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将目无余子,黑甲军纵然想拦截他,也有心无力,皆被他一刀斩杀。
他盯着高节风,一步一步朝他走去,大有将高节风斩杀于此的架势。
高节风张口吐血,意识浑噩,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一步步逼近。
苏澈皱眉看着敌将,敌将根本没有把其他人,包括苏澈自己放在眼里,眼中只有高节风。
当敌将路过苏澈面前时,敌将手中的刀动了,苏澈在同一时间,也动了。
两人同时出手之际,敌将的脸上,才赫然色变。
浩然正气拳刚猛无匹,卷起一股暴风,威力极其骇人。
这根本不是普通士卒,而是一名返虚境界的高手。
徐镇山此时有些后悔轻敌大意,没有料到,镇守城门的,除了高节风外,竟还有一名高手。
不对!
他忽然注意到,对方的拳威浩浩如天威,心中一凛,暗忖此人怕是打伤徐修兵的魔门苏澈。
徐镇山终于不敢托大,立刻改变招式,运转全身功力,悍然斩出一道刀气。
‘轰~’
刀气被苏澈的拳风绞碎,然后威力不减,险些命中徐镇山。
徐镇山面色变了又变,好可怕的拳威,竟然能轻易绞碎自己的刀气。
“众将士听令,与我击杀此獠!”徐镇山不敢独自面对苏澈,于是大叫一声。
与他一起冲入门内的反贼将领闻言,立刻袭来,瞬间将苏澈团团围困。
情况一时变得有些诡异,黑甲军包围了徐镇山等反贼,而徐镇山等人,又包围了苏澈。
“苏澈,你绑架幼雪,死路一条,今日我必杀你,拿你的人头,平息侯爷的怒火!”徐镇山冷冷道。
苏澈眉头微皱:“阁下武功平平无奇,还被黑甲军包围,这话似乎说反了吧,死的应该是你们。”
“哈哈哈哈~~笑话,战场杀戮,不同于江湖厮杀,你今天必死无疑!”徐镇山胸有成竹般大笑道。
随后,徐镇山与数十名反贼,围成一圈,五名反贼,负责黑甲军,而徐镇山与其他四名返虚境界的武将,负责对付苏澈。
这似乎是一种战阵,如同内外皆有獠牙的圆盘绞杀机。
而且十人配合起来,极度默契。
苏澈几乎与外围的黑甲军一起动的手,黑甲军成片倒下,而苏澈也在打出一记浩然正气拳后,无功而返。
拳头被徐镇山拦下,他的力量,虽然不足以与苏澈匹敌,但却还有四名返虚境界策应他,足以弥补差距。
拦下苏澈的拳头后,徐镇山开始反击。
五人皆手持利刃,从不同方向同时攻击苏澈,苏澈干脆直接拔剑而出,身体一旋,椭圆形的赤红剑气,瞬间向周围斩去。
徐镇山面色微变,他早就听说过,苏澈一人一剑,灭杏花山庄的传闻,所以此时他丝毫不敢托大,举起长刀,悍然斩出刀气,爆喝一声:“给我碎!”
刀气与赤红色的剑气撞在一处,双方皆轰然爆碎。
徐镇山目光一凛,他没想到,对方不但的拳法通神,连剑法都天下无双。
输人不输阵,徐镇山很快冷笑道:“看来你的剑气,也不过如此!”
苏澈脸上毫无表情变化,淡淡道:“你能击碎我一道剑气,还在我意料之中,但你能同时击碎一百道剑气么?”
“不可能!你不可能做到这一点!除非是浸淫剑道五十年以上的高手,方有可能。而你呢,年龄不到二十,就算打娘胎里...”
徐镇山话至一半时,苏澈忽然跃起,身体在空中猛然一旋,以他为中心,忽然爆发出无数道赤红剑气。
此剑气与之前的弧形剑气不同,弧形剑气宛若月牙,以劈砍为主,而苏澈刚才施展的剑气,是红色直剑状,以刺为主。
徐镇山面露骇然,他瞬间后退一步,抓起身旁的将领,挡在自己面前。
下一刻,‘嗤嗤~~’声音如同水滴落在烧红的铁上一般,不停响起,数十名反贼,其中有三名反应不及,被剑气洞穿身体。
徐镇山抓来挡剑的将领,身体也被洞穿。
瞬息之间,足足倒下了四名反贼将领!
此时,徐镇山终于怕了,心神剧震。
成名已久的高手,突破时不一定遇到三花聚顶的异相,但遇到三花聚顶的武者,一定是高手中的高手。
这是武者之间的共识。
苏澈能同时激发百道剑气,与此有关。
他体内真气的量,根本不是寻常返虚武者能够比拟的。
“杀!”黑甲军士气大振,纷纷大喝,缩小包围圈,向徐镇山杀去。
“滚开!”徐镇山大叫一声,一刀将黑甲军逼退,顾不得其他将领,施展轻功,向门外逃窜而去。
黑甲军虽然皆是精锐,且拼死也想要留下徐镇山,奈何实力差距太大,没有高节风这样的将领打头阵,最终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徐镇山逃了出去。
但其他反贼将领,被苏澈一剑破了护体罡气,黑甲军便一拥而上,剁成肉泥,未能走脱一个。
“多谢苏公子仗义出手。”高节风捂着胸口,朝苏澈一揖到底。
随后,他简单处理了一下胸口处的刀伤,对苏澈道:“苏公子,敌将被您击溃,暂时组织不起有效的进攻。所以我打算上城墙支援刺史大人,苏公子,回头我必定登门道谢!”
“高叔......”一旁的邢芷若很想拦下他,因为他的伤势太严重了,连骨头都漏了出来。
可是,她话刚出口,高节风便撤下身后的战袍扔了,提着大刀,率领十多名亲卫,迅速登上了城楼。
“将军百战死,”苏澈望着高节风的背影,淡淡道:“这或许是他们的归宿,让他去吧,城楼上的压力很大,他去了可以分担你父亲的压力。”
城头上,很快传来高节风的咆哮声,以及盖世宝的咒骂。
东方泛起鱼肚白,天亮了。
盖世宝恨恨看了一眼邢经武,转头跳下城墙。
‘当当当~~’
退兵的信号忽然传遍四野,数万反贼,如潮水般退去。
邢经武站在城楼上,浑身浴血,如一尊雕塑一般,望着如潮般退去的大军,岿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