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婷婷已经没力气跟我斗嘴了。
我也实在没想到,就那么一点儿巴豆油能把她给拉成这样。
本来她就没被我种蛊,所以我心里高低有些过意不去。
安置好她以后,我就离开酒店,来外面给她买早点。
酒店也有客房服务,只不过我再也不会去尝试了。
然而,当我来到早点铺时,突然发现店里有个人很眼熟!
仔细一看,那不是火车上被救了一命的乘务员小郑么?
他也看见了我,连忙放下手里的筷子跟我打招呼:
“诶!小白,来这儿坐。”
我笑着来到他身边坐下,询问他今天怎么有空来城里吃早点了?
毕竟他们乘务员一年四季大部分时间都在火车上。
就算难得有休息的时间,也应该回家陪陪父母什么的。
结果小郑告诉我,说是最近他们那要做培训计划,他是运气好抽到的培训名额。
他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原来是进城培训。
寒暄两句之后,我告诉他我还有事得先走一步,然后我们互相留下了联系方式。
他说趁他在天海培训的这段日子,只要有什么他能帮上忙的,打电话说一声就行!
本来这就是一句客套话,我也没怎么当真。
而且,小郑说话时的语气非常绝对,他说“不管什么事”都能去找他。
算了,我也没多想,只当它是个善缘,回头要是真有闲暇功夫,在和他叙叙吧。
买好早点回到酒店,冯婷婷还是不放心我买的早点。
她担心我在早点里又放了别的什么东西,所以一问再问:
“白六孤,你真是给我去买早点了?”
“哎哟,姑奶奶,你能不能收起疑心?我还能骗你不成?”
“哼,你骗我骗得还少?”
闻言,我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要说骗,我们俩谁也没资格说谁,大家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
好在经过我一番解释,冯婷婷总算勉强相信我,然后开始吃早点。
经过一顿早点的恢复,冯婷婷气色起码好了一些,而且也没有继续往厕所跑了。
我担心她中途掉链子,所以一直捱到中午才和她准备动身前往博物馆。
一路上,我们俩交换了一些意见和想法。
总的来说,和我们昨天晚上商量的大差不差。
不过冯婷婷认为,如果要让王馆长彻底配合我们,恐怕得使点手段才行。
说着,她揉了揉肚子,紧紧地盯着我,我立马会意问:
“怎么个意思,你还打算让我给他下蛊?”
“嗯,用蛊控制他是比较温和的手段,起码你手里有解药,这也让他有所忌惮。”
“不不不,要我说,还是找你爹帮忙吧,你以为我会生蛊还是怎么的?我这蛊还得重新准备,没那么多时间。”
“啊?意思是你来天海就准备了那么一种蛊,然后还用在我身上了?白六孤,你真就那么恨我么?”
我真相告诉她,不是恨,是纯粹的不信任。
如果她是我的敌人,那给她下蛊绝对是下下策,我还不如把她扔在东幽遗迹呢。
为了转移话题,我赶紧半真半假地告诉她,说自己手头没有炼蛊的材料。
而且这些材料本来应该是在临安就准备好的,可惜被阴山派截了胡。
冯婷婷一听“阴山派”,突然不以为意道:
“阴山派?你这么敬,还能让那种下三滥的组织给坑了?”
“你等会儿,下三滥?你觉得他们是下三滥?”
“对啊,一个多月前,有个自称阴山派姓吴的人来找过我爸,被我爸当时就给轰走了。”
诶?没想到我这随口一说,竟然还有意外收获。
本来我打算详细问问他那个姓吴的人来天海有什么目的?
但恰好这时,出租车已经来到了博物馆,所以这事只好暂且先放放。
不一会儿,我和冯婷婷轻车熟路地找到了王馆长。
王馆长一看见是我们俩,眼里先是闪过一丝不悦,随后又装模作样地堆起了笑脸:
“福大命大,福大命大啊,怎么样?有什么收获吗?”
我没有理会他的寒暄和奉承,直言道:
“王馆长,我要看看东幽四号坑出土的棺材。”
“看棺材?那直接去展厅就行了啊,怎么?还要我带路?”
他这话虽然是笑着说的,但语气里有着明显的不情愿。
我当然不是要他给我们介绍之类的,我只是担心他在背后搞什么小动作。
因为不知是什么原因,我总觉得这家伙还瞒着我们不少事。
冯婷婷见状也立马明白了我的意图,随声附和道:
“王伯伯,我们这不是年轻么,还想请您给我们讲讲这些文物的来历和故事。”
我要是姓王的,听到这话没准都要骂街了。
不过出于对冯家的忌惮,王馆长还是不情愿地在前面带路,带着我俩来到了天海古遗迹的展厅。
现在人都不喜欢逛博物馆了,所以展馆里并没有多少游客。
难怪王馆长之前还说现在博物馆是真的没钱。
连最基本的门票收入都没了,我愈发怀疑他到时候能不能拿出那三十万来?
随后,他又带我们来到后厅,我一眼就看到了几口棺材被封存在钢化玻璃罩下面。
四周都有看管的保安,看来博物馆对这几口棺材非常重视。
王馆长带着我俩径直来到四号坑出土的棺材前。
我看了一眼问:
“棺材盖子呢?怎么只有棺室和尸体?”
王馆长说:“棺材盖子是分开展示的,还在后面,要去看么?”
我摇了摇头,然后开始观察这口棺材的制式和浮雕。
果然是一口楠木棺,而且棺材上的浮雕确实是百兽纹!
棺材里躺着的尸体很奇怪,浑身用布裹着,更像是裹尸布,而不是殓服。
就葬法来说,用裹尸布装殓只有两种情况,于是我又问:
“王馆长,棺主人是怎么死的?为什么会用裹尸布?”
“用裹尸布也不奇怪啊,横死或者死状凄惨的,用裹尸布入殓再正常不过了。”
他说的相当随意,几乎没有思考便脱口而出。
但我觉得他是在胡扯,这种话糊弄糊弄游客还行,但在我面前,根本就是班门弄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