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扭八拐的巷子就跟迷宫一样,云浅月不认识路,凭着感觉走,半路上把东西放进空间,为了方便观察,她手脚灵活的爬上了墙。
站得高看得远,她一眼就看到那两个人的身影,选择相反的方向逃离。
等把人甩开后,她才松了口气,双手撑着膝盖喘气。
黑市太可怕了,她再也不来了!
一道呻吟声引起了她的注意。
云浅月望过去,就看到不远处门口躺着一个人,连忙跑过去,发现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闭着眼睛,身体抽搐,脸色惨白,嘴里不停呻吟着。
这是犯病了!
这种情况,云浅月管不了太多,手搭在她的手腕上片刻后,抽出银针扎在她的身上。
不一会儿,老人就停止抽搐,时间呼吸也变的平稳起来。
这里估计就是她家,云浅月知道,却没进去,而是费力的把人拖到墙根处,让她靠着墙。
“你醒了?”
任大娘醒来的时候,就对上一双如琥珀一样的眸子,“你是?”
“我叫云浅月,从这路过看到你晕倒了就救了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老人很慈爱,也很温柔,这种气质云浅月只在奶奶身上见到过,她觉得老人跟奶奶很像,这也是她毫不犹豫出手救人的原因。
“老毛病了,谢谢你呀,丫头,我姓任,你可以叫我任大娘。”任大娘强撑着站起来。
云浅月连忙扶她,“你为什么会晕倒在门口?”
说起这个,任大娘一脸黯然,“在等……我儿子回来。”
“他是去上班了吗?”
“不,他失踪了。”任大娘浑浊的眼睛变得更暗,声音哽咽。
云浅月一愣,“抱歉。”
“你忙不忙?”任大娘突然问。
有些猝不及防,云浅月没有反应过来,但还是回答道:“不忙。”
“不忙的话我想找你聊聊天,我老婆子独自一人惯了,想找一个人聊聊天。”她佝偻着腰,给云浅月倒了一杯水。
云浅月边喝水,边听她说。
原来任大娘才四十多岁,之所以一头白发,看上去像六七十岁的人是因为她唯一的儿子失踪了。
任大娘年轻的时候丈夫死了,没有公婆,独自抚养一个儿子向东,为了把他拉扯长大,她不吃了多少苦,什么活都干活。
这个儿子对于她来说,就是生命的全部,比她的命还重要。
向东不是学习的料,他很孝顺,老早就辍学去煤场干活,这一干就是好几年,在煤场干活工资高,但工作危险也很累,任大娘多次想让他换个工作,他却不肯,说再干几年,等攒到给她治病的钱就换工作。
在两年前,任大娘正晾着衣服心里突然惶恐不安,就去煤场找看望向东,谁知道却被告知向东失踪了。
她报了警,找遍整个煤场都能没找到人。
找煤场讨说法,却被拦在外面。
所有人都跟她说,向东已经死了,可她不信,她坚信向东会回家的。
他们母子俩苦了这么多年,还没开始过好日子呢。
她每天都会坐在门口,等着他回家,夜里还会给他留门,甚至给他留饭。
两年的时间,无论刮风下雨,她都会如此。
听到之后,云浅月胸口很闷。
人间疾苦……
找不到人,煤场还隐瞒了这么久,她不由得怀疑人多半已经……死了。
任大娘抹着泪,指着右手边,“这间就是向东的房间,我每天都会给他打扫,他只要回来就能住。”
房间不值得很温馨,也很干净,一点灰尘都没有,里面有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书桌和一个凳子,床底下还放着两双布鞋。
床头放着一张照片,上面是任大娘和一年轻男人,两人依偎在一起笑得很开心。
这个应该就是向东。
下一秒,云浅月愣住。
“向东!”
窗户拉着帘子,屋里不亮,阴暗处站着一个人,这人跟照片里的人长得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全身灰头土脸,脑袋被压扁,胸口被压变形,双脚悬空。
任大娘猛地转头,刚才心里一直在想事情,“你说什么?”
“没什么。”云浅月又看了一眼向东,人果然死了。
任大娘年龄大了,耳朵不太好,可向东去却听的一清二楚,他双目瞪大,如果不是光线,他恨不得立即来到云浅月面前,“你能看到我?”
云浅月点头。
向东兴奋了,“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可以。”没有停顿,元钱月毫不犹豫地答应。
外面还有太阳,向东也不能移动只能缩在阴暗的角落,他知道这个小姑娘能听见她说话也能看见他,于是开始讲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