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父子同老四几人搏了命拼了这份家业,本来想给你们一个安稳日子,不让你们出头,也是怕你们心浮气躁,不知道天高地厚给自己和齐家惹下祸事儿!”
“不想你们却怀恨在心,在齐家落难之际,干出落井下石之事!”
“信里说的没错,你们自私浅薄,只看得到自己眼前的蝇头小利,哪知道朝堂凶险。”
“把你们除族看起来是对的,不然说不得什么时候,就会给族中惹下祸事!”
“还有这些小辈,都该到军营中好好历练历练,也好知道知道,我齐家与胡人的血海深仇,还有这偌大的家业和声望是怎么来的!”
“免得以后在出了你们这样的,毁了齐家根基!”
五族老说完,其他几个族老也不说话了。
齐北渊未发一言,起身离开。
只留下齐家大房三房悔不当初。
齐北渊回到主院的时候,乔妱已经睡着了,看着床上睡的没心没肺的少女,齐北渊眼底的沉郁瞬间散去。
自己到净房简单的洗漱了一下,撩开纱幔轻轻上床,将人揽入怀中。
此时正是盛夏,但是北地白天炎热,晚上却凉爽宜人。
人睡在碧纱橱中甚至要在身上搭一条薄丝被。
少女贪凉,并未盖被,身上被夜色沁的一身凉意,被人搂着不但没有嫌热挣扎,反而往男人怀里拱了拱,自己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才又沉沉睡去。
男人软玉温香满怀,少女冰肌玉骨,心底残留的燥郁彻底消失不见,也渐渐沉入梦乡。
第二日,解决了乔家和齐家大房三房的事情,齐北渊见了见奉宁府官员和驻军武将。
如今很多地方还是民不聊生,齐家更是从不耐烦整那些聚会花宴,劳民伤财的东西。
乔妱更是不喜欢这些,每次见人也只是略略露个面,让人知道谁是北王妃就算完事儿了。
但是齐北渊巡营的时候她却很喜欢跟着,因为这对于她来说,跟旅游差不多。
她们从奉宁府西北出发,巡到龙江府,再从龙江府巡回来,到山海镇外,再次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二十多天。
这段时间乔妱对于她古代的生活又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身为北王妃,她不用跪任何人,不用看任何人脸色,还不用管王府的那些事情,似乎只需要吃喝游玩就可以。
这一点她还是很满意的。
长平镇的那些生意,从规模到管理也都日见完善,让她没想到的是,程家兄弟居然辞去了军中职务,投到她这里,和鲁娘子她们一起帮她管理那些生意。
虽然她给的报酬不菲,但是这里面自然也有他们兄弟想报恩的意味。
乔妱自然乐见其成,这对兄弟心地赤城,是可用可信之人。
日子过得如此舒心,面对某人偶尔的撩拨乔妱也能勉强接受。
其实有时候她还是挺享受的,这种若有似无的暧昧比某些事情更让人陶醉。
早起,乔妱和十九到后山跑马,跑了一圈饿了想吃福满楼的八宝鸭,两个人就从后面绕进城里,进了福满楼吃了饭才又回到王府。
回到王府的时候已经快中午,远远的看到齐北渊和时临站在门口。
“王爷…!”
乔妱笑吟吟的叫了一声,轻夹马腹踏踏的跑过去,十九紧随其后。
站在门口的齐北渊本来面沉似水,看到乔妱回来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眸底划过暖意,脸上的线条都柔和了几分。
走了两步,来到下马石前亲手扶乔妱下马,乔妱下马站稳,马上有近卫把马牵走。
乔妱笑着问齐北渊。
“王爷站在门口做什么?!”
齐北渊亦勾起一抹浅笑,回她。
“送客…!”
乔妱挑眉,什么人能让齐北渊亲自送到门口,循着齐北渊的目光看过去,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车帘撩起来,一个和煦贵气男子正看向这边。
看到她们看过去,男子颔首为礼,乔妱也颔首回礼就收回了目光。
乔妱目光收回来的太快,没看到那男子脸上一闪而逝的错愣。
看到乔妱正满脸笑意的仰着头和齐北渊说些什么,男子脸色骤冷,飞快的放下车帘。
“走吧!”
男子轻声命令,车夫一抖缰绳,马儿迈开四蹄渐行渐远。
车里的男子眼底满是愤怒。
“她倒是会装,居然装作不认识我,她以为齐北渊会信?!”
坐在他对面的女子掩唇轻笑。
“王爷怎的就不愿意承认,她也许不是假装不认识你,也许是真的把你忘了!”
男子冷冷的看过去,女子知道这个男人是真的生气了,叹了口气请罪。
“明若僭越了,王爷恕罪!”
车里这两个人正是晋王萧策和他的谋士明若。
萧策只是心里憋闷,也并非真的想怪罪明若,转而说起之前的事情。
“你真的查清楚了?!齐家军粮之事是她解决的?!”
明若点头。
“前些日子乔玥亲自求上门的时候说的,奴婢也派人仔细查过了!”
“虽然齐家军一向军纪严明,可是这军粮人人都能接触到的事情,总不能也如同铁通一般!”
“总能打听到一些消息,齐家军中的确多了好几种军粮,听回来的人说,不但味美还管饱!”
“不止这些,回来的人猜测,齐北渊和纪云大败胡人的那些火药,似乎也出自这位之手。”
“刚才奴婢说她真的忘了你,并非揶揄王爷!”
“奴婢是真的这么觉得!”
“奴婢虽未见过这位,却总觉得她和王爷和我描述的模样性情,大相径庭!”
“只是不知道哪里出了变故?”
“奴婢问过厉十安,齐家从流放他们就一直跟在后面,离开京城半个月之后,她曾从山上摔下去过。”
“从那之后似乎人就变得不一样了!”
萧策冷笑。
“你的意思莫不是说她被山精鬼怪附身不成?!”
他可从不会信这些无稽之谈。
明若不在意萧策的冷脸,轻笑。
“王爷真会说笑,奴婢自然不是这个意思!”
“相比于王爷刚才的说法,奴婢更倾向于,她陡遭变故,性情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