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主管走后,我才拍了拍姜文的肩膀。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你受委屈了,也别怪我打你,我知道你心里有火,找不到地方发泄,老大答应你,这口气早晚会替你出。”
姜文是个能屈能伸的男子汉,硬气应道,“老大,我不会怪你。这事都是我的错,是我沉不住气,活该被人打,但我就是气不过他狗仗人势的样子,呸!”
“我心里都明白,你是为我出气!好兄弟!”
“姜文你还能跟我去正堂吗?要不能去我让小耳朵送你去找老高他们。”
“老大,我能撑住!这点伤算什么。能跟你一起出来见见世面,我不能给老大丢面子。”
“行!好样的姜文。”
“老大,你以后叫我阿文就行了。”
“好,阿文,你忍着点,有哪儿不舒服告诉我,我就是奔着得罪门主也要送你去医院看看。”
姜文没想到我对他这么好,感动拍拍胸脯,“老大,我身体杠杠好。”
“走,我们进去。”
我带着小耳朵和姜文一进去,入眼看见严令坐在上首的位置,过关东在左边,而右边坐的正是我的干爹,乔门主。
一看到他,我想起在游艇上,赵小爷跟我说的事情。
乔门主唯一的儿子进去了,不管是他还是八大门又或者南家,都没有实力在短时间内把清风弄出来,毕竟谁都不想和吃香米的作对,更何况是有权有势的徐家。
“哟,干儿子,快进来,都等你好半天了。”
乔门主一看到我,哈哈笑着热情打招呼,让我过去。
严令脸色冷了冷,我只简单跟乔门主打了个招呼。“干爹。”
“门主。”
我清楚自己的身份,自觉往严令方向走过去。
这会儿来贺寿的宾客都不在,正堂就只有这么三个人,还有站在严令身后瞧不起我的严主管。
过关东时不时抚摸肚皮,从我一进来脸上笑意不减,眼神中透露着玩味。
而乔门主和严令两人眯眼在喝茶。
老刘告诉过我,人想隐藏自己情绪时会眯起眼睛,不愿让人轻易从眼神中察觉出他们的想法。
我喊了严令后,他没理我,悠哉悠哉继续喝茶。
三人中除了乔门主,从我一进来,谁都没说话。
乔门主和我主动搭话,我没过去,等于是打了他的脸。
严令不吊我,是要为乔门主找回脸面,意为变相告诉他,他俩是站在同一战线的。
过关东是挂门的人,显然不想插手皮门和缺门的事情,只在一边看戏。
在我看来,过关东能够坐在左边的位置上,不管今天乔门主和严令要对我做任何事情,都少不了他。
我为严令贺寿时,他故意想以我的学历羞辱我时,过关东以上梁不正下梁歪的典故来怼严令,两人之间肯定有过节,至少不似表面上般和谐。
能够把敌人绑在同一阵线上的就只有利益。
三位老江湖都冷静无比,内心各自有着算计,把我晾在一边,时不时用充满敌意的眼神扫视我,一系列的举动就是在威胁我,给我心理施压。
起初我是不安,慌乱。
大多数人在情绪紧张的情况下,大脑反应速度会比平时慢两个拍子,分析考虑问题会变得呆笨。
为了调整状态,我缓慢深呼吸,让自己渐渐冷静下来。
冷静下来后,我沉住气思考,从过关东的角度去思考把我叫过来的原因,是利益让他和严令站在一起。
那我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值得他放弃个人恩怨?
难道是徐队?
我认为不可能,挂门远在广桂,过关东虽是赵爷的人,但他始终没有血缘关系,是个外人。
能拉拢我为挂门拉进和徐队的关系,事情成功了,挂门日后行走江湖则多了层壳子保护,功劳全在过关东身上。
我不相信赵爷有这么蠢!
那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想不明白,我的消息并不广,可以说消息闭塞。
八门中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不知道,因为没人告诉我。
他们都防着我,忌惮我成长,却又期盼我成长,待我成长后,用利益拉拢我成为他们中的一员,成为他们的一份子,出了事时大家抱成团,齐心协力度过。
良久,严令发话了。
“顾风,问你个事,赵小爷是跟着你来a市的,你们分开之后,赵小爷人去哪儿了,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