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阳城赵家,本来也是当初发动叛乱的世家之一,但赵家比较倒霉。江阳城破,邢经武战死后,愤怒的黑甲军,冲进了赵家的府邸,将赵家杀的鸡犬不留。
赵家的府邸空置下来,徐镇山和徐修兵入城后,盖世宝占了刺史府,徐修兵则占了赵家。
徐镇山慢了一拍,干脆吩咐手下抢了一笔钱,用这笔钱修了新宅院。
以前赵家朱红的大门上,‘赵府’牌匾早已被摘走,由‘徐府’取而代之。
入夜。
徐镇山来到了徐修兵的府邸,然后直奔书房而去。
紫阳侯每隔几天,就要写一封信,问二人江阳城的情况,顺带远程操控二人。
这天徐镇山收到消息,紫阳侯又有来信,目前已经送到徐修兵府上,所以他便匆忙赶到来此地。
“大哥。”徐修兵早就在门口等候了,徐镇山不在,他不能私自拆开紫阳侯的信。
“进去吧,”徐镇山沉着脸道,“这次义父的书信,多半和第五虹影有关。”
徐修兵点了点头道:“义父广目无边,这里发生的事,肯定瞒不过他,我们应该早做打算。”
“恩。”徐镇山坐在正坐,书案上放着一沓早已拆开的信,两人都未在意那些,因为都已经看过了。
徐镇山拿起书案上,唯一没有拆封的信。
打开迅速浏览一遍,徐镇山便将信递给了徐修兵,并道:“果然,义父要我们小心行事,并提防魔门插手。”
“魔门苏澈着实可恶,否则当初不会让邢芷若逃走,若能将邢芷若献给义父,义父必定喜悦。大哥,依你之见,该如何应付第五虹影和苏澈?”
“坚壁清野,据险而守,消磨他们的士气,打击他们的信心,等到敌军懈怠时,一举击溃,生擒第五虹影与苏澈。”徐镇山垂眼望着桌面上的一堆书信,沉声道。
“大哥英明,生擒苏澈后,小弟要亲自泡制此人,此獠可恨至极,若不是他,徐幼雪现在已经被咱们送到义父手上。”
徐镇山点点头,随后眉宇间闪过一抹杀机:“徐幼雪真该死,拎不清自己的地位,外人虽然认为徐幼雪是义父的亲生女儿,但实际上,义父先天患有隐疾,根本无法生育。可笑徐幼雪至今,一无所知。”
徐修兵愣了一下,旋即眸中闪过一抹怪异的神色:“那个蠢货。”
徐镇山张了张口,忽然注意到,书案上有一封信,被涂改了。
他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发现那封信,自己并未看过。
而且,信中的内容,令他心神猛然一震。
这封信是什么时候寄来的?
为何我不知道?
为何‘徐’姓后面的名字,被彻底涂抹了?
义父到底在指派谁生擒第五虹影?
不对......
徐镇山的心再度一震,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如果这封信,是寄给徐修兵的,徐修兵根本没必要将名字涂黑。
这封信,极有可能是寄给自己的。
义父命我生擒第五虹影,而且许诺了我彻底掌控西山军的权柄,将来封王拜侯不在话下!
徐修兵竟然私自扣留了这封信,并将我的名字涂抹掉。
他想做什么?取而代之?
该死!
徐镇山赫然色变,拿起那封信,厉声道:“徐修兵,你好大的胆子!”
徐修兵吓了一跳,惊愕的看着盛怒的徐镇山。
“你竟然敢私自扣留,涂改义父的信,是何居心!”徐镇山怒斥道,左手也握住了刀柄,目光中满是凛然杀机。
徐修兵人都懵了,讷讷的问道:“大哥,这是什么意思?我为何要扣留涂改义父的信?”
“还敢狡辩!”
‘啪~’徐镇山将那封被涂改的信,狠狠拍在书案上。
徐修兵低头望去,扫了一眼后,更懵逼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信?为何我没见过?大哥,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好啊,证据摆在这里,你还不承认是吧!”徐镇山盛怒之下,抽刀向徐修兵斩去。
徐修兵和徐镇山都是返虚境界,但不同的是,徐镇山更强,天赋更高。
徐修兵见徐镇山在盛怒之下,好似失去了理智,慌忙一个懒驴打滚,避开徐镇山的刀,跌跌撞撞跑出书房,并喊道:“大哥,大敌当前,我们不可内乱!”
徐镇山闻言,面色才缓和了一些,冷冷道:“我只问你,这封信是怎么回事?”
徐修兵再三确认后,一脸蒙受冤屈的样子道:“大哥,相信我,我真不知道这封信是怎么回事!”
“你不知道?”徐镇山的脸色再度狰狞起来,“你当然不知道,你当然不肯承认,我你害怕我取了你西山军的军权,害怕我永远压你一头,不,你是想取而代之!所以你连义父的信,都敢涂改!私自扣留涂改义父的信,违抗命令,罪该万死!”
徐修兵脸色发白,如果他真做了这些事,那确实罪该万死,但问题是,他压根没见过那封信。
“不,不对,我根本没见过那封信!”情急之下,徐修兵仿佛开了窍一般,又仿佛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跳脚喊道:“这,这一定是敌人的奸计!”
徐镇山冷冷道:“敌人如何进入守备森严的徐府,将这封信放在桌子上的?你给我一个解释!”
徐修兵冷汗直冒,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来人!给我拿下徐修兵!”徐镇山咆哮一声,但四下的西山军守卫,却冷冷的望着徐镇山,并未动手。
徐镇山心中一惊,暗忖徐修兵统领西山军有很长一段时间,想必这些守卫,早已被他收买为心腹。
我竟然昏了头,在他的地盘要拿他。
不好,此地不宜久留。
徐镇山见徐修兵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心下警惕起来,吐出一口浊气,低声道:“修兵啊修兵,你糊涂,以我们二人的关系,我定然不会独享功劳,你怎么做出这种糊涂事来,若是传到义父那里,义父岂能轻易饶恕你。”
徐修兵闻言,心中猛然松了口气:“大哥,你要相信我,一定是有人陷害我,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违抗义父的命令。”
“哎,你只是一时糊涂吧,算了,这件事就这么算了,我当做没看见,修兵小弟你不可一错再错,天色暗了,告辞。”徐镇山收起长刀,冷漠的扫了一眼周围的守卫,迅速离开。
徐镇山走后,徐修兵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随后又怒道:“该死,谁进过书房?”
周围的守卫都摇了摇头,其中一人上前道:“启禀将军,会不会是我们换防的时候,有人潜入了您的府邸?”
徐修兵面色一沉,还真有这个可能,不然敌人不可能凭空出现,留下书信,又凭空消失。
徐修兵沉吟片刻,心中忽然闪过一抹闪电,除了自己,谁还最了解徐府的布防?答案是徐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