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嗣艰难”四个字。
砸得司空净尘眼角一抽。
叶老听了，揉着肚子放下了筷子，满眼嫌弃。
他催促着：“快喝了，可别耽误老夫抱徒孙。”
白芊芊美眸笑得越发灿烂温柔。
“王爷，听话，大家都看着呢！”
司空净尘接过红糖姜参茶，一口闷下。
这个女人，他好心，她却记仇！
这一日，豫王妃再次成为京城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但是，这一次众人再次谈起她，都带着几分忌惮。
某茶楼。
三五个书生，心有余悸地聚在一桌。
“鲁王妃竟被轰出天下第一书堂了！”
“梅家二姑娘也被轰出来了，梅大姑娘还是画协的呢？”
“还有……也被轰出来了。”
“据说是因为他们说豫王妃的坏话。”
“豫王妃不是偏远乡村来的吗？”
众人都疑惑，书协为什么忽然给她撑腰？
这时，一头戴斗笠的白衣女子冷哼。
她言之凿凿：“自然是勾搭上了叶老的关门弟子财源广进！”
众人还想多问，那女子已经翩然上了二楼，走向了一个角落。
“如风，和长姐回白府住吧！”
月如风眼梢微挑，手里拿出了一枚白瓷瓶。
“这是祛疤烫伤膏。”
斗笠垂下的白纱，刚好遮住了她微闪的水眸。
她故作镇定地接过白瓷瓶：“还是如风心细。”
最后，她还是一个人离开的，却意外瞧见了梅莲雪，进入了三楼雅间。
想到近来，一直有人说她是豫王侧妃。
她便情不自禁、地跟着上了三楼。
进了梅莲雪隔壁的雅间，耳朵紧贴在了墙上。
隔壁。
明珠玉受宠若惊地为梅莲雪倒了杯茶。
“梅姐姐。”
梅莲雪坦然接过，轻抿了一口茶。
“明妹妹对豫王的心意，我是知道的。”
明珠玉脸色一片惶恐，立即解释。
“妹妹萤火之辉，怎么敢同姐姐明月之光比？”
梅莲雪淡淡一笑：“明妹妹，不必紧张，豫王身为皇子，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女人？”
明珠玉闻言一怔，难以置信地看着梅莲雪。
她……她竟能容下别的女人。
她勾唇似超然世外地一笑。
“既然改变不了，为何不聪明大度一些？寻些了解秉性，可靠的姐妹呢？”
明珠玉眸子一亮，随即又是一暗。
别说高攀豫王，便是普通的亲事，因为腋臭她都艰难。
明珠玉拉起她的手，开口保证。
“别担心，明天我亲自陪你去求豫王妃看病，看在姑奶奶的份上，她不敢拒绝的。”
她料定了越王妃，替她这位傻妹妹给豫王妃送了一大箱子的赔礼，再次送拜帖定然接见。
明珠玉满眼感动，就差跪下了。
“梅姐姐，你对我真好！”
梅莲雪拍了拍她的手，拉她在身侧坐下，叹了口气。
“一起长大的姐妹，不必见外。但只要现在的豫王妃在一天，就是我也没有机会入门。”
明珠玉眼底恨意一闪即逝。
“梅姐姐放心，我明白你的意思。”
梅莲雪眼底暗芒闪烁，看向明珠玉时如清远的雪山，清尘脱俗。
“嗯，以后咱们同气连枝。”
这么蠢，就算进了豫王妃，也只能惹豫王厌恶！
隔壁的雅间，白翩翩收回耳朵，一口银牙几乎磨碎。
这梅莲雪可真会收拢人心！
难怪梅莲琵和明珠玉，这么维护梅莲雪，还事事冲在她前面！
让她安心做目下无尘的仙子！
……
豫王府，从心苑。
小江管家站在门外禀报。
“王妃，梅大姑娘递了自己和明珠玉的拜帖。”
白芊芊刚想拒绝，听见明珠玉三个字，便改了口。
“带门进来吧。”
她起身便要去外室。
司空净尘一把攥住她的手腕。
广安良十分有眼力见儿。
“王妃，外室现在还冷，不若等梅姑娘和明姑娘来了，炭盆也烧旺了再出去。”
白芊芊笑眯眯地看着床上病容未散的司空净尘。
“王爷，又想喝红糖姜参茶了？”
司空净尘拽着她手腕的五指僵了僵，但依旧没松手。
“冷……”
白芊芊看向广安良：“内室再加一个炭盆。”
他指尖的温度的确有些凉。
她坐下，重新帮他诊脉，美眸微凝。
他的寒毒应该是快要发作了。
她眸色的变化，让他记起又到了寒毒即将发作的时候。
他淡漠不在意：“没事，习惯了。”
她狐疑地呢喃着：“你要毒发时的脉象……”
莫名的熟悉，一时却又想不起来呢？
他墨眸闪烁，快速抽回了手。
“有这寒毒也很好，百毒不侵，伤口恢复快。”
这时，院子里传来了明珠玉感激的声音。
“梅姐姐，多亏了你。”
梅莲雪笑而不语，三人脚步声停在了殿门外。
小江管家再次开口禀报：“王妃，梅姑娘和明姑娘到了。”
白芊芊掀开棉帘到了外室。
明珠玉一脸忐忑，唯恐白芊芊会拒绝诊治。
梅莲雪拉着她屈膝行礼问安。
她才又主动开口：“豫王妃，臣女想单独同您说几句话。”
白芊芊也想看看，梅莲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好。”
这时，一道颀长的身影抱着雪狐裘皮大氅，掀帘而出。
白芊芊见他仅披了一身单薄的外袍，立即疾步迎上。
关心的话脱口而出：“外室冷，让广安良送就好了。”
他幽邃的墨眸柔和了几分：“下次。”
他嘴上说着下次，修长如玉的手，却一丝不苟地帮她系严实了。
梅莲雪杏眸微颤，五指在袖中收紧，心底越是嫉妒，面上越发淡然无物。
明珠玉痴痴地看着天人之姿的豫王。
恨不得此刻站在豫王身前的是自己。
她感叹出声：“原来豫王这么温柔！”
司空净尘幽冷的眸子转向她时，刺骨冰寒。
随即嫌恶地收回视线，转身回了内室。
只是一眼，便让明珠玉遍体生寒，血液似乎也被冻住了。
下一刻，明珠玉和白芊芊已经出了外室，来到了院子里。
明珠玉目下无尘的杏眸，忽然灼灼。
“豫王妃，你是聪明人，以翩翩姑娘现在的身世，嫁进豫王府已成定居，谁是正妃还未可知，你确定要继续孤军奋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