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十七八岁左右的男子,还有一个妇人领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站了出来。
“我们兄弟亲眼看见吴有才几人拦住齐家几个姑娘和那个小子要兔子要水,几位姑娘开始没理他们走了,吴有才他们又上去抢,几位姑娘才动的手…!”
一个年纪稍长一些的男子拱手对着腾押官道。
“我和我娘也看见了,和这位阿叔说的一样…!”
小姑娘有些怯怯的,话说的却是清清楚楚。
腾头听了这两人的话指着齐伯仁吴有才等人。
“你们还有什么可说的…?!”
吴有才几人脸色苍白,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腾头懒得看他们那副怂样,对着齐北渊这边道。
“事情已经查清楚了,他们随你们处置…!”
说完回去喝酒了。
“你们这些泼皮腌臜,世子爷大姑娘不好脏了手,只有我老婆子代劳了…!”
李嬷嬷说完抡起烧火棍就朝这帮人身上招呼,棍棍到肉,砰砰声不绝于耳,一时间把这些人打的抱头鼠窜,逃了回去。
李嬷嬷没有去追,而是对着那几个作证的人道。
“多谢几位!我老婆子代我家主子谢过了…!”
那几人连忙回礼,方才作证的那个男子道。
“我等本来就应该知无不言,更何况我们今日还承了你们家恩情,得了水和吃的,在此谢过!”
说着又是一礼,也不再多说,各自散去。
人都散了,乔妱去盛了一碗汤端给李嬷嬷,眉眼弯弯笑着。
“嬷嬷威武!嬷嬷辛苦!”
李嬷嬷也不客气,笑着接过,心里很是畅快。
“还是少夫人今日结的善缘!”
李嬷嬷感叹,头几日谁不是恨不得离他们远远的。
乔妱只笑笑。
这边兔子也烤好了,乔妱回去齐北渊递给了她一条肉最多的大腿,乔妱也不客气,坐下啃了起来。
喵呜从衣服里钻了出来,看到乔妱手里的肉急得站起来用小短爪抢,惹得乔妱咯咯笑。
忙撕了一块给它,喵呜用小短爪捧着心满意足的吃了起来。
小团子也很喜欢黏着乔妱,也拿着一条兔子腿坐在旁边啃,两小只啃肉的表情出奇的一致。
“舅母!兔兔真香…!”奶团子嘴里含着肉,说话含含糊糊的,小嘴儿油乎乎的,嫩乎乎腮帮子一动一动的,超级可爱。
“阿姐!”乔珏拿着肉过来一脸期待的看着她。
乔妱招手让他坐在自己另一边,乔珏眉眼飞扬的坐下,也美滋滋的吃肉。
看着坐在自己和乔妱中间的乔珏,齐北渊眸色沉了沉。
这顿饭是这些人流放以来吃的最好的一顿,也是乔妱穿越之后吃的最好的一顿。
乔妱的小胃口都吃了一个兔子腿,一个鸡翅膀,一个芋头。
其他人更是,今晚这么好菜李嬷嬷就没让大家只吃裴叔领回来的糙面饼,而是每人又分了半块儿烤馕。
这些人烤馕就着野鸡炖芋头,最后连一点汤汁都没剩。
乔妱吃完了躺在蒲草编的垫子上,看着夜空中皎洁的月亮,觉得很是惬意。
齐北渊盘腿坐在旁边,却不似以往侧着身坐,而是正对着乔妱。
“我打算让裴叔和阿四教导阿珏功夫!”
齐北渊看着乔妱的脸。
乔妱先是一愣,这是她没想到的,他们之间毕竟只是交易,随即弯起眼睛道谢。
“好!那就麻烦裴叔和阿四了。”
齐北渊勾唇,躺在不远处的乔珏打了个喷嚏,感觉有点冷。
这件事让乔妱心里对齐北渊有些感激,她看得出来,裴叔和阿四都不是一般人。
原身的母亲姚氏虽是妾氏,可是母家姚家却也是青州大族,乔妱也没想明白以原身母亲的身份,怎会委身为妾。
当年姚氏带着她们姐弟回青州探亲,半路上却遇到水匪遇害身亡。
当年原身六岁,乔珏四岁。
原身母亲遇害后,原身受了惊吓落下了怪病,被送到了道观,半年前才被接回来。
乔珏虽然养在乔府,却没有人悉心教养,如今快十四岁了,只在族学学了几年,学了些花拳绣腿的假把式,性格也不成熟。
容氏倒是得了个贤德嫡母的好名声。
只看这次乔家毫不犹豫的弃了他,就可见一般,也许乔家原本就打算把乔珏养废了。
原身的母亲可是给她们留了不菲的陪嫁。
一夜无话,第二天上路时大多数人精神好了很多。
昨天大多数人都挖到了些芋头,不管多少都得了些水,在加上官差那里领的糙面饼子,几天之内不愁饿肚子。
只是这次乔珏她们不再是队伍的最后面,后面不止多了李嬷嬷一家和何伯一家。
前日那些被主家扔出来的人,昨天有了芋头和水都缓了过来,都跟在他们后面。
其中就有昨天给她们作证的那对兄弟和那对母女。
那对兄弟姓程,哥哥叫程文弟弟叫程武,原来有个表兄是五城兵马司的七品校尉,前两天不听劝喝那个有死人水源的水发病死了。
程姓兄弟那表兄家就是地方乡绅,小时候喜欢舞枪弄棒有些功夫,花钱捐了个武官,这次稀里糊涂的不知道得罪了谁,全家受了牵连。
他这一死,程氏兄弟要银子没银子,要背景没背景,拖家带口,少壮少老幼多,想要全活到流放地不容易。
山河镇到山海镇大约有七日路程,之前走了大约两天半的路程,正常大约再有四天多就可以到山海镇。
可是这队伍里不正常的太多,没等太阳落山就有人跌坐在地走不动了。
这些人自然有大秦氏小秦氏孟青雪齐玉莲齐玉宝这些人。
气的官差直拧眉,却没有办法,只能原地停下准备休息。
“阿娘!疼…!”
孟青雪抓着大秦氏胳膊,看着自己血肉模糊的脚被婆子剪皮上药哀哀的哭,有些绝望的问。
“阿娘,咱们还能回京城吗?!”
“能!怎么不能,娘答应你,一定带着你回京城!”
大秦氏重重的说,和小秦氏对视一眼,眼底划过狠厉。
“前两日不是传了消息说,已经把他身边那个哑巴除了吗?!我怎么看着不像啊!会不会办事的人不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