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祁年捞起浑身透湿还冒着寒气的夏柠月飞速的上岸,两个人的衣服上全是河水,不一会儿他所途经之处地上都是水。
河边的行人见到这样,也都纷纷让开一段距离,陈祁年见夏柠月面色煞白,心里大骇,不知是冻得发抖,还是心里紧张的颤抖着手摸了下她的鼻息,还有呼吸,心下微松,万幸只是了晕过去。
他得赶紧去找大夫,天这么冷他能熬得住,不见的怀里的人也能撑过去。今天几乎全城的人都出来游玩了,他不确定医馆还有没有大夫,他不敢赌,心里暗自决定带她回府。
看着拥堵的人群,他猛提一口气,抱着她把她的脸按在自己怀里,不让人瞧见。
然后快速向附近的石桥跃去,石桥上也满是游人,不过桥的那头人流较少,他的马还在那边,他要尽快过桥。
他跃上石桥,双脚飞快的借力桥边的栏杆,十几个起落便到了河对面,引来游人的高声喝彩。
他抱着夏柠月飞身上马,马儿像离弦的箭直奔都尉府,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还不够快,他不停的甩着马鞭心里不停的祈祷她不要出事。
没多久到了都尉府,他直接骑马闯入,陈伯等人吓了一大跳,陈直接丢下一句:“快请陈三来,备好热水!”然后便策马往后院去了。
等陈三背着药箱进来,屋里灯火通明,他看到自家公子浑身滴水,正用棉被裹着一个看不出男女的人。
陈祁年见他来了,伸手把被窝里得夏柠月一只冰凉如雪的手给掏了出来,陈三看到是一只白嫩的小手,还隐约露出胳膊上湿哒哒的羽绒服,心里有了计较。
他搭在那冻僵了的手腕上,过了好一会才说:“公子,暂无大碍,幸亏这姑娘身子骨不弱,我去开些祛寒的药来!”
“那她为何昏迷不醒?”陈祁年也是冻得浑身发抖,嘴唇发紫,心里依然不放心的问道。
“许是呛了水!不过公子,你和这位姑娘这身湿衣服得换掉,不然会寒气入体。”
这时陈伯带着两个士兵抬来热水倒入浴桶,陈祁年让他去通知陈哲还有沈夫子他们,陈伯听后了然又轻声的退下。
陈祁年有点犯难,整个府里没有一个女子,这洗漱也只得他亲自动手。心里不断地自我建设,他会负责的,之前她救他时他已决定,所以救人要紧,再拖下去可能真的不好了。
静默了一会,他起身把多余的灯都熄灭了,只留下一盏照明用。
陈祁年立马把被子掀开,帮夏柠月把外面的羽绒服和其他湿衣服给脱了下来,衣服又湿又冰,穿在身上怎么都不会暖和,等脱到她还剩下中衣时便把她连人带衣服的直接抱进浴桶里面泡着。
他转身去衣柜里拿出干净的衣服放在屏风准备给她换上,又把床上湿掉的被子算换上干净的,听到扑通一声响,回头看到夏柠月整个人跌倒浴桶里面。
陈祁年吓了一大跳,快步冲过去,幸好他及时发现,不然人没淹死在河里倒是淹死在自家的浴桶里。
又呛了两口水的夏柠月,直接咳了起来,咳得她五脏六腑都要出来了,人也清醒过来,嗓子不舒服,鼻子也不舒服。
睁开眼睛,见自己穿着衣服泡在浴桶里,不过手臂上还有一双大手似乎在拉着她不让自己沉下去,她仰头看到陈祁年正闭着眼睛死死抓着她胳膊的,说实话她的胳膊被抓疼了。
“陈大哥,你……”
噗通一声,夏柠月又滑了下去,陈祁年忙慌慌张张的把人又给捞起来。
夏柠月毫无意外的又呛了一口水,顿时咳得小脸通红,陈祁年赶忙去拍她的背。
夏柠月心里有一万头马奔腾而过,她就觉得今晚有不好的预感,躲过了踩踏,居然莫名奇妙的掉河里,差点没被冻死,她本来可以进空间安然无事的,可是却被陈祁年好心办坏事的给救了。
救人就救人,还让她两次不防备的在浴桶里面呛水,这是见她没死成,还用手掌来拍她,她感觉自己的心肝脾肺肾全移位了,所以姓陈的打算亲自送她一程吧!
陈祁年也没想到夏柠月这么快醒了,想到自己和她目前的状况,顿时心虚一松手,看着人又沉了下去,吓得赶忙捞起来,看她咳得脸红脖子粗的,便好心帮她拍一拍,希望她不要太生气!
只是看到面前咳得泪眼汪汪的小姑娘,他顿时语迟,好半天才干巴巴的来了一句:“我会负责的!”
夏柠月好不容易缓过来,被他的话给惊到:“负什么责?”
陈祁年支支吾吾了半天,夏柠月觉得牙疼,她打量了自己半天心里才恍然大悟,不说她这会穿着衣服,就算她现在没穿衣服都不带怕的,这灯对她来说一点都不亮,有啥可负责的!
“陈大哥,你身上还穿着湿衣服,快去换洗一下吧,别冻着了!”夏柠月见他还傻呆呆的站在哪里,只好出声提醒道。
“无妨,我不冷!”陈祁年倔强的说道。
夏柠月看他冷的身上都有点发颤,连说话也不利索了,只得实话实说:“我要换衣服了!”
“哦!你换好等会先去床上呆着吧,我已经换了干净得被子。”陈祁年这才想起自己在这里多有不妥,只得开门出去,外面寒风凛冽,吹在身上他不由自主的抖了抖,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陈伯过来看到陈哲还没有换洗,立马叫人送来热水到隔壁房间。等陈祁年洗好换完衣服出来,陈三把药熬好端了过来,陈祁年接过药碗敲了敲门进到屋内,看到夏柠月已经坐在被窝里,不过手里还拿着帕子在擦头发。
看到陈祁年手里黑漆漆的还微微冒着热气的药,夏柠月心里是抗拒的,不过又不好拂了人家的好意,只能乖巧的接过药碗一口喝完。
夏柠月苦的眉头都皱一起了,陈祁年还在惊叹她一个小姑娘吃药很干脆,其实哪里是她干脆,是她看到陈祁年用汤勺想一勺子勺喂她的架势,她能不干脆吗?再慢点她就要被汤药给凌迟了。
看到她头发还湿哒哒的,陈祁年不自觉的接过帕子坐在床边给她擦起了头发。等陈伯领着着急忙慌的沈知云和夏秋月还有陈哲进来时便看到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