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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布阵(1 / 1)


“赤焰谷谷主从来不会出谷,也是因为需要靠他们的功法镇压冰魄素纪。当然,等到赤焰谷完全被冰雪覆盖,它也会不断向外扩张,直至整个世界皆陷入冰雪之中,包括你们这些武林正派的所在之地。”

卫无声的眼角动了动。

人群中也传出讨论声来。

“还有这种东西?”

“我也是头一次听说。”

“未曾听过。”

“这妖女扯谎的吧。”

姜苏叶接着说:“云归四物本就是赤焰谷的东西,可助镇压冰魂素纪,百年前这四物不慎遗失,赤焰谷手上也只剩下雪芷。因着冰魂素纪未有明显异动,我们也就未着手寻找其余三样遗失之物。”

姜苏叶突然指着九放道,“而你这好师父,正是当年盗走雪芷之人。只因他意外得知了炼化后的四物,可使人长生。他的贪欲,我此前就告知过你,你这师父绝不是什么好人。”

因着此前种种,卫无声再不肯相信姜苏叶,“你觉得我还会听信你的鬼话?我的师父盗走雪芷,赤焰谷会放过他?”

“因为前谷主夫人替他求了情,谷主答应过夫人,不会杀他。”,姜苏叶想起前谷主和夫人的事情,仍会觉得难过。

卫无声冷哼一声,“越说越离谱,你还有脸提起宁前辈?你们赤焰谷的人为了延续后代,不顾礼义廉耻,强娶她人为妻。现在竟想到给自己编上了艰苦隐忍,拯救苍生的戏码?当真是可笑至极。”

姜苏叶说道,“只有谷主血脉才能修炼兰夜功法,且只能与身负玉沙之血的人才能诞下后代。”

“好,看来你们不肯承认这是错事。那被你们杀害的那些江湖人士,你又作何解释?”,卫无声问道。

姜苏叶不想再与他多言,他们本就不是一路人,“这世间并不是非黑即白,不过各有所图罢了。我也累了,今日说这些,不过是念着往日情谊。并不是要乞求你们江湖正派的原谅,赤焰谷本就为恶,未达目的杀点人,再正常不过了,我又何须浪费口舌与你解释?”

接着,姜苏叶对着被束缚了手脚的连山派门主夫妇道,“父亲母亲,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们。事到如今,相信你们也不想认我这个女儿。我自小长在赤焰谷,已经不知道何所谓正道,何所谓善,从今往后,我与你二人断绝亲情,形同陌路。”

罗门主低头长叹一口气,门主夫人哭成了泪人。

突然,九放疯了似地冲过去,给了罗门主及夫人各自一刀。姜苏叶斜睨着眼前的一幕,泪水涌上了眼眶,她,她还没来得及说出求卫无声放过他们的话来。

九放哈哈哈大笑着说:“贱人,你不是说最后一次叫他们了吗?看到没?我成全你了。”

卫无声的双目皆是震惊,他看着九放问道,“师父,你为何要杀了他们?”

“父亲,母亲~”,罗方淮被捆着不能挪动,只能悲痛欲绝地喊道。

一直呆愣着的罗鸣谦听着大哥的惨叫,这才将视线挪了过去,随后扑腾着过去抱着罗门主夫妇,“父亲~,母亲~,你们这是怎么了?啊?你们睁开眼看看我啊?”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姜苏叶感到迷茫又无助,她看着鲜血不停地从她父母的腹部流出,突然她像只困兽一般,发出了愤怒的咆哮声,“啊~”

北宁急忙去搀扶住她,“圣女,你冷静些!”

姜苏叶缓了缓神,吩咐道,“来人,布阵!我要这些虚伪的人都死无葬身之地。”

赤隐接令,“赤枉领听令,布阵!”

