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今日的事情,您回去还是要跟六叔公说一下,让他心里有个底。”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这些人今日的嘴脸,她可都好好记着呢。
果然,没几天的时间,王青曼就从齐心兰口中得知当日在场的那些人,全部都把家底投给了文杰,有几个不放心,打算跟着文杰一起出去,其他人都是直接把钱给文杰。
文杰拿着这些钱,装模作样的带了一些人回来,美其名曰都是他商队的伙计,与这些人简单交代几句又出去了。
而这段时间,何采莲每天都会来王家门口转悠一圈,前儿媳只收留自己的女儿,不管她,无论她如何撒泼打滚,她儿子与人家已经和离,她要求人家养活她的理由根本就站不住脚。
她前儿媳忍无可忍,叫了娘家人过来,何采莲吓的起身就跑,之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来的银子,租了村里一户人家的房子,暂时住了下去。
何采莲对外的说法是担心自己的孙女受到虐待,她要在村里盯着。
村里人对她的说法嗤之以鼻,说是盯着自己孙女,实际天天跑王大川家门口去,以为自己做的低调,一天的功夫,村里上下都知道了她的事。
也没人提醒她,大家都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在看热闹。
王青曼交代了家中的孩子,不要单独与何采莲接触,这人不要脸到了一定的地步,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陈细枝从王大川口中得知何采莲的存在后,气的好几天没有给王大川好脸色,要不是最近接了宴席的点心单子,忙的很,她当日就要回村,好好会会何采莲。
等手头上的事终于做完,陈细枝带着王大川杀回木元村。
刚一进村,与陈细枝相熟的人左右打量,都不太敢认如今的陈细枝。
陈细枝的变化太大,与外面各色的人打交道多了,她本身的气质也发生变化,变的干练又利索,与之前农妇打扮大相径庭。
“细枝?”那人盯着看了半天才敢喊。
“啊,刘家嫂子啊,你这是去哪啊?”
“我去看…看看地里的菜。”差点就说成去看热闹,这个时间点,何采莲正好出现在王家大门口。
不过,陈细枝回来了,这热闹更好看了!刘家嫂子双眼泛光,恨不得赶紧跟着去。
“哦,回头来家里坐坐,我先回去了啊。”陈细枝觉得刘家嫂子眼神怪怪的,但也没深想。
到了家门口,看见涂脂抹粉的何采莲,以及周边看似在忙活,实际上目光都在盯着何采莲的邻居,陈细枝突然就明白刘家嫂子目光中的含义。
感情这些人都在看自己的热闹呢!
她深吸一口气,狠狠掐了一把一旁的王大川,不管王大川疼的变形的脸,才带着笑意下了马车。
“大川!”何采莲看见王大川,眼睛发亮,整个人只能看见王大川,完全忽略了一旁被王大川搀扶着的陈细枝。
好几个假装拿扫把在扫地的人,看着眼前的修罗场,手中的扫把不停扫动,动作飞快,想要吃瓜的心思不要太明显。
“你是?”被陈细枝似笑非笑看着的王大川立刻拉着陈细枝避开何采莲,一脸疑问的问道。
何采莲的笑容僵在脸上,瞬间又恢复自然,“我是阿莲啊!啊,旁边这位就是嫂子吧,嫂子好,我是大川的同乡,何采莲。”
“呵呵,你好,你好,怎么在家门口,不进去啊。”陈细枝皮笑肉不笑回应。
“哦,我是来向大川哥道谢的,就不进去了,大川哥,那天谢谢你啊!”
王大川瞬间炸毛,“你胡说八道什么,谁要你的谢谢!”
何采莲努力维护脸上的笑容,“那天要不是看见你,我都没办法找到我那孙女的亲娘,这自然有你的原因,我又不是那种知恩不图报的人,嫂子,你别多想,大川哥那天什么都没说。”
“我本来就什么都没说,我不打女子,你再胡说八道,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你当初做的事情我都记得清清楚楚,你要是要脸,就该离我远一点!”王大川气的要死,这人说话尽往模糊的地方去说,误导别人误会他与她有什么。
好不容易才把自己老伴哄好,再因为这种人让自己睡冷板凳,他真的会动手打人!
望着王大川这副避之不及的模样,陈细枝心里的郁气突然就散了,她身量比何采莲高,上下打量了一眼何采莲,“原来你就是那个骗大川去你家提亲,然后又反悔,四处败坏大川名声的何采莲呀,听说你嫁给村里最富有的人家,你相公呢?”
“他去了。”被陈细枝高高在上的眼神打量,何采莲心里恨的要死,却不得不咬着牙解释,随后用受伤的眼神看着王大川。
“大川,你听我解释,当初的事真的与我无关,我是真心想与你定亲,可我爹娘贪图人家的聘礼,他们要用那份聘礼给我侄儿读书,我当时也很无助,一边是你,一边是自己的亲爹娘。”
“他们生我养我,我身为他们的女儿,应该报答他们的养育之恩,所以才听他们的话拒绝了你,可是你相信我,那些你的坏话真的不是我说出去,是我嫂子,她出去乱说的,我真的是无辜的。”
何采莲的眼泪一颗一颗的掉落,深情的望着王大川,一副想靠近又不敢靠近的样子。
她用手绢擦了擦眼泪,接着道,“如今我无依无靠,那日见了你,因为同乡之谊,我可能有说错话的地方,但我就是见到你太激动了。”
“嫂子,我真没有其他意思,我就是孤身多年,突然见到同乡,有些高兴。”
“孤身多年?这位奶奶,你不是有位孙女吗?你为什么不让你孙女陪着你啊。”王青曼在门内听了一会儿这老绿茶发挥,大门打开,看着她泫然欲泣的样子。
这要是年轻的时候,这般模样不知道要吸引多少人,可如今,她老了,皮肤松松垮垮,黝黑,皱纹满面。
脸上上了些脂粉,一哭,泪水模糊了脂粉,脸上的纹路越发明显,叫人看了生不起任何怜惜。
听到王青曼的声音,何采莲只觉得今日出师不利,不管她说什么,都有人出来拆台。
她用手绢藏在脸上的怨恨,继续做出可怜的模样,“我一个人,没田没地,也没有一技之长,她跟着我只能吃苦。”
“所以,你之前并不是孤身一人啊,为什么你要说自己孤身一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