出去涉险。”弗兰德终于放下心。
“这个我不听,我要留在第二支队,第二支队的酬金高。”祝宝贝一本正经道。
弗兰德气笑了,“第一支队酬金…算了,你要多少我给你。”
“我不收你的,省的你使唤我干活。”
一旁沉默不语的泰勒斯轻笑,摇了摇头。
别说爱德蒙有什么心思了,这个威斯特莱二殿下对祝宝贝明显态度也不同。
一大早突然带领着众多侍卫传送到北特兰王宫门前,差点吓坏了还没休整过来的守卫兵。
北特兰的传送阵并没有修缮好,能这么快赶过来,表示弗兰德花费了大量魔法石重建了一个传送阵,这明确代表了祝宝贝的重要性。
唉…看来这个正室他是争取不上了。
祝宝贝坐在餐桌前认真吃早饭,弗兰德静静注视着她,眉眼温柔。
他平复了一下情绪,看向泰勒斯,“泰勒斯殿下,勒卡里国王多久可以去探望。”
“…”泰勒斯放下水杯,“昨天的事动静太大伤了身,可以去看,不过他可能没什么力气跟你说话。”
“多年来的酗酒耗损了太多他的精神和身体。”
“是吗…”弗兰德微皱眉,北特兰的一系列事他在到来后已经跟泰勒斯了解了些许,看来这个国家的确要换继承人了。
“只不过,关于禁止种族贩卖这件事,还需要威斯特莱给予我一些帮助。”泰勒斯严肃道,“等爱德蒙公爵来,我再跟你们详谈。”
“好。”弗兰德点头。
“爱德蒙大人来了?”祝宝贝惊喜。
“对,快马加鞭。”泰勒斯轻笑,“昨晚休息的好吗?”
“…嗯。”祝宝贝笑意微敛,那个梦让她不太舒服。
没过多久,侍卫领着爱德蒙走进偏殿。
“祝宝贝…”爱德蒙看到她的一瞬就露出欣慰的笑颜。
奥诺斯保佑!她真的平安无事,这几天来一直揪紧的心脏终于落下了。
“爱德蒙大人!”祝宝贝连忙起身迎上去,她的双眸亮晶晶的,带着显而易见的喜悦。
弗兰德不悦的挑眉,小声絮叨,“都能做她父亲的人了…”
闻言,泰勒斯轻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