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整个坟地四周的气氛十分的诡异,胆子小的看到这十几具骸骨已经吓的脸色都变了,胖子悄悄的把我拉到了一边问道:“长安啊,现在怎么办?这坟地还能用吗?”
我点了一根烟摇了摇头道:“不能了,墓中墓本身就是风水上的大忌,更何况这里何止是墓,简直他娘的就是一个乱葬岗。”
“那怎么办?现在马上就要到时辰了,左邻右舍都在看着呢,误了时辰岂不是要让别人看笑话。”胖子说道。
我看着胖子道:“你不觉得这些尸骨很奇怪吗?”
“奇怪啊,我也觉得奇怪,但是长安,不管我爷爷活着的时候干了啥,现在他已经死了,还是自杀而死,大家本身就在看我家的笑话,要是再不能入土为安,那我也没法交代。”胖子道。
胖子说的倒也是在理,我点了点头道:“在给老爷子看这块坟地之前我也看了另外的几块,当时是感觉这一块风水相对较好,现在不能用了那就只能安排别的。我现在带着乡亲们去挖墓坑,你现在回去按照时辰准时准点的出殡。”
“行,等过了这阵,咱们兄弟俩一定好好的喝一场,太他娘的憋屈了。”胖子说道。
??我带着那些挖墓坑的人去了另外一个地方开挖,挖的差不多之后我赶紧赶了回去准时的主持出殡,我的脑子里满是那个墓坑里七零八落的骸骨,整个葬礼的过程都让我无比的心神不宁,不过好在乡下的人其实对葬礼都十分的熟悉,整个出殡落土的过程中也没有出现什么幺蛾子,青木也一直跟着送葬的队伍,她明显的有话要说,但是顾及到周围人多倒也没有开口,等到葬礼一结束,青木直接就把我拉到了院外道:“你说那个一开始挖开的墓坑里会不会上当年的那一队士兵,就是当年张排长的下属?”
我愁的要死,点了一根烟道:“你还真跟我想到一块去了,现在我的脑子乱的很,完全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一队士兵到底为何会死在这里,还明显的是被人斩首。”
我跟青木明显也商量不出个所以然,我们俩现在都知道胖子的爷爷绝对没有那么简单,可是他现在已经自杀了,死人是最他娘的会保守秘密的,现在所有的线索到这里都断了,就在我们俩一筹莫展的时候,之后我回到了院子里让胖子把村子里活的时间最长懂的最多的老人给叫了过来,我想着找他们打听一下那个墓坑里骸骨的线索,可是却仍旧是一无所获,那块地以前生产队的时候就是耕地,没有人知道下面曾经死过人。
这种滋味无疑是十分的难受,感觉你就离真相差那么一点点,可是这一点点却是你可望而不可及的梦,我一根儿接一根的抽烟,这两天下来我甚至都感觉我有了烟瘾,加上半个月没刮的胡子,我琢磨着我整个人就是一个邋遢大叔。眼见着在胖子家这边继续待着也没有什么意义,胖子还要在家里给他爷爷守孝过头七,我干脆就跟青木一起回了洛阳,到家之后我洗了一个澡,等我洗澡出来的时候却发现老王头就坐在我家的沙发上,这给我吓了一跳,道:“人吓人可是会死人的王哥!”
“我可不信林老弟你就这么点胆量。”老王头笑道。
我看了一下门,我记得我进屋的时候是锁了门的,老王头一看我的眼神,拿出了一小根儿铁丝道:“天天走江湖卖把式的,手上没点手艺怎么行?我听青木说你回来了,敲门你又没开,就自己进屋等着你了。”
我也没跟他计较这个事情,老王头这人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我寻思着他是不是来要手续费了,就道:“那鞋子的事儿,等胖子回来了你们俩商量。”
“林兄弟又跟我见外了,老哥在你眼里就那么的不堪?你要是真这么想我,那就当我没来过,我这就走,成不?”老王头道。
我拉住了他道:“得,那就当兄弟我说错了话,就给王哥您配个不是,您今天来?”
“这还差不多。”老王头坐了下来,点了一根烟神秘兮兮的道:“你觉得青木这丫头怎么样?”
“挺好的,这姑娘脑子够使,不过以王哥你的手腕,倒是能跟她过过招。”我道。
“我说的不是这个,林兄弟,我是真把你当自己人了,我就实话跟你说了,我怀疑青木这丫头是穿山甲的后人。”老王头道。
我正擦头发呢,老王头这句话差点把我毛巾吓的掉地上,我惊道:“你闻出她身上味儿了?”
