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湖,南靠青州,北是儋州。
夹在两州之间,这辽辽数万里的湖泊,都属于无人管辖的交界缓冲区。
湖泊靠岸两边都有大大小小的凡人村庄。
因为灵气稀薄,所以湖内都是普通的鱼虾,此处栖息的凡人便靠湖吃湖,世代以捕鱼为生。
两日的路程,沈琼琚一行人才到了目的地。
落地的地方是一个建在沧湖水坝后面的村落,名为张家村。
这个村落就是受灾最严重的地方,因为最临近沧湖,且房屋较为茂密,只是此时也被毁的差不多了。
“仙人!”
早早看见神舰时,那些遗留下来的村民就眼巴巴就跪在地上等候了。
眼见沈琼琚等人一落地,便都拥挤着跑过来跪着磕头。
“仙人啊!我们可算等到你们救命了!”
“那水里的妖怪不吃人,它就抓走我们的同胞生生凌虐至死啊!”
“我的女儿被抓走了,还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仙人救命,仙人救命啊!”
……
沈初然忽然推开身前的沈琼琚,快步上前将一个驼背老头扶起。
身后的师兄弟们也都有样学样,一一上前去扶起地上的村民们。
“没事了老人家,有我们在,定要让那妖怪付出代价!”
沈初然眼里都是坚定之色,扶着老人干枯如树皮的手安慰道:“先进村,你们仔细与我说说那妖怪的情况,我们商议好计划再去救人,也许他们还活着!”
将村民们安抚好,沈初然回头看沈琼琚还是站在原地不动,她微微蹙眉。
“五姐,你在干什么?”
沈琼琚刚跟书灵讨论着会是什么水兽作怪,闻言诧异的看她一眼。
“没事,你先忙,我去周围转转。”
沈初然难得沉稳,她点头:“需要带几个人去吗?”
“不用,我天黑前回来,你先在这里问问村民们,他们应该知道一些情况。”
沈初然应下,随后跟着众人进村安置去了。
沈琼琚转身朝沧湖走去:“话说,沈初然的人设是不是有点偏差?”
“那我不是很清楚了,原著只说她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一身武义无人能及但是头脑空空没有谋略,最后死在沈琼琚手里。”
沈琼琚皱眉:“怎么说呢……给我的感觉不像是一个单纯的纸片人,因为人性都有多面性嘛!可是她只是一个纸片人啊,怎么会有人性?”
书灵呐呐不言了:“这我也不清楚,她的出场太少了……”
讨论间,周围忽然飘来一片迷雾,顷刻间沈琼琚已经身处迷雾中迷失了方向。
“看来不用我们找上门了。”
沈琼琚舔了舔唇,忽然笑了一下。
“妈的,老子穿过来这些日子一直在受气,终于可以逮个东西好好欺负一下了!”
书灵闻言大惊,它震惊于沈琼琚的厚脸皮!
不都是她在欺负别人吗?
难道是它记忆错乱了吗?
这人怎么有脸说出这种话来的啊!
反正已经迷失了方向,沈琼琚干脆就地而坐,从手镯中掏出饭食与书灵大快朵颐了起来。
她咬着鸡腿肉:“就我看十多年的经验来说,一般这种情况,那就是比谁更沉得住气!”
书灵喝了一口酒水,嘴巴里塞着东西含糊不清的说:“对对……正所谓,敌不动我不动!看它什么时候出来。”
两人酒足饭饱,沈琼琚就拿出两床被褥,准备与书灵就地歇息了。
书灵有点惊喜:“还有我的?”
它就一小根人参,根本不需要那么大一床被褥,蹭蹭沈琼琚的就行了。
沈琼琚想了想也是,就把那一床收回去了,掀开自己的被褥朝它抛了一个媚眼。
“小灵子,还不速速来给爷暖被窝!”
书灵嘴角一阵抽搐,但还是飞快的钻进了沈琼琚的被窝,两人正准备睡觉。
“小五!”
忽然传来一阵呼喊,沈琼琚心道来了,顿时警惕的起身朝声源处望去。
眼前是‘沈天和’与‘桑瑛’,二人站在清源峰的竹林小亭下微笑着看着沈琼琚。
‘桑瑛’还朝她招了招手:“琼儿,来娘这里,娘去求你舅舅给你做了一把灵剑,你来看看合不合适?”
话落,她的手中便浮现了一柄青色灵剑。
沈琼琚下意识往腰间一摸——
原本应该别在她腰上的青萍剑不知何时不见了踪迹!
书灵飞身到沈琼琚肩上坐下:“这妖怪手还挺脏。”
他们俩都没发现青萍剑是何时不见的!
那边‘桑瑛’已经开始催了,她笑的温柔。
“琼儿,此剑的材质花光了娘这些年的家底了,又从你爹那里要来了许多,还有你舅舅费尽心思给你寻来的金龙龙珠,你快过来试试这把剑合不合你的心意!”
沈琼琚脸上露出一个笑来,眼里都是孺慕之情,惊喜道:“母亲,您对我真好!”
说罢,便欢快的提起裙摆小跑着朝他们夫妻二人奔去!
“好孩子,”‘桑瑛’的笑容更甚,“到娘身边来,咱们一家三口就团圆了。”
就在距离那对夫妻一尺之地时,沈琼琚手中忽然出现一根粗重的棍子!
她单脚踏地一跃而起,高举棍子朝着那夫妻头上一棍砸过去,脸上带着恶劣的笑意。
“我这就送你们一家团圆!”
‘桑瑛’脸上露出难以置信又惶恐的神色,躲避不及就被迎头一棒!
随着重重的一声打砸声,‘桑瑛’发出一声尖锐又凄惨的叫声,瞬间便化作迷雾消失在了原地!
‘沈天和’也在顷刻间消失不见。
留在原地的,只有那把青萍剑。
沈琼琚将青萍剑捡起。
随手拍了拍剑鞘上的灰尘,眉梢微扬。
她感叹:“真不经打啊!我还以为有多厉害呢……”
“目前看来这个水兽喜欢玩弄人心,这种一般战斗力都不会太高吧?”
沈琼琚点头赞同:“藏头露尾之辈,说不定刚刚就给它重伤了,还不知道现在躲去哪里养伤了呢!等迷雾散了,我们就……”
“阿妹。”
听到这个声音,沈琼琚的笑容突然僵住了。
她回头,一个穿着蓝色短袖的中年妇女端着一盘炒茄子,站在老旧的出租屋里,
那是——
她在现代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