不过一瞬间,卫无声等人听着耳边呼啸的风声,期间似夹杂着尖锐刺耳的哭喊声,令人胆寒。狂风卷起来,几乎叫人站立不稳。

随着狂风越来越大,越来越凉,有些功力不济的人已经被吹倒在地,更有甚者,被吹得漂浮在半空中。

江湖各派哪里见过这等场面,都被吓得后退数步,团团聚在一起,互相攀着对方,防止自己被风吹走。

卫无声站定,“姜苏叶,杀你父母之人是我师父,其他人都是无辜的。”

姜苏叶笑着说:“那好,那你手刃了你师父,我便放过其他人。”

卫无声自是不肯,卫无声出生时便没有父亲在身边,九放就像他父亲一般抚养他长大,教他武功。纵然他做出这样的事来,他也无法亲手杀他。

“你看,你怎么就这么贪心,既要又要。那就怪不得我了!”,姜苏叶残忍地说道,“赤隐,杀了他们!”

“是,圣女!”,赤隐应道,“赤枫赤伶,给我杀!”

卫无声见接连数人在他面前倒下,终于发动了无生剑,“上前者,死!”

一时间,双方在打斗间,死伤无数。

“都住手!”,一清冷的男声传来,狂风也在一瞬间被隐去。

抬眼望去,一个男人戴着银色面具从天而降。面具的眼部镂空处,可见他的目光深邃如暗海,深不可测。

“夫人,没事了。”,齐云遮伸手将浑身颤抖的姜苏叶拉了过来,按在怀里轻声安抚道。

夫人?卫无声此刻的神情就像一个在黑暗中迷失的孩子。原来她是他的夫人?那她肚子的孩子也是他的?

卫无声眼眶通红,心痛得像有人拿了一把锯子在他心上反复切割。为什么?为什么她已经是人妻,还要来骗他?

一只珠钗掉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姜苏叶镇定了下来,留意到从卫无声手上掉落的珠钗时,眼神闪动了一下。

齐云遮一手搂着姜苏叶,一边朝着江湖各派说道,“诸位,我乃赤焰谷谷主齐云遮。今日我不想杀人,若尔等此时退去,围攻我赤焰谷一事,我可以不计较。如若不然,今日就是你们的死期。”

此话一出,再加上齐云遮不怒自威,不少人生出了退缩之意。

“要不,我们走了吧。”

“在赤焰谷的地界,我们胜算不多。”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先保存实力,来日再战。”

卫无声低头笑了笑,然后抬眼看着齐云遮,“你这魔头,好大的口气。你若有胆识的话,就上前与我一战。”

齐云遮眉眼上扬了一下,笑着说:“卫楼主,别着急,以后有的是机会。今日我夫人身子不适,便不奉陪了。”

说着他轻抚了一下姜苏叶的肚子,再看向卫无声时,眼神之中多了些挑衅之意。

姜苏叶见卫无声一整张脸紧绷着,强忍着不安与难堪。

“云遮,我们走吧。”,姜苏叶推了推齐云遮。

“好,我们回去。”,齐云遮握了握她的肩膀。

转身走了不过几步,姜苏叶突然顿住脚步,回头看着卫无声道,“卫楼主,还有一事忘了告诉你。此前听赤隐提起,你的大师兄九幽被赤焰谷所杀。我已经派人查明,赤焰谷从未动手。你还是问问你的好师父吧,他,当真该死!还有,若有人再敢伤了罗方淮和罗鸣谦,再有人敢动连山派,我必灭了你们满门!”

“你站住!”,卫无声喊道。

姜苏叶没有停下来,依旧朝着谷中走去。

“算了,无声。绕是你武艺高强,在这赤焰谷地界,邪门得很,我们讨不到好处。我们还是不要冒这个险,先回去,大家商议商议,从长计议。”,卫见行怕卫无声惹事,齐云遮反悔,不会放了他们,怕是真的要命绝于此,连忙拉住上前的卫无声。

众人也纷纷劝说道,“是啊,卫楼主,先回去吧。此战我们伤亡惨重,不可再贸然行动。”

卫无声看着众人面上皆是惊恐之色,想来是被先前的一场恶战给吓破了胆。若他执意再战,只会惹来众怒。虽然此前人人都叫嚣着要踏破赤焰谷,手刃赤焰谷恶人,但真上阵了,赤焰谷给他们带来的冲击力仍然是未曾想象过的。赤焰谷并不是他们以为的那般可轻易攻破之地。

再是有什么豪情壮志,远大理想抱负,经此一战,也认清了现实。赤焰谷千百年屹立不倒,不是没有原因的。

*

“师父,是你杀了大师兄,是吗?”,卫无声看着几乎丧失了心智的九放问道。

“哈哈哈哈,我会长生不死的,我马上就要长生不死了。”,九放痴痴地笑着,答非所问,俨然已经是个疯子。

卫无声看着疯了了九放,掩面慢慢蹲在了地上,他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这十多年来,苦苦追寻的一切,到头来,都是错的?

