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顾韵气急,“那你如何证明你没有使诈?”
莫凭崖疑惑:“谁质疑,谁举证,你们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顾韵哑言。
她只有些小聪明,连基本的逻辑都理不清,怎么答得上来?
廖都不悦的看了顾韵一眼,随后淡淡的说:“与此子对战之后,我的关门弟子贝澜道心已破。”
众人哗然!
雷诏与沈天立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震惊之色!
道心被破,若是往后不能重塑道心,便是一辈子都废了!
别说是极为护犊子的开山剑宗了,哪怕是一般的小宗门,也必须要来要个交代了!
“若是此子身上没有古怪,我的徒儿何故会莫名破损道心?且宗门大比有条约在先,比赛期间不可故意导致对方重残!”
廖都的发问,不无道理。
沈琼琚也将吴道打伤了,但那些只是外伤而已,远没有贝澜此事来的严重。
沈天立目光严肃:“莫凭崖小友,你如何解释?”
莫凭崖神色坦然:“对战过程都有留影石为证,想必这位廖宗主必定已经看过留影石了,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所以才拿不出证据,只能质疑吧?”
廖都眸光一沉。
他的确全方面无死角的看过留影石了,的确找不到不对劲的地方。
可难道要让他承认,是他的弟子贝澜心性不行,不抗压,硬生生被吓的破损了道心吗?
廖都冷笑:“你既然要使诈,那必然提前做好了准备,再说了,上清宗怎么也是千年前的大宗门,不知道有多少我们不知道的手段!”
他今日必须要把这个屎盆子扣在莫凭崖身上!
此话不仅怀疑莫凭崖,还牵扯到上清宗的声誉。
莫凭崖目光冷冽的看着廖都:“也就是说,廖宗主并没有切实的证据,一切都只是凭空捏造、凭空污蔑吗?”
他转而看向沈天立:“那我控诉开山剑宗与魔族勾结!”
“竖子尔敢!”廖都豁然起身!
与魔勾结,乃是大罪,修真界人人得而诛之!
他疾言厉色:“黄口小儿不知天高地厚,信口雌黄不知所谓!你可知我开山剑宗每年派出多少弟子前去抵御魔族?你胆敢污蔑我开山剑宗!就这一条,我就可就地将你斩杀!”
莫凭崖道:“现在轮到廖宗主自证了,请廖宗主证明自己没有与魔族勾结,否则你就是勾结了!”
沈天立险些绷不住自己的冰块脸。
他眼里露出一点趣味,并没有阻止事件的发展,而是冲雷诏使了一个眼色。
莫凭崖的身份沈天立也知晓了,此事得让沈天和知晓,看沈天和的态度办事。
“好啊,你故意伤人、拒不认错,如今还敢污蔑我开山剑宗的声誉,如你这般心思歹毒的人,若是放任不管,来日必定危害修真界!今日本宗主就替修真界,除了你这个号祸害,为民除害!”
话落,廖都就抬起手,一道杀气凛然的剑气在刹那间朝着莫凭崖斩去。
他想将莫凭崖斩杀在此!
沈天立暗道不好,但此时阻止为时已晚!
而此时的主峰。
沈琼琚与沈天和相对而坐,同桌的还有炼器峰的峰主陈拯,以及沈初然。
“我的武器,还劳烦陈师伯费心了。”沈琼琚给陈拯倒茶。
陈拯颇为洒脱的挥挥手:“师侄说的哪里话,都是一家人!”
沈初然的龙吟枪也在陈拯手中等待修复,只是沈初然有了更好的武器,现在并不着急。
沈琼琚的急一些,她要在团队赛之前拿到。
但她的要求简单,所以并不难修复。
四人谈笑间,雷诏匆匆到来。
“沈师伯、陈师伯,”雷诏拱手道,“执法殿出事了!”
沈天和与陈拯对视一眼,询问道:“何事?”
雷诏急道:“开山剑宗贝澜与上清宗莫凭崖的那一战,贝澜道心被破,廖宗主控诉到执法殿,现在廖宗主正在执法殿对莫凭崖问罪!”
早在贝澜道心被破那日,沈天和就知道廖都不会善罢甘休。
忍到颁完奖,已经是廖都的极限了。
沈天和抿了一口茶,他缓慢的看了沈琼琚一眼。
不疾不徐的问道:“小五,此事你怎么看?”
沈琼琚慢条斯理的说:“二叔做事一向公正,事实如何也有留影石记录在册,一切自有二叔定夺。”
“嗯,小五说的不无道理。”
沈天和沉吟半晌,对雷诏说:“你先回去吧,按律办事就好。”
但开山剑宗做事霸道,可不会管你是否清白,他们向来以权势压人。
雷诏也明白沈天和作壁上观的意思,他正要告辞,就听见天边忽而炸开一声巨响,随即一阵地动山摇从执法殿的方向传来!
“怎么回事?”沈天和皱眉。
陈拯起身观望,神色凝重:“执法殿的护山阵法被破了!”
云卫司有三十八座灵山。
因为面积太广,除却最大的护宗大阵之外,每一座灵山都有属于自己的护山大阵。
“岂有此理!谁人胆敢破我云卫司的大阵?”沈天和难得冷下脸。
他化作一道流光掠去执法殿。
陈拯紧随其后。
沈琼琚与沈初然对视一眼。
“五姐不去看看?”
沈琼琚依旧稳坐钓鱼台,气定神闲的落下一颗黑子:“这盘棋还没下完。”
沈初然诧异的看她一眼,也坐了下来。
她观察了一下棋盘,随后利落下子:“那日我还在懊恼自己没能逼出吴道的大招,却没想到,他连大招都没机会使出来。”
早知如此,她应该努力争取上前三才对。
可惜沈天和的命令,她是无法违抗的。
沈琼琚淡笑不语,她好似在认真下棋,但是心思并不在棋盘上,因而落子也不是很有规律。
沈初然并不会下棋,但也看出来她醉翁之意不在酒。
“你在等什么?”沈初然突然问。
清风习习,吹散沈琼琚的思绪,她望着天边落山的太阳。
刚好一盏茶的时间。
沈琼琚的目光落在棋盘上。
她先前散落的棋子不知何时连接到一起,以包围之势朝沈初然的白子进行猛烈的绞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