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婉扣着指甲，脑子里乱七八糟的，突然想起今早与皇帝的对话，她问刘文心，“心心，皇后都精神失常了，皇帝为何还不废后？”
刘文心摇头，“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毕竟我在五年前才穿越到这里，而且我记忆中，华妃和皇后虽然同在一个宫里，但是她们几乎不怎么见面。也就自从我来了以后，因为有了这个系统，我才偶尔会去刺激一下皇后。”她话锋一转，“不过等一会老柳回来，可以问问他，他应该是知道的。”
刘文心说完，二人又开始沉默了。
直到右相匆匆回来，“殿下，这是忘川水，张御医说，这水可让人忘记过往。只需服下一滴，就可让人忘记一天之内发生的事。”
“还有这种神药呢？”林婉婉瞳孔地震，这个世界也太玄幻了。
“张御医还说，这种药物是由万耀国一伙邪教精心制作而成，可那邪教早就被铲除了，按理来说，世间不该再存在这种药物才对。”
“什么玩意万妖国？怎么还有妖怪呢？这难道是修仙世界吗？”
刘文心向她解释，“不是妖怪的妖。是光宗耀祖的耀。”
“哦，我听岔了。”林婉婉扣了扣耳朵，继续问道，“荷香怎么又变成邪教了？她不是苗疆圣女吗？”
“这点老夫也想不通。不过，殿下，您可被下过此药？”
林婉婉望着天，思索着说道，“应该没有吧……”毕竟她的记忆没有缺失。
刘文心抓着她的手臂，激动地说道，“不对！恒恒，你记不记得我带你去西郊医馆那次，不就是因为那天你来找我，结果你把宋统领的事都给忘了！”
“我想起来了，前一天我夜里沐浴时晕倒了，后来的事我就不知道了，等我醒来之后脑子里像是有团雾，前一天发生的事好多都想不起来了。”
原来这药真是给她准备的，她仔细回忆那天发生的事，那天她一直在查太子落水一事，夜里与小海子的对话，很可能是被荷香听到了。
那这药应是在她沐浴晕厥后，荷香给她服下的。
最有可能不想让她知道太子死因的人，不就是……
细思极恐，林婉婉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她缓缓吐出一句，“有没有一种可能，这药是皇后给荷香的？”
“殿下，您为何这么说？”
右相并不知道真正的太子已经死了，林婉婉也不可能告诉他，她只好含糊说道，“猜测而已。”
“皇后和别国邪教，这怎么可能呢？”右相根本不信。
刘文心也不相信，“我觉得也不太可能。”
“算了，不想了，我们在这瞎猜根本没用，说不定哪天真相就自己冒出来了。”林婉婉听他俩这么说，她本就不太确定，不再坚持，转而问右相废后一事。
右相对她细细解释，原来镇国将军，一直是一个受万人敬仰的名号，他们为楚氏江山的稳固立下了汗马功劳。
自从老镇国将军征战沙场、打下楚氏江山以来，镇国将军一脉便与楚氏江山命运与共。他们为楚氏江山的稳定立下了赫赫战功。
更何况皇帝当初娶林氏女为后，还是先帝的旨意。若他废后，先不说九泉之下无法向先帝和老镇国将军交代，更是怕会寒了林长风的心。
“且一旦废后，殿下也会被牵连，所以皇上更不可能废后了。”
“父皇从未想过改立太子吗？”
右相叹了口气，“哎，大皇子品性不端，四皇子母妃是敌国和亲的公主，川儿就不用多说了吧。殿下，您天资聪慧，且您舅舅还手握兵权，这太子只有您最合适。”他这话不光是说给林婉婉听的，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可原本的楚宁恒都不想当太子。
只能说皇帝孩子太少了，也不多生几个。
林婉婉眸光有些阴冷，声音凉飕飕的，“如若突然皇后死了呢？”
“你想把皇后……”刘文心话没说完，而是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右相有些急了，高声说道，“万不可！皇后必须活着。”那晚他问张御医了，虽然刘文心说的没错，母蛊要是死了，子蛊不会死。可母蛊子蛊本就是一体，太子就算不死也会落下病根，根本活不长。这也是他想改换门庭的重要原因之一。
林婉婉不明白右相反应怎么这么大，她懒得再问了，闭上眼睛揉着太阳穴，
烦死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她该拿皇后怎么办。
眼睛闭上时，嗅觉和听觉都会变得灵敏，鼻子里钻入那忘川水的香味。她灵光乍现，生出一计，“那瓶忘川水要是全喝了，会不会让人失忆？”
“你是想让皇后喝下？”
“对。”
右相一想，觉得这个法子还不错，他重重地点头，“殿下，此法可行！老夫再去寻那孙御医，问问他这瓶能让人忘却多少事。”说完，他人就跑走了。
“心心，你知道太子的抑郁症可能是遗传了皇后吗？”
刘文心不解，疑惑问道，“皇后也是抑郁症吗？”
林婉婉把太后那天对她说的事，又向刘文心转述了一遍。
刘文心听完，震惊无比，她一直以为皇后只是单纯的坏，控制欲强而已，没想到皇后……她有些后悔了，自己还一直刺激皇后。
半晌，她吐出一句，“人间非净土，各有各的苦。”
林婉婉苦笑一声，接道，“同是红尘悲伤客，莫笑谁是可怜人。”
右相回来了，脸色有些不太好，“殿下，这药量只能让皇后忘却15年的事。”
“那不正好吗！”正好让皇后的记忆回到生孩子前，她说不定就不会产后抑郁了，“走，现在就给她下药去。”她说完后，就想去静安寺。
右相劝住她，“殿下，这事最好还是不要您亲自动手。若是被人发现，恐怕对您不利。”
“恒恒，我觉得把这事过了明路，先告诉皇上，不如让皇上下手。”
“皇上能同意吗？”
“能，说不定还能解了他的心结呢。”
“那我去试试。”林婉婉心里还是没啥底气。
“我陪你，到时候你别说话，我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