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牛棚时,王庆有就快速搜寻曹奎的身影。
发现他在打扫牛棚,一旁的云伯渠在给牛刷洗,云晨光则在院子里切着东西,看上去应该是中药。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曹奎与前些日子相比变化了许多。
有精气神了,不再恹恹的,身上也干净了,最重要的是圆润了许多。
牛棚不是缺粮么,为什么他还能吃胖?
这不科学啊。
云浅月都轮到捡蛇的尸体来吃,可见牛棚已经弹尽粮绝,些许是他真的看错了吧。
王庆有的眼神太直白,没有逃脱云浅月的眼睛,她勾唇浅笑,还真的如同上一世一样啊。
陈美玲在背后,王庆有在前,两人对他们逐个击破,只不过是剧情跟前一世有出入而已,这一世,有她在,他们休想如愿。
“你在这等一下,我去配药。”留下一句,云浅月便回了房间。
王庆有则走向牛圈,主动找曹奎搭话。
“曹爷爷,你在这还习惯吗?”
“你是?”转过身就看到一个少年,曹奎在脑海里翻找片刻后,还是对他没有印象。
想到面前这穿着破旧、正在牛圈里铲牛粪的人是个教授,王庆有就不由的挺直腰板,想在他面前留下个好印象,说话都带着笑意。
“我叫王庆有,是村里的人,跟云浅月认识,我娘感冒了,我来找云浅月拿些药。”
之前还没被下放时,曹奎就听说过牛棚的一些琐事。
住在牛棚每天要不停的劳作,给牛当仆人,干最脏最最累的活,不受人待见,村里人更不愿意与之交往,甚至还会恶语相向。
可下乡之后,他改变了这个看法。
他发现红叶村的人都不错,特别是跟他一样住在牛棚的爷孙仨,如今又来了一个小伙子。
他不由笑道:“云丫头医术确实厉害,我的膝盖就是用理她的药膏治好的。”
“云浅月的医术在村里是出了名的好,她救了很多人。”王庆有能看出来曹奎对云浅月的喜爱,于是顺着他的话往下夸。
这不,曹奎就对王庆有另眼相待,把他划分为自己人的行列。
“曹爷爷,我跟云浅月是朋友,以后需要帮忙知会一声。”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王庆有眼睛闪了闪,“曹爷爷,你以前是干什么的?”
“我……”曹奎没有防备,正要回答。
“老曹。”不远处给牛洗刷的云伯渠站起来,“我的衣服弄湿了,你来给它刷,我去换衣服。”
“天变冷了,你快去把湿衣服换掉吧,不然会着凉。”曹奎丢下铁锨,从牛圈里走出来。
王庆有:“……”
正闻到关键这个老不死的突然出声打断,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
他瞥向院子里切药材的云晨光,恰好对方也在看他,那目光带着警惕。
他叹了口气,也没再找曹奎说话。
不一会儿,云浅月出来了。
“感冒是小病,把这副药煎了喝就能痊愈。”
这包中药确确实实是治疗感冒的药,但疗效却是最差的,味道也是最苦的,毕竟要进入吴秀兰的嘴,她怎么能让她好受。
“谢谢。”王庆有心安理得的收下药包就要走,“那我先回去了。”
“等一下。”云浅月眯着眼,没给钱就要走,没门。
“怎么了?”
云浅月伸手。
“什么?”王庆有一脸懵的把手伸过去。
这丫头年纪小,胆子却不小,长辈都在,她居然要牵他的手。
云浅月一头黑线的躲开,“你要干什么?”
“你不是要牵我的手?”
“我的意思是给钱,你也知道我现在的情况,一分钱没有,给人看病需要钱,这包药都是我亲自采的,亲自炮制,收别人两块钱,收你一块钱,够意思吧?”
还牵手,我不剁了你的狗爪子就不错了!
一想到上一世跟这样的人结婚,甚至过了十几年,她就忍不住的恶心想吐。
王庆有傻眼了,“还要钱?”
“你不想给?”
“不是。”
不是,那就是想给。
云浅月伸出白嫩的小手。
王庆有:“……”
一旁的曹奎看的一愣一愣的,这小子不是说跟云丫头是朋友么,为什么她还会问他要钱?
虽然相处的短,但他知道云丫头心地善良,对于朋友是不收钱的,就好比知青点的那两个知青一样。
云丫头主动问这小子要钱,说明两人不是朋友,这小子在说谎!
想到刚才他对这小子知而不言,不由心惊肉跳,仔细想了想,无比庆幸没有说不能提的事。
之前云浅月就说过给钱才会给人看病拿药,王庆有一直没当回事,以为她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没想到她真的。
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 。
他身上没钱,攒的钱也都尽数给了陈美玲,只能把药包还回去,“我突然想起来,家里还有一些感冒药。”
不想买也要买!
云浅月勾唇,“你不是说吃了没效果吗?感冒可不是小事,严重的话肺部会感染死人的,再说药我都包好了,这次用不上下次一定能用得上,迟早用得上,有备无患。”
她顿了一下,“你是不是觉得贵?其实一点都不贵,里面的药材都是极好的,我卖给别人要两块钱呢。”
路被堵死,王庆有只能应下来,“我上身没带钱,改天给你吧。”
“行。”云浅月也好说话,“那就明天吧,我等你。”
王庆有:“……”
他说的改天不是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