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绵无法站稳身体,手下意识的想要找到什么东西来支撑自己,右手摸到了身后的一个桌角紧紧抓住,缓解了白梓熙的力道。
但身体还是不受控制的向后一撞,然后就是冰凉的液体落在她身上,以及玻璃杯落地后清脆的响声。
众人惊呼,苏绵低头一看,自己纯白的礼服已经被一块一块的被染红。
这个时候她不知道该不该庆幸这是红色的液体,没有让她的衣服免得透明而走.光。
这时,林爱如和跟她聊天的几个阔太太走过来,看到浑身狼狈失仪的苏绵议论纷纷,“哎哟,这是谁啊,怎么这么难看!”
白梓熙看到脸色铁青的林爱如,赶紧在别人的帮助下站起来,哭丧着脸依偎在她身边,“阿姨,我刚才看到苏烟小姐跟别人起了冲突,可能因为我没有事先求证是谁的错,苏烟小姐生气了。”
说完,她便向苏绵微微低头,“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莽撞,只是听说你脾气不好就觉得是你的问题。”
这时,被苏绵怼过的女人冷哼一声开口,“不用怀疑,就是她先找的我们。”她身后的人自然只能跟着附和。
林爱如因此看着苏绵的眼神越发厌恶,果然,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再怎么改变也改变不了!
但她已经很难堪了,不能再做出更加失仪的举动。她只能忍耐着一口气,走过去语气不善的对苏绵说,“去把衣服换了。”
苏绵一直低着头。
后腰的伤好不容易快要好起来了,刚才这一撞虽然不严重但也很疼,更别说浑身冰凉粘腻的触感,让她抿起了唇瓣,眼神发生变化。
一抬头,眼眸中清冽冷漠。但并没有看向对她说话的林爱如,反而看向了林爱如身后眼含幸灾乐祸的白梓熙。
眼角的余光向后一瞥,看到了桌上一个摇摇欲坠的酒瓶,直接拿过来,拧掉了瓶盖,慢慢向白梓熙走过去。
白梓熙看着一身狼狈丑陋的人走过来,瞳孔缩了缩。此刻她散发出来的冷意和气势,竟与陆战勋有些相似?
不,她不能退缩。身体没动,但她眼瞳中的颤抖暴.露了她此刻的不安。
而苏绵站定在她面前,抬手将酒瓶中的酒从她头顶倒下来,“说我闹事,那就感受一下吧。”
众人不敢置信的看着她的举动,一时间竟都没了反应。
酒瓶很快空空如也,苏绵霸气甩手,酒瓶清脆落地碎开,众人这才听到声音反应过来,一时间议论声格外嘈杂。
白梓熙呆呆的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酒渍,崩溃大吼,“苏烟,你干什么!”
林爱如也反应过来,用力拉过苏绵看着她低吼,“苏烟,你想给陆家丢脸到什么程度?”
苏绵淡然的看了她一眼,声线毫无起伏的开口,“抱歉。”
“抱歉?有用吗?苏烟,我还以为你真的改了,没想到还是狗改不了吃屎,把你娶回来真是害了我陆家!”
苏绵咬牙将胳膊上的手拉开,“我跟你道歉,是为刚才的事,但之前的,我不认!您既然见多识广,就应该在把一些事查清楚之后再做定夺,一个巴掌拍不响!”说完,她大步离开,姿态没有半分狼狈模样。
这时,主办方也赶出来了,一脸震惊且疑惑的看着这个场面。
苏绵向大门走去时迎面碰上新郎官,还开口说了句话,“抱歉。”然后大步离开。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会场上有人慢慢反应过来,忍不住说了一句,“虽然不知道什么情况,但是感觉她好帅!”
至于这个宴会最后发展成什么样了苏绵不想去在意。
穿着这样一身衣服走在街头,难免会惹来各种视线,更别说她因为腰间的疼痛,走路姿势也有些奇怪。
终于到了公交站牌,她重重吐出一口气坐下。
夜间晚风轻拂,吹过她半湿的衣服,加深了寒意,使得她抱紧双臂。
终于等来了公交,找了个地方坐下,靠着车窗发呆。
有一站停下之后上来了一个妇人牵着孩子,孩子似乎对一身痕迹的苏绵很是好奇,天真的问,“妈妈,这个姐姐怎么了?”
然而妇人却如同面对洪水猛兽一般,将孩子拉向自己这边,压低声音说,“乖,这种人肯定是有问题的,看到这样的人一定要躲开,听到了吗?”
但苏绵还是听到了。把自己当成疯子了吗?她自嘲一笑并没有开口,后腰的疼痛随时随地都在消耗着她的体力。
路程过半,苏绵隐约看到有雨水砸到车窗上,没过一会儿,车窗上便如同添加了一层雨帘似的。
寒意似乎更重了。苏绵吐出一口气,摸了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公交车停下,苏绵不得不下车了。这里距离别墅区还有十分钟左右的路程,她只能承受着大雨的捶打,因为没有力气,只能慢慢淋回去。
等走进别墅,她浑身都在滴水。兰姐看到知道,赶紧给她拿了一个毛巾,苏绵低声向她道了谢,回房间匆忙擦了身体换上睡衣,只觉得大脑昏昏沉沉,身体根本站不住了,只能倒在床上,昏睡过去。
再说陆战勋。他的属下终于两苏烟堵住了,陆战勋立刻开车过去,却在旅馆门口看到了战战兢兢的属下,“抱歉老板,苏烟小姐又逃走了,我们已经派……”
“不用了。”仿佛极寒之地最冷的寒病侵入骨髓,听到这个声音的几人寒蝉若禁,只能垂下头绷紧身体和神经,等待他的下一个命令。
但是陆战勋没开口再说什么,直接开车离开。许久,他们才抬头面面相觑,然后试探性的问,“我们刚才派去追苏烟小姐的人都叫回来,然后回去吗?”
“老板似乎是这个意思。”另一个人说。
陆战勋回去时正是深夜,大雨滂沱,他一路几乎是飙车回家,停在别墅门口之后进入苏绵的房间。
用力扯掉领带,黑暗中,他冰冷的双瞳耀着危险的浅光,盯着床上的苏绵,如同猛兽找到了猎物,下一秒便会上去咬断她的脖子。
而事实上,陆战勋确实这么做了。
掀开她的被子,将她的睡衣撕碎,触手便是柔滑温暖的皮肤,只是现在她皮肤的温度有些高。
但陆战勋并没有在意这些,扣住她的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