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还要诛心。”
“你们的下属,如今已背叛了你们,非但如此,他们将来还会为了讨好苏澈,成为对付你们的利器。”
“我记得,苏澈担任鱼龙堂副堂主的时间,才不过区区十天。”
“不到十天,你们就彻底丢了青龙堂的实际控制权。”
常青看向陈金戈与韦兴的目光,没有任何情感波动,如同看待一件死物。
陈金戈与韦兴二人,皆面无血色,如丧考妣。
可陈金戈仍旧有些不信,道:“常大人,那,那苏澈,哪有这样的本事,您,您多虑了。请常大人放心,属下保证,三天之内,让苏澈在这个世上消失,绝不会留下任何把柄。”
常青闻言,目光之中闪过一抹怜悯,冷漠的说道:“你们回去吧,收拾一下行李,离开圣教,从今以后,永远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会忍不住杀了你们。”
陈金戈与韦兴,顿时如遭雷击,两人立刻跪下,磕头如捣蒜道:“圣子大人饶命啊!”
“圣子大人饶命,我等知错了,请再给我二人一个机会。”
常青不再继续关注二人,留下二人在原地跪着,大步朝鱼龙堂走去。
陈金戈与韦兴,纵然将头磕破了,也无济于事。
......
青龙堂内。
苏澈老神在在的坐在正堂内的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静静看着忙里忙外的下属。
某些人,嘴上说着忠诚大于天,一看到恢复职务的希望,立马屁颠屁颠跑过来了。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出卖了陈金戈与韦兴,现在整个青龙堂内,算上李光远、牛犇、马骉三人,执事也只有七人,距离满编九人还差两人,至于使者,约有十八人,距离满编差的就更多了。
不过,这也只是时间问题。
就算其余人铁了心要跟自己作对,宁肯被除名,也不愿意背叛陈韦,苏澈也只能成全他们,让他们与陈韦二人一起灭亡。
至于青龙堂人手不足的问题,那根本不是问题,执事不够,大可以从使者之中,挑选一些比较机灵的,代理执事,保证青龙堂的正常运转即可。
“接下来,要着手对付陈金戈和韦兴了。”
苏澈捏着下巴思索起来,陈金戈和韦兴现在基本失去了青龙堂口的控制权,办事不力的惩罚必然是有的,不过苏澈也从来没指望,靠这些手段,令陈韦二人彻底失势。
他正在思考之时,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不小的动静。
“拜见常圣子。”
“拜见常圣子。”
苏澈眉头微皱,循声望去,只见青龙堂的使者、执事,包括李光远和牛犇、马骉都单膝跪了下来。
门外走进来一个身形修长的青衣人,正是常青本尊。
李光远额头冒汗,牛犇和马骉满脸惊慌。
常青乃是第一圣子,地位仅次于圣主庆无极,武功亦是天下无双,青龙堂只是鱼龙堂的下属机构,寻常情况下,常青绝对不会亲自莅临青龙堂。
他来此地目的,李光远和牛犇、马骉都能够猜到,必然与陈韦二人有关。
陈韦二人,乃是常青一派的人物,苏澈将二人重创,又从二人手中夺下青龙堂口,常青为二人出头,也说得过去。
此时,李光远颇有些担忧的看向苏澈。
只见苏澈神色如常,起身朝常青抱拳,淡淡道:“敢问常圣子莅临青龙堂,有何指教?”
“坐。”常青示意苏澈坐下,苏澈坐下来后,常青自己搬了个椅子过来,与苏澈面对面坐下。
苏澈道:“光远,去沏一壶好茶。”
李光远领命,同时心中对苏澈更敬佩了一些,起码这份定力,鲜有人能及。
他很快沏好上等的茶,为常青和苏澈各斟了一杯,随后放下茶壶,立马溜了出去。
青龙堂内,顿时只剩下苏澈和常青。
苏澈猜不透常青的来意,但如果他想要回青龙堂口的控制权,那苏澈只能告诉他白日做梦。
吃到嘴里的东西,再让他吐出来,怎么可能。
常青抿了口茶,放下茶杯后,才淡淡道:“我先前从未想过,你会成为我的对手。”
苏澈脸不红心不跳:“对手?你我同僚,勠力同心,一致对外,怎么可能是对手。”
常青嘴角微不可查的抽了一下,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喜欢权力?”
苏澈点点头,又摇摇头。
常青眉头微皱,这算没有回答吧,他又问道:“你若不喜欢权力,为何深谙其中道理?”
苏澈面色肃然:“我以前一旦闲下来,就想一些东西,就连拉屎的时候,都不例外。小时候,厕所门板上的广告,我都要一个一个看过去。”
常青的嘴角又抽了一下,道:“上层决定了权力的合法性,下层决定了权力的实质性。我听闻,你早在几天前,便从武晴空手中,请来她的金牌令箭,随后又施展手段,迷惑了陈韦二人的下属,短短十天,破坏了陈韦二人管理青龙堂的合法性与实质性,你必然是一个热衷于权力的人。”
苏澈心下一沉,没想到,自己的计策,竟然全被常青看透,不过还好,常青插手此此事的时间,比自己预料的还要晚一天。
不过,常青猜错了一点,苏澈自认并不是个热衷于权力的人。
他之所以能迅速掌控青龙堂,无非是因为他两世为人的经验,外加另一个世界五千年的历史供他借鉴。
“常圣子此言差矣,”苏澈却否认三连道,“陈韦二人,对上欺瞒,对下恶毒,对内监守自盗,如此做派,二人必定众叛亲离,至于我,不过是恰逢岂会。况且我身为鱼龙堂副堂主,无法坐视陈韦二人,继续搅乱鱼龙堂!”
常青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那就是跟苏澈交流,很气人。
陈韦二人什么样的胆识,你真的一点也不知道?两人僭越、监守自盗,这份胆量确实有,但搅乱鱼龙堂,那真是冤枉两人了。
鱼龙堂的乱象,归根结底,就是武晴空不作为的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