卫无声带着九放回到了慕商山的茅草屋前,“师父,我不杀你。你的余生便在此处好好反省自己的罪孽。从今往后,你我师徒情分缘尽于此。”

九放从始至终一直抚摸着屋外的一根竹子,傻笑着。卫无声就这样站着看了他一会儿,转身离开。

……

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声响起。

齐云遮抱着怀里的孩子,双眼紧紧地盯着这个孩子,目光深沉而热烈。

姜苏叶躺在床榻上,眼中同样闪烁着幸福的光芒。

“云遮,这孩子一点也不像我,是不是哪里出了差错?”,姜苏叶用食指点了点婴儿的脸颊。

齐云遮握住姜苏叶的手,“说什么胡话?我瞧着耳朵是和你一模一样的。”

“耳朵像有什么用?这孩子要是随了我,才是好看的。”

齐云遮难掩初为人父的喜悦,他看着姜苏叶,又看了看孩子,“夫人这般质疑我的容貌?放心吧,我的好夫人,这孩子以后长大了,差不了。定能娶到像夫人这般貌美的媳妇。”

姜苏叶笑笑,“行行行,说不定长大些就能更像我一些。对了,咱们儿子是用不上齐南汐这个名字了。你再想想,给他取个什么名字?”

齐云遮站起身来,在殿内来回走动着,须臾,他眼眸一转,雀跃道,“齐南州怎么样?以后等咱们生了女儿,仍叫南汐。我觉得甚好!”

“南州自是不错。”,姜苏叶也觉得满意,随后她又说:“女儿的话,得看你的表现了。”

齐云遮过来搂着她,“我自然是行的。”

姜苏叶黑了黑脸,“我没有在讨论你行不行的事情。”

两人一起逗弄了一会儿婴儿,姜苏叶有些担忧地说:“你说我们的孩儿以后当真可以像你一样,随心所欲,娶到自己的心上人吗?会不会他长大后,也只能与身负玉沙之血的女子结合?”

齐云遮摸了摸她的头,“方久文此前已经出了解法,我们可以,我们的孩子自然也行,赤焰谷后人皆会是自由的。”

“可此人心术不正,不可轻信。说是疯了,但我仍觉不安。”,姜苏叶靠在齐云遮肩上。

齐云遮沉声道,“放心吧,一切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万事有我。”

姜苏叶想了想,“不行,过段时间,我要亲自去探探虚实。”

“夫人!”,齐云遮沉下脸来,严肃地看着她,“不必如此,有赤枉领的人在,他们都不是吃素的,你多虑了。”

姜苏叶没说话。

齐云遮已经猜到她在想些什么,点了点她的鼻尖,“也不许偷跑出去,你要听话。”

“你看你,当我是小孩子呢?”,姜苏叶没有直视他的眼睛,只是低垂着眼眸。

齐云遮见她这幅样子,就知道她心里必然在盘算着些什么。

*

撕心裂肺的疼痛让齐云遮无法正常站立,他跪倒在地上,身体剧烈地颤抖着,撑在地面上的手指关节也因用力而泛白。

“云遮,这是怎么了?为何会这样?”,姜苏叶跪在地上,双手紧紧扶着他的臂膀,企图为他减轻一些痛苦,她偏头看向赤药,“药药,他这是怎么回事?已经三日了,疼痛只见加剧,丝毫没有好转。”

赤药连日来为他施针,好些丹药灌下去也没有效果,“圣女,我也不知为何会如此。”

姜苏叶的泪水滴落在地面上,握着齐云遮的手腕,“他的内力一直在消散。”,突然她咬着牙道,“方久文,一定是他。赤隐,你速速派人去把他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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