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封信显然就是原身母亲写给姚三爷和已逝的姚家二爷的。
姚三爷拿起信件飞快打开,快速看了一遍。
然后没有说一句话,把信递给了齐北渊,把剩下的信件也都打开。
乔妱也想看,走到齐北渊身边,齐北渊犹豫了一下抓住了她的手。
信里没有多少字,看样子应该是写的很匆忙,只有寥寥几笔。
应该是原身母亲在察觉到自己有危险的时候匆忙写的,先是写了对乔妱乔珏的不舍,拜托兄长多多照拂。
剩下的就是乔家的事了。
姚三爷看完了剩下的信件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大骂道。
“乔惟雍…你欺人太甚!”
齐北渊扫了一眼那些信件,对着姚三爷和乔妱道。
“这件事儿我去办…!”
乔妱看向他,问。
“你打算怎么做…?!”
齐北渊眉梢冷峭,泛着寒意。
“自然是把这些东西想办法递到皇上面前,至于后面的事儿…!”
“你母亲当年遇害之事,十有八九和这件事情有关!”
“逼得他狗急跳墙,找到动手的人就容易了!”
乔妱点头,齐北渊说的这个确是一个好办法。
这还不算自己已经釜底抽薪,拿走了乔家所有的财物。
乔惟雍若是想花钱买命,那就更好玩了,整好了又能坑萧策一把。
这边刚说完,姚珩在前,后面乔珏和姚瀚勾肩搭背的走了过来。
乔妱看着乔珏眼底闪过不忍,乔珏和她不一样,他对乔家一直是有期待的。
姚三爷把信件放进箱子里,唯独把原身母亲那封手书放进怀里。
对着乔妱道。
“这件事情我来和他说…!”
乔妱点头松了口气,她一时还真的不知道怎么跟乔珏说。
“阿姐!”
乔珏远远的先是叫乔妱,然后给齐北渊和姚三爷夫妻见礼。
乔珏和姚瀚都是大咧咧的性格,并没有看出来气氛有什么不同,但是姚珩却感觉到了,却没有开口问什么。
只是请姚三爷夫妻,齐北渊和乔妱入席,如今秋高气爽,正是吃蟹赏菊的时候,酒席就设在花厅里,蟹子也都是拆分好的,碟子里放着吃蟹的银勺子。
乔妱还真就想这一口了。
姚三夫人拉着她坐下。
“这蟹子是连夜送过来的,鲜的很!”
“回去时带两筐,让府上其他人也尝尝鲜!”
乔妱自然不会客气,众人吃蟹喝酒,正在兴头,外面突然有人来报。
有个老太太在门口闹起来了,说是要见自家孙子。
姚三爷拧眉,问姚家门房。
“怎的就闹起来了,来的人可说姓什么了?!要找的又是谁?!”
门房赶紧回。
“老爷,小的都说了马上进来回禀,可是那老太太根本不容小的们说话,直接就在门口闹起来了!引得不少人过来看热闹!”
“小的们问她什么她也不说,还是旁边有看热闹的说好像是东城乔府上的老太太,小的才知道她姓啥!”
乔妱一下子就听明白了。
“是乔家的老太太,她这是知道阿珏到金陵了,也知道我今日回姚家,故意的!”
“我说呢我到金陵这么多天了,乔家一直没什么动静,原来是在这等着呢?”
乔妱这么一说其他人也一下子想明白了。
乔珏没到金陵之前,乔家不敢闹,一个是她们已经到齐家闹过两回了,都没捞到好处。
再一个齐家是亲王府邸,真要有什么可不是打一顿就没事儿。
就是今天乔惟雍那个匹夫也没敢自己出头,而是把一个老太太推了出来。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到人前哭诉孙女孙子不孝,不管什么原因,不明真相的人都会先入为主。
世人重孝,乔妱和乔珏现在一个身为王妃,一个是四品武官,一个不孝就能毁了两个人的名声,一个孝字就能把两个人压死。
姚三爷气的大骂。
“这乔家好狠毒的心思!”
齐北渊却淡淡开口。
“今日之事处理好了也未必是坏事儿!”
姚三爷愣了一下,想起了刚才的那些信,一下子明白过来。
的确如此,今天正好借这个机会让乔珏和乔家彻底脱离关系,免得日后再受牵连。
姚三夫人把酒杯一推。
“我去会会这个老鸠婆…!”
说着站起来招呼了两个姚家婆子率先往外走,乔妱抬步跟在后面,回头跟桃花说了几句话,桃花点头转身去找人。
乔妱跟随姚三夫人来到姚家大门口,乔老太太唱念做打演的正欢。
“我老婆子可怜呐,摊上这么不孝顺的孙子孙女,一个嫁进了王府,一个做了将军,就不认我这个祖母了!”
“连回去看看我都不肯呐,我这找上门来想见一面都不行啊!”
“得了势了不认祖母,不认父母,连从小定下婚约的表妹都不认了!”
“如此不孝不义之人,你们今日若不出来给人姑娘一个交代,我老婆子就去行宫敲登闻鼓,告御状…!”
“我乔家容不下这样不义不孝之人…!”
乔老太太哭声震天,中气十足,真是看不出来有多可怜。
但是,这种事情围观的人可不想分辨真假,她们只想看热闹。
这种加官晋爵飞黄腾达,不认亲人,不认婚约的事情实在茶余饭后的好谈资,自然是不能错过,所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乔妱看着陪在乔老太太身边的大容氏小容氏和哭哭啼啼的孟青蔓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不仅是想让乔珏认他们,还想把孟青蔓塞给乔珏,她们可真是什么都敢想。
真是实在太膈应人了。
不止乔妱觉得膈应,乔珏自己也是膈应的不行他原本还对着父亲抱着一起期待,却不想他们却用这种法子恶心他。
以前孟青蔓经常来乔家,他去给大容氏请安总能看见。
他在乔家是庶出,那孟青蔓很是看不上他,不但经常戏弄他,有一次更是告到乔惟雍跟前,说的行为不检,对她有所冲撞,害得乔惟雍拿出家法把他打的半死。
明知道自己没有,明知道自己被冤枉,可是连父亲都不信他,他又能找谁说去。
他和孟青蔓哪来的婚约,孟家和孟青蔓岂能看上他一个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