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您先收着,至于收多少钱,我要具体看你的治疗结果。”
楚清欢把桌上的卡重新推给宋砚辞。
宋砚辞没有再拿起来:“那卡就抵押在这里吧!”
他目光灼然,目光从头到尾都没有落在卡上。
楚清欢挑眉把卡收好!不要白不要。
“那宋先生什么时候有时间治疗?”
楚清欢起身拿了一份合同放到宋砚辞面前:“这个需要您家属签字,您看?”
宋砚辞打理整齐的发丝有几缕散落在眉间,柔和了他冷峭的眉。
琥珀色的瞳孔在正午的阳光下闪着亮光,晶莹的想让人挖出来好好珍藏。
楚清欢一个激灵,连忙扭头看了看窗外的车水马龙,把脑子里一些恐怖的想法清空。
“我没有父母,这个可以让安北签吗?”
宋砚辞声音有一丝迟疑,只是声线依旧很稳,如果不仔细观察甚至不能察觉他情绪的变化。
楚清欢皱眉:“抱歉,我不了解。”
“没事儿。”
宋砚辞抬眸,夏日清泉般温柔的目光望向楚清欢,“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
他自有有种矜贵公子的气质,是任何家族的少爷小姐所不能比拟的!望向你的目光,眼底总是带着真诚!让人不自觉沉溺在这清泉之中。
“可以让安北签。”
楚清欢重新拿过桌上的文件,递给始终站在一旁的安北。
安北接过文件,视线落在宋砚辞身上,眼神里透露着浓浓的不安。
“先生,要不然让三少爷签。”安北提议。
楚清欢转身坐到自己宋砚辞对面,随手拿过一本杂志,翻了两页。
其实注意力都在宋砚辞身上,她一直很好奇他的身份。
“他还在京都上学,就不要麻烦他了,你签吧。”
此话一出,安北也不再磨蹭,先生的话他必须遵从,这次多询问了几句已经是过界了。
楚清欢视线落在杂志上,大脑飞速运转。
京都?华国魔都A市,华国京都是经济政治文化中心。
如果说A市的老牌家族是上流社会,那么京都了老牌家族就是真正的富可敌国。
他们大多是延续几百年的家族,有着厚实的底蕴,在这个飞速发展的时代,自主革新,在商界几乎是垄断式霸占。
小到日常用品,大到买房买车,以及高新技术发展,都能站到一席之地。
楚清欢从小就长在A市,后来被送出国,真正去过京都的次数很少。
但也知道京都宋家,真正的龙头产业。
能被称为先生的,定然是宋家现任家主,也就是面前的这位仁兄。
楚清欢面上冷静,其实心里已经炸开了锅。
这位爷来此有何贵干?
“楚清欢?......楚清欢?”
宋砚辞的声音在对面响起,楚清欢的思绪被打断。
她端坐好,放下手中的杂志。
“治疗的时间你通知我,那我们合作愉快。”
楚清欢起身对着宋砚辞伸出了右手。
宋砚辞也起身,两人的身高差在这一刻萌的可爱。
双手交握,楚清欢只感觉对方的手很大,很美,干燥温软,触感嘎嘎好。
只不过一触即分,楚清欢收回自己的手,轻握成拳,藏在身后。
“那我就先告辞了。”
宋砚辞带着安北离开,楚清欢看着低调中又透露着浓浓财富的几辆车开走,才松了一口气。
这人明明性子温和,却总给人一种压迫感,但他温柔的眉眼,又忍不住让人缓缓靠近。
是个值得探究的病人。
这边宋砚辞正坐在全新的迈巴赫后座看文件,车窗依旧是留了一条缝隙。
即便是已经九月末,正午的阳光依旧耀眼,丝丝缕缕的暖白色透过车窗的缝隙照到文件上。
宋砚辞微微低垂着眸子,薄唇泛着淡淡绯色。
“先生,郊区的房子建好了,我们什么时候搬过去?”
安北依旧坐在副驾驶上,侧头问后座的宋砚辞。
宋砚辞翻了一页文件,修长的手指拂过文字。
“今晚吧!昨晚的那个人在哪?”
他没有抬眸,声音不急不缓。
“关在盛世的地下室。”
“我们去看看他……”
司机闻言加快了速度。
宋家在A市也有很多产业,盛世国贸就是其中之一,至于宋砚辞他们口中的人,就是昨天开车的司机,无牌面包车,现在还停留在地下车库。
人正在地下室关着。
盛世国贸在几年前是A市最高的建筑,目前也是能入围前五。
但其地下室极为复杂,并且阴冷潮湿。
空气中散发着长久不见阳光的腐烂味儿,周遭的墙壁已经落了一层皮,还未脱落的已经卷曲,在墙上死撑。
宋砚辞穿着纯手工皮鞋踏在泛着潮气的地板上,微微皱眉。
“下次不要在这种地方。”
安北点点头!“是,先生。”
这次事出突然,昨晚郊外的房子还没有收工,只能暂时把这个人留在这个地下室。
“宋砚辞,你个魔鬼,你自作自受!当年你把那么多家族逼出京都,你就应该料到有这一天,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堂堂宋家家主竟然有精神病!可笑啊!可笑!?”
被绑在一个破烂病床上的人还在叫嚣,声音凄厉透着浓浓的恨意。
宋砚辞起皱的眉头松开,反而是露出一抹笑意。
即便在这这么不堪的环境下,也美的夺目,只是低垂着的手微微收紧,青筋炸起,原本温软纤细的手,充满力量感。
眼中的温柔依旧,只是在听到声音之后多了一抹杀意,埋藏在眼底,像是沉淀已久的欲望,在这一刻崩塌。
“下次堵住嘴。”
宋砚辞对着一旁的安北命令到。
安北:“是。”
然后快走几步,对着还在一旁红色真皮沙发上睡觉的人就是一脚,声音冰冷,带着警告:“安西,先生来了。”
沙发上的人一个激灵,猛然惊醒。
硕大的身躯猛地站起来,他穿着一件黑色衬衫,在领口处有一丝血迹,蹭到了脖子上,满身的肌肉昭示着主人的不好惹。
“先生,抱歉。”
安西声音有些沙哑,对着宋砚辞低头。
“没事。”
在得到宋砚辞的回答之后,两步就走到病床上的人面前,上去就是狠狠的一拳。
那人原本就已经血液横流的鼻腔再次收到重击!鲜血飞溅,宋砚辞虽然离得远,但免不得闻到了血腥味儿。
他抬手掩了掩鼻子,“叫什么名字?”
脚步往前挪了几分,站在了病床的另一边。
床上的人陷入了短暂的模糊,甚至很不清醒,但对这个声音极为熟悉。
“我呸!!!你不配知道我的名字!你是京都所有家族的罪人!”
那人鼻子的血哗哗的留,左脸肿的老高,说话有些不清晰,但从语气可以看出,他极其不配合。
宋砚辞也不生气,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我年少时不懂事,应该更狠一些,把你们都杀了才是。”
他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可怕的话,一举一动间透露着高雅,与这个房间格格不入,就像是流落人间的王子。
“你敢???”
那人挣脱者绑住他的固定带,手上青筋暴起,血液在脖子下积累成一汪。
“安北,给他打KI30,套出他背后的家族。”
宋砚辞说完这句话就转身离开了这一趟肮脏,坐到红色皮质沙发上,单手在扶手上打着拍子,视线放空,下巴微微抬起,嘴角的笑意不达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