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前面还在否认是自己,这会儿就说不是故意推了,前后矛盾,也等于是变相承认了这一点。
众人看她的眼神瞬间就变了。
之前还在否认对方冤枉她,现在就变相承认,这不等于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这么没有可信度,岂不是说明蔡婆子他们的话也有可信度,这人指不定还是真的故意推的。
推有身子的人这样的缺德事都能干出来,更何况别的事情?
“刘秀芳这么多年都没生养,人家好不容易怀上,这刘婆子也是心狠,这样的缺德事也能下得去手!也幸好没出事,否则顾家全家都过来,按照她家里男人儿子没用的程度,难道还能保护她?”
有人就嘲讽了。
其他人也连连点头:“可不是嘛?顾家只有一个孙子,自己都是个女的呢,还这么去害别人。别说人家是有身子,就算人家没身子,推人也不好啊!”
周围都是刘婆子的邻居,他们家的烦心事多了去了,几乎每天都在吵架,住在这附近的人都被吵得不行,烦不胜烦。
只是平常懒得去和他们家的吵。
现在看刘婆子被人教训,众人心里都有些幸灾乐祸,还有人在旁悄声道:
“我早就烦他们家的很了,只是老人不是说吗?不要和这种人一般见识,现在有别人来收拾他们,我看着可太开心了。”
“可不是嘛?”
说话的两人又对视着笑了起来。
……
看热闹的人自然是开心,但是处于事故中心的刘婆子就不是很开心了。
见刘婆子总算说出实话,蔡婆子心里得意,因为知道儿媳妇没事,所以心里没恐怖,但是愤怒确实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这次也是闺女考虑周到,实际上这个老女人推了儿媳妇那一次,已经伤到她了,不然怎么可能头晕目眩,站都站不稳了?
一想到这里蔡婆子就气,骂道:
“缺德的老婆娘!之前不是还死不承认你推了人吗?怎么现在转口又承认了?我就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自己做了这么大的亏心事,不承认自己都良心难安,这才承认的,现在大家伙你们都在,你们刚才也听见了,她自己都亲口承认了,你们给我评评理,之前在大榕树下就没少说我们家坏话,现在居然还推我儿媳妇,咋了,你是想把我们顾家所有人都逼走,逼出仰天窝,是不是!”
蔡婆子说着说着就真的伤心了,以前咋没这么多烦心事,最近这段时间,家里的烦心事怎么这么多,什么都冲着他们来。
不是这件事不如意,就是那事不如意,也不知道这些人惦记着别人家里的事情干什么,别人的始终是别人的,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现在这样欺负到她头上来!
“是啊,这刘婆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和顾家这么有冲突,也不知道顾家是哪里得罪了她。这种人也真的够恐怖的,要是咱们惹了她,以后还不知道咋回事……”
“你可少说两句吧,我们都住的近……”
“我知道我知道,我的声音都不大呢,我也怕她听见,你以为我就不怕吗?”
大家都忌惮刘婆子呢,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种混不吝的人要是惹毛了,什么人都不害怕。
但是他们家里和和美美,可不想得罪这种人。
而这边,刘婆子的确没注意到这些人是怎么说她家的。
她被蔡婆子的话怼的说不出话来,只能定定的把对方看着,躲避着众人的视线。
蔡婆子和齐母对视一眼,两人都知道这次过来的目的——不是为了和刘婆子争高低的,而是把王老头和他儿子吼出来。
家里两个男人不管事,刘婆子才能这么肆无忌惮。
但要是家里的男人管事,以后刘婆子就不敢再盯着他们家了。
所以蔡婆子在外面喋喋不休的骂着,反正这事儿她经常干,格外熟悉。
眼见着外面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屋子里的王老头和王家小子终于忍不了了,父子俩一前一后推开门出来了。
“蔡嫂子,对不住,这次我家老婆子给你家添麻烦了。”王老头脸上的表情看起来皮笑肉不笑,看着周围这么多人,对于爱面子的王老头来说,是一种莫大的羞耻。
纵使心里恨蔡婆子恨得牙痒痒,但是现在这么多人看着,本身家里的婆姨自己就没管好,现在要是再不明辨是非,怕是要被别人私底下笑死。
孰轻孰重,王老头心里很是清楚,于是便毫不留情的舍弃了自己老婆子的脸面:
“这次的事情我毫不知情,也是在里面听见了才知道的,她自己做的决定,我也不清楚,我以后一定严加管束她,绝对不会再去打扰你们。”
他半分不提自己的过错,这里看着的人这么多,等于彻底把刘婆子钉在了耻辱柱上,说是她自己心思不明,没有任何人的授意下,对别人格外关注。
甚至还做出了伤害旁人的行为。
闻言,聪明人自然知道是王老头无情,半分都不帮自己老婆子说话。
稍微愚笨点的人自然是认为刘婆子糊涂,明明王老头也没让她去关注那些,偏偏要自己跑去。
“是啊,娘。”王家小子见人家对他们父子俩的脸色好了一些,也立马跟着指责刘婆子:
“我们自己家里还那么多事情呢,你有关注别人的功夫,还不如把地里的活计做了,我和爹可完全不知道这件事。”
这话说的忒自然了。
纵使不少人都知道他和王老头是懒汉,但是现在亲耳听见之后,还是忍不住嘴角抽搐。
怎么把偷懒说的这么好意思的?
就有妇人忍不住在私底下议论:
“要我说这么稀罕儿子干嘛?生出来就是讨债鬼,人家的儿子又听话又勤快,这种儿子不要也罢!能有什么用!”
“谁说不是呢?什么都让自己娘去,还是在这么多人面前,也是实在不害臊,还不知道私底下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肯定更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