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没有像另外两族那样大肆对大梁烧杀劫掠,不是他们不想,而是他们没有那个兵力。
黎族一直受其他两族打压,住的地方也是最贫瘠的土地,不能种粮食,就是靠放牧也会经常把牛羊饿死,所以只能龟缩一隅。
一直在大梁和其他胡人之间艰难求生。
这次大梁撵走了其他胡人,反倒给了他们喘息的机会,逐渐迁移占领了水草肥美的地方。
也在频频向大梁示好,表示臣服之意,可是那也不至于让朝廷把西洲的两个城给他们啊!
一直没有说话的齐北渊淡淡开口。
“被胡人掳走的经历是皇帝心里最大的痛楚,也是他一辈子洗不掉的污名。”
“现在有胡人甘愿臣服于他,虽然不是掳走他的那些胡人,但是对他来说也能找到以前那种一统天下之感!洗刷之前的耻辱,以后史书上也会好看一些,他自然会答应。”
“晋王这次还是算心,不过算的是皇帝的心!”
“他算准了皇帝抵抗不了这种诱惑!”
齐玉娘无力的坐在椅子上。
“就为了后世的一个虚名,就要养虎为患。
这信中说,晋王还筹集了不少银两,以供黎族百姓安家!”
“自己的百姓都要饿死了,对外倒是仁慈,又给土地又给银子,就为了一个劳什子虚名。”
“这对父子为了一己私利,还真是什么都做的出来!”
不同于齐玉娘的气愤,乔妱则在想另外一件事情,她这几天一直在想该怎么给晋王找点麻烦。
之前也想过把他的库房搬空,可是晋王负责重建中原,那些银子可能关系到成千上万百姓的性命,她不能为了泄私愤置那么多百姓的性命于不顾。
这回她不用为难了,他收集的那么多银子并不是给大梁百姓用的,那她还跟他客气什么。
还有乔家的,她这两天抽空出去转了两圈,已经知道了位置,现在就等一个机会了。
主要是现在齐北渊每天晚上都和她睡在一起,她想出去还要不被他发现实在是不太现实。
这两天要是还没有机会,只能对不起他了,给他下点药让他好好睡一觉。
乔妱正想着,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拉着她的手温柔的道。
“阿姐!时候不早了妱妱困了,我们回去睡了!这件事情我明日找老纪王商议一下!”
齐玉娘看了看天色,可不是已经夜半三更了,起身送他俩出去。
乔妱跟在齐北渊旁边有些心虚,毕竟人家关心她累不累困不困,而她在想着怎么给他下药放倒。
实在是…有点无情!
两个人踏着月色回到自己院子,时近中秋,月色正好,把两个人的影子拉的长长的。
两人进屋,女侍默默的退了出去,晚饭后乔妱洗漱过了,这会儿也懒得在洗,换了衣服直接钻进被子里。
很快就迷糊了,半睡半醒之间,又被人揽进怀里,睡的迷迷糊糊的乔妱小手本能的摸索。
被一只大手抓住。
“别闹…!”
声音温柔,像是在哄小孩子,却暗哑的甚是撩人。
乔妱暗暗撇嘴,只能抱不让摸,她的手有的时候真的很痒,不受控制好吧!
真是不知道这个男人是怎么忍的。
不是定力强大到变态,就是有啥毛病,不过她很确认他没毛病。
那就只剩下另外一种解释了,还有一种可能,是自己魅力不够,毕竟这身体还是个小姑娘呢。
不过该有的也都有了。
如果哪天自己忍不住了,一定要好好的撩拨一下,看看是他定力足够强大,还是自己的魅力够用。
乔妱脑子里想着乱七八糟的,渐渐的睡着了。
男人却小心的调整了一个姿势,把丝被隔在两个人下面,无声的叹息一声,才搂着怀里的人睡着了。
第二天齐北渊又早早起床出去了,乔妱梳洗过后吃了早食,正盘算着怎么去晋王府一趟,齐玉娘让女侍给她送进来一张帖子。
后日中秋,晋王府举办赏月宴,邀请北王府过府赴宴。
乔妱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你看这不是巧了吗不是?
只要进了晋王府,她就有办法,就算是白天,她不方便行动还有喵呜呢,更何况赏月宴,那一定是晚上啊。
乔妱拿起帖子去找齐玉娘,齐玉娘今天心情不好,都没有心思教导奶团子蹲马步。
奶团子也知道自家老娘心情不好,乖乖的坐在一边描红。
看到乔妱进来,齐玉娘才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乔妱不忍心看到齐玉娘这样,但是也不能告诉她自己的计划,只能简单劝慰两句。
“阿姐不必如此忧心,王爷一早就去了纪王府,下午回来也许可能带回来好消息。”
齐玉娘却摇头叹了口气。
“皇上虽然敬重纪王,可是这次是关系到他身后名,纪王阻拦也未必有用!”
“若是让黎族住进西洲,不止是引狼入室,养虎为患!”
“这些年为了保卫西洲战死的将士也将都成为笑话!”
“到时候军心动摇不稳,真是亲者痛仇者快。”
乔妱自然知道这一点,不说中原和胡人多年势不两立,积怨已深。
就是后世那些心软接收难民的哪个得到好处了,大漂亮的原住民和巴巴羊就不用说了。
就说和这书中世界这段历史相似的五胡乱华,也是因为汉朝把北方给了外族,他们休养生息日见强盛,最后反过来几乎把汉人屠戮殆尽,几乎亡族灭种。
乔妱这才惊觉,书中的这段和现实中的历史几乎是惊人的相似。
所以这次她绝对不会对晋王府手软。
齐玉娘不知道乔妱心中的打算,犹自在那自己絮叨。
“单看这次中秋赏月宴,皇上让晋王操办就可以看出来,晋王这次提的这个事情,有多得皇帝欢心!”
“以往这赏月宴应该是在宫中举行,就算这次以静贵妃身子不便,才不得不让晋王府操办,也是给了晋王天大的脸面。”
“后日且看着吧,还不知道多少人趋谈附势,说这件事的好处呢!”
“越是这样,皇帝越不会改变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