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任大娘端着饭过来,云浅月连忙转了个身,站起来帮忙。
坐下之后,云浅月望着两道菜和一些饼子,想到刚才任向东说的话,心里不是滋味。
“小月,这次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估计就没了,一直以来大娘连个说体己话的人都没有,今天跟你说了后,心里舒坦多了。”
任大娘给云浅月夹菜,“来,多吃点,也没有什么东西招待你的。”
“大娘,我家里条件也不好,这菜对我来说已经很好了。”云浅月往嘴里塞了一大口,满足的冲她笑,“大娘,你手艺很好!”
菜里面只放了盐,连油都没有,却出奇的好吃。
任大娘笑得很开心,这么久,终于有个人陪她吃饭。
胃口大开,多吃了一个饼子。
抬头见云浅月吃的很快,她笑道:“慢点吃,锅里还有。”
任大娘望着蛋白肉炒白菜,开始睹物思人,“这是我家向东最喜欢吃的菜了。”
云浅月顿住,不着痕迹的朝身后看了一眼。
任向东眼里满含泪光。
这一顿饭,云浅月吃的很撑,扶着墙走。
临走的时候,任大娘非常不舍,“小月,以后经常来找大娘说说话。”
走出巷子口,一个竹子编的球滚落在她面前。
云浅月一抬头,是一个四五岁可爱的小男孩,他皮肤有点黑,瘦的可怜。
“姐姐,能帮我把球踢过来吗?”
“当然可以。”云浅月把球踢过去。
球滚呀滚,滚到他的跟前,小男孩还想说什么,却被一个小姑娘叫住。
“小瑞!”
“姐。”小瑞抱着球,回头看。
“快回来!”小娟冷声呵斥一声,警惕的看向云浅月,活脱脱的一副防备外人的模样。
对此,云浅月不能理解。
咱俩年纪看上去差不多,她长得像坏人?
两人离开后,云浅月摇了摇头,从另外一条道走,想到了什么,半路上从空间里拿出几斤板栗,一斤松子和两块熏猪肉出来。
去而复返,云浅月正好跟姐弟两个打个照面。
姐弟俩一只脚踏进大门,回头目光呆滞的看着她。
小娟把弟弟藏在身后,一脸控诉,“你跟踪我们!”
“我没有。”云浅月表示自己我很无辜,扫了一眼敞开的大门,似乎明白了什么,刚才这姐弟俩故意饶一圈,就是怕她发现他们的家。
小娟不信,“你刚才明明走了,为什么会折回?”
这孩子警惕心这么重,家里估计发生了什么事情。
云浅月很耐心的解释,“任大娘你认识吗?”
“认识。”
“我刚才从她家吃过饭出来,之所以折回是想拿点东西给她送过去。”云浅月提了提手上的东西。
小娟闻言看了过去,心里的疑虑却没有消散,“任大娘根本没有几个亲戚,我也从来没见过你。”
“我不是她亲戚,今日我路过救了她,她留我在家吃饭。”怕她不信,云浅月又道:“她儿子是任向东吧?”
这回小娟相信了,没再说话,牵着小瑞直接进门。
小瑞不忘冲她摆手,“姐姐再见。”
“再见。”
云浅月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总觉得那里怪怪的。
望着云浅月去而复返,任大娘惊喜不已,再看到她手上的东西,眉头紧皱,“你这是干什么?”
“这些板栗和松子都是我上山捡来的,还有这些熏猪肉则是我……”云浅月压低声音,“是野猪肉,一样都不花钱。”
“不花钱我也不能要,这么金贵的东西你还是带回去吧,我一把年纪了也吃不了。”
“光板栗我捡了一百多斤,至于熏猪肉我家也还有小一百斤,多的是根本吃不完,其实你跟我娘年级下不多,不过她和我爹在一个很远的地方……”
“没办法投寄书信吗?”
“不行。”
不能相见,不能投寄书信,这种情况也就那几样,周边有这样的事例,任大娘瞬间明白了过来,这孩子的爹娘多半是在农场改造。
去农场改造的人基本上都是文化人,怪不得这孩子谈吐不凡,小小年纪就会医术,还是个中医,中医大多都是从小开始学,家族传承。
手覆盖在她的手上,“好孩子,一切会好的,你们一定会再见面的。”
“大娘,这些东西你如果不收的话,那我以后就没脸吃你做的饭了,也不来了。”
听到这话,任大娘无奈答应,把东西留下。
在临走的时候,云浅月打听了一下刚才那对姐弟的事情。
任大娘:“你说的是小娟和小瑞啊,他们都是可怜人啊,小娟的爷爷是商人,把土地和工厂捐了出去,前两年挨了批|斗,老爷子直接没了,他们的爹娘在县城里三天一小斗,还被安排打扫牛棚和打扫卫生的活,他们的娘病死了,爹有被人打死了,只剩下姐弟俩相依为命,两个孩子以捡垃圾,帮人干活为生。”
“这还不算什么,她家那房子挺大,很多人都窥视,甚至有的人愿意收养他们,目的就是为了房子,小娟聪明不愿意被收养。”
云浅月恍然大悟,那么小娟之前过激的反应就能说得过去了。
被人伤害,被人惦记,自然谨慎小心些。
林家。
小娟按住小瑞的肩膀,“小瑞,以后不能跟陌生人说话。”
小瑞抿着嘴,“可那个姐姐不像坏人。”
“长得越和善越像坏人,坏人特别会伪装,他们都在打我们的房子和我们手里的那些东西的主意,爹就是因为那些东西被人活活打死的!”小娟板着脸,“以后除了我之外,你不能跟别的人说话,更不能带他们来我们家!”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