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楚楚怕婆婆眼睛看不见磕这磕那，已经够拦着李红玉了，但实在拗不过她。
李红玉笑得嘴都合不拢，坚持到把茶和点心端上来才肯好好地坐下来。
“楚楚小姐，我那么激动是因为，这还是泽言第一次带女孩来这里。”李红玉眼眶里烁着泪光，感慨道，“泽言少爷这孩子从小就隐忍，话也少，除了对至亲之外，对谁都是一脸不冷不热的样子。”
闻言，宁楚楚重重一愣。
她是第一个？
那宁云嫣？亦或者语枫语杉的亲生妈咪呢？她们都没来过吗？
“婆婆，你误会了。我和薄泽言只是朋友。”
“朋友？”李红玉脸上的表情略显失望。
宁楚楚还没来得及回答，薄泽言已经走了过来，替宁楚楚应道。
“恩，朋友。“薄泽言的凤眸微眯，嘴角勾起宠溺的弧度，“我和楚楚现在还只是是朋友。不过人和人之间的关系也不是一成不变。”
李红玉到底也是过来人，一下子就听懂薄泽言的话外音。
“哎，看我这个老婆子心急的。年轻人还是要慢点来，稳扎稳打一点。”李红玉拍拍自己的额头，“我刚才没把你吓到了吧？”
“没，没有。”
宁楚楚下意识地否认，可刚话说出口，对上薄泽言充满深意的凤眸，才知他这是故意让她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
周遭的空气突然又变得暧昧起来。
宁楚楚主动找了个话题：“薄泽言，你和婆婆是……”
“李婆婆是我母亲的乳母，从小将我母亲带大。我出生的时候，我的外婆已经离世，婆婆在我眼里，就是我的外婆。”
李红玉摇头笑道：“泽言少爷，我这个瞎婆子就是个下人，承蒙薄家和周家的照顾，才能有今天。”
薄泽言喝了口水：“婆婆，您受得起，这是应该的。”
“别光顾着说话，吃点糕点。”李红玉将面前的食盒往前推了推，“这些糕点是我这个老婆子亲手做的，快尝尝。”
宁楚楚和薄泽言拿起糕点，尝了起来。
这糕点……
单论味道其实不怎么样，太甜太腻了，完全不合她的胃口。
只吃了一口，宁楚楚的眉头就被腻到了。
薄泽言瞥见后，顺势从她的手中接过糕点，也不介意她咬过，就放入自己的口中，将她没有吃完的糕点吃完。
宁楚楚睨了他一眼。
薄泽言却没有任何避嫌，反而又拿起食盒里的糕点，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好吃吗？”李红玉满是期待的问。
“婆婆的手艺还是这么好。”薄泽言微笑着，“这桂花白糖糕就是小时候的味道。”
“泽言少爷喜欢就好。”
“……”
宁楚楚坐在旁边，看着薄泽言吃着糕点的画面。
薄泽言和李红玉之间没有血缘，她却能感受到他们胜似亲人的那种感觉，这也是她第一次见到薄泽言在长辈面前的模样。
现在的他，哪里像是高高在上的薄家家主。
在婆婆面前，他就像个温柔乖顺的少年，讨着老人家的欢喜。
这就是薄泽言在家人面前的样子吗？
和他平时那种高冷霸道的模样截然不同。
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她的眸光久久落在男人的身上，心中某种柔软的涌动在慢慢发芽。
吃完糕点，李红玉要收拾食盒，宁楚楚主动提出要陪她去厨房帮忙。
厨房里。
李红玉感叹道：“我做的糕点味道不太好吧？”
“没有。”
“泽言少爷当我看不见，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李红玉笑道，“我年纪大了，味觉也不太好了，做的这个桂花白糖糕，给我外孙女吃，她说甜得都能掉牙了。”
“瞒不过婆婆。”
“是啊！也只有泽言少爷怕伤我自尊心，故意骗我说好吃。”李红玉的眼里流露出浓浓的感伤，“现在的他虽然是薄家家主，但是他并没你想得那么无所不能……”
“恩？”
“当年泽言少爷亲眼看着自己的母亲…咽下最后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