塘村的整体风水,是天水聚宝之势。
而一般的坟没有那么多说道,都不会埋在水边。
所以,塘村的周边的山,自然就成了坟山。
比如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一座。
山上树不算多,一眼看去就能村子正中的那个湖泊。
湖泊很大,而且水很清。
远远看去,就像是一颗巨大的蓝色宝石似的。
搭配上四周的青山,也算是青山绿水景色怡人了。
当然,更显眼的是我们周围的坟墓。
一眼就能看到十好几处坟飘纸。
杜月娥的坟,埋得不算高,就在进山的小路边上的林子里。
看来,真如罗涛所说,只是草草埋葬。
四处看了一圈,我没发现这儿的风水有什么问题。
既然风水没问题,那能检查的地方,就只有棺材和尸骨了。
一般而言,逝者化煞的原因,无非就那么几个。
风水,环境,执念,还有棺材的葬法。
杜月娥的枉死,确实让她具备了化煞的条件。
但不会让她变得这么凶。
风水也没问题,那就只能把坟挖开看了。
这样想着,我和罗涛一人一把铁锹。
开始挖坟。
所幸的是,今天太阳不大。
这不算茂密的林子,也能遮挡住一些阳光。
不然我现在这体质,恐怕要被晒晕过去。
过了两个小时左右,我和罗涛终于把坟给刨开了。
一眼就能看到坟坑里的棺材。
我休息了一会儿,弯下腰捧起一掊土,先是捏了捏。
然后又仔细闻了闻。
土质没问题。
一般而言,一个地方的土质就是环境的直接反映。
所以捏土和闻土,是开棺人必学的本事。
确定不是环境的问题,那么事情就简单了。
先把棺材挖出来,等着开棺就行。
我招呼一声罗涛,让他和我把棺材从坟坑里抬出来。
可才动手,我就感觉不对劲了。
这具棺材,很轻。
轻到离谱。
像是里面根本就没有装什么东西似的。
“罗老板,你先出去,别抬了。”
我冷着声,让罗涛把棺材放回去。
罗涛虽然不明所以,但也很配合,马上放下棺材,从坟坑里爬了出来。
旁边,冯凝月一脸关切地向我问道:“小白,怎么了?”
“棺材里,没有东西。”
我沉着声回答道。
不过,话音才落,罗涛就反驳道:
“不可能!我亲眼看着我妈下葬的!”
冯凝月也疑惑着问我:
“小白,会不会是你搞错了?”
“错不了。”我摇了摇头,拿出撬棍。
罗涛的力气不够,感受不到棺材具体的重量。
我不一样。
我就是干这行的,不是跟死人打交道就是跟棺材打交道。
什么样材质的棺材,具体该有多重,我心里明白着呢。
而且,我的力气比罗涛大了不知道多少。
棺材里有尸体和没尸体的区别,我一抬就知道。
所以,我根本就不可能搞错。
这样想着,我直接把撬棍放在了棺材盖子下面。
使劲一撬!
咔的一声,棺材盖子应声而飞。
而里面,空空如也。
没有任何东西。
“怎么回事?”罗涛见此,直接懵了。
冯凝月也皱着秀眉,疑惑不已。
“你有亲眼看到令堂的坟墓砌好吗?”我看着罗涛,有些怀疑。
建一座坟,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挖好坟坑盖好土之后。
还得切砖。
稍微有钱点的人间,还得立块碑。
但杜月娥的坟墓,没有碑。
罗涛缺那点立碑的钱吗?
恐怕不缺吧。
说到底,还是那几天不怎么上心罢了。
被我这么一问,罗涛就有些哑然了,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道:
“我的情况你们也知道,要是有时间的话,事情也不会走到这个地步……”
他话没说完,我便摇了摇头:
“废话就不用说了,先找修坟的问问是怎么回事吧。”
从罗涛之前的行为来看,我丝毫不怀疑他是个孝子。
但那几天的疏忽,造成了现在的后果。
这是跑不了的,再怎么解释也没用了。
有解释的那点功夫,不如想想怎么解决。
“嗯。”罗涛也很知趣,马上带着我们下山。
一般来说,农村修坟的人,就那么几个。
要么是石匠,要么是瓦匠或者木匠。
反正不管是谁,都在村里。
不一会儿,我们就到了当初帮杜月娥修坟的那人家里。
可问了好一会儿,那人都说他们建好坟之前。
尸体,一定就在棺材里。
这样的结果,我肯定不甘心。
于是,我们又找到了另外几个修坟的石匠。
可他们都是一样的说法。
最主要的是,他们都不像说谎。
一口咬死了,他们修建好坟墓之前,棺材都好好地待在坟坑里,没有人动过。
无奈,我只能让罗涛把重点放在别处。
既然事情和这帮石匠无关的话,那就是其他人做的。
至于村里的人,那基本没有可能。
谁没事儿偷个尸体?
有病吧。
所以,我让罗涛在村里打听一下,最近有没有看见过可疑的人。
塘村的位置比较偏,一般没什么外来人。
一旦有外来人,村民绝对会发现的。
可我们一直等到晚上,都没收到任何消息。
杜月娥的尸体,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似的。
我们三人坐在罗家老屋,着急得不行,但我们没有任何办法。
只能等。
一转眼,就到了半夜。
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我看了一眼旁边无精打采的两人,只能让他们先休息。
这时候,问题又出现了。
罗涛家的老屋子,只有两间卧室。
而我们这儿,有三个人。
最主要的是,罗涛以为我和冯凝月是一对。
我才给了他那有裂纹的棺材,让他回去休息,他就自己回了房。
还告诉我们他家床下,两个人睡着可能有些挤。
话音才落,我就听到了锁门的声音。
只留下我和冯凝月,两脸懵逼。
但懵逼归懵逼,觉总不能不睡吧。
大不了我打地铺就是了。
可我才进房间,连打地铺的心态就没了。
这间卧室,除了床之外,什么都没有。
床上,还只有一张被子。
塘村的晚上,很凉快。
睡觉不盖被子,第二天肯定得感冒。
更别说打地铺了。
关键是,我想打地铺也没东西垫着啊。
思来想去之后,我看着冯凝月,做了个大胆的决定。
“那啥,月姐,要不咱俩挤一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