老王头点了点头道:“可不是嘛,打第一次见到这丫头开始我就闻出来了,那味儿是绝对错不了。不然你以为你王哥我就那么点出息,看小丫头有俩闲钱就往她身上凑?这几天以来我一直在试探她,但是这小丫头精明的很,那是真的半点破绽都不露,但是话怎么说来着,越是没有破绽,越是最大的破绽嘛。”
“你这鼻子行不行啊,我身上有死人味,她身上也有,咋地了,难不成我跟青木还是失散多年的兄弟啊?”我道。
“林兄弟你是个例外,小胖哥那自杀的爷爷见了你都要跪下的,我在你这打了眼不亏的慌,我真没跟你开玩笑,青木身上的味儿我绝对闻不错,我看这小丫头对你是有那么几分意思,你帮老哥我去试探试探,这事儿要是真落实了,别说小胖哥想买个三室一厅的房子,就是想要个城郊的别墅,老哥要是皱下眉头那就不是个东西。”老王头道。
我坐了下来,管老王头要了一支烟,这可不是个好兆头,现在一想事儿就想摸一根点上,狠狠的抽了一口烟,我心道老王头这鼻子是不会闻错的,他也没必要就这事儿跟我开玩笑,难不成这青木真的是那个传奇盗墓贼穿山甲的后人?
老王头看我不说话,道:“成不成林兄弟倒是给我个准话。”
我点了点头道:“成,我想办法跟她聊聊。”
“得,有林兄弟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不知道为啥,你说话办事王哥我放心。”老王头道。
??老王头走之后,我更加的心乱如麻,最后我还是拿出了手机拨通了李东雷的电话,有时候不承认不行,在逻辑思维这方面李东雷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人,打通了电话之后,我问道:“说话方便不?”
“你稍等。”李东雷道。
过了大概两分钟,李东雷道:“你吓死我了!你说女人的第六感为什么会这么准?我刚跟我姐在一块儿呢,刚接起电话她忽然脸色就变了,她怎么就能猜出来是你打的电话呢?”
我的心口猛然的疼了一下,我道:“她还好吗?”
“没啥事儿,最近就准备出国,去学摄影。也算是散心吧,你呢,什么时候能重出江湖?”李东雷道。
“再看看吧,不扯别的了,有件事要跟你咨询一下。”我道。
“我就知道你打电话来准没好事,能把你逼的给我打电话,看来你是真的遇到卡壳的了。你稍等下,我去找个纸笔来,这年纪大了脑子也没那么好使了。”李东雷道。
接下来我把怎么去卖鞋子,青木怎么来,老爷子对我说了什么,老爷子自杀,乱葬坑的骸骨,还有青木身上的味道都对李东雷说了说,说完之后李东雷道:“真他娘的狗乱的,你等我撸顺。”
大概有五分钟,李东雷干咳了一声道:“你听老夫给你细细道来。”
“别扯犊子了,赶紧说!”我道。
“咱们先说这个青木啊,我对这个小姑娘挺有兴趣的,如果不是心心念念我的小紫烟,我肯定就去泡她了,不过想想还是算了,抱着睡觉的时候身上有死人味儿是真够磕碜的,她呢,是不是穿山甲的后人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她的家里绝对没有她说的那么简单,你想,那个张姓排长是一个赶尸匠人,他谁家的尸体不能赶,偏偏的去赶她姑奶奶,你都说了,她姑奶奶长的又不好看,我觉得啊,张排长选中了她的姑奶奶,这不是偶然巧合,或许是必然事件。这其中的因果关系,定然就是青木家的背景。”李东雷道。
我不由的激动了起来,李东雷这厮一句话就能说到点子上来,我道:“接着说。”
“比较碎,咱们再说说那乱葬坑吧,很显然,这些人是被胖子的爷爷杀的,这一队伍的人之前是在上海的,怎么就跑洛阳死在一个山村里了呢?这个我想很简单,他们肯定是循着胖子的爷爷找到了洛阳,然后被胖子的爷爷杀死,埋在了村里,结果给你挖了出来,想明白了这个就简单了,他们为什么要找胖子的爷爷呢?因为胖子的爷爷手里有他们想要的东西,可能是那只鞋子,也有可能是其他的,我觉得你现在应该去翻找一下胖子他爷爷的遗物,或许会有所收获,而且会是重要线索。如果真能找到这个东西,就能揭开当年的真相。”李东雷道。
“现在咱们回到那只最重要的物证,那只绣花鞋上,咱们不纠结一个这个老大爷是怎么得到这只绣花鞋的,是从那个女尸脚上扒拉下来的也好,是那个跟你长的一模一样的人送给他的也罢,我就在想一个问题,为何是一只,而不是一双。我觉得这应该是一个暗号。”李东雷道。
“暗号?”我深吸了一口气问道。
“对头,鞋子有一双,另外一只在另外一个人的手上,这个人可能老大爷还认识,俩人或许有什么约定,比如说见鞋子如见本人一样。我觉得这种可能性非常的大。”李东雷道。
我知道我这个电话真的没白打。
“青木手上会不会有另外一只鞋子?”我问道。
“可能性不大,我觉得这个青木啊,应该是知道点什么,但是知道的不多,而且那老头没有当着你的面自杀,也没有偷偷的找棵歪脖子树吊死,而是当着这个小丫头的面自杀,其实是有话要对你,或者对别人说的。”李东雷道。
“什么话?”我竖起耳朵道。
李东雷压低了声音,用一个让我毛骨悚然的声音说道。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