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宛荣暂时居住在文家老宅,陪着生病的老娘。
简升带着他娘来到老宅。
进屋第一句话,就是要与文宛荣和离。
文老爷子怒目而视,“落井下石的东西。”
“我家阿迟考上时,你可扒着不愿和离。”
“现在我家有难,你就要和离。”
文柳都不想理文渊,他是不想和离吗?
他是想弄死你闺女。
真以为你家秀才脸这么大,人人都上赶着贴。
文渊不想这个时候,大女儿和离。
她现在算是简家人,真出什么事,好歹还能保得住女儿。
他没自信能保得住这一大家子。
还不如各自保命的好。
“就是这样才要和离,你们文家犯了忌讳,还想能翻身吗?”
简老太刻薄的说:“你闺女就是扫把星,去哪哪倒霉。”
文宛荣被气得说不出话,难道她真的是灾星?
当初抄家有她、如今她刚回来,文家就出事了。
越氏听这话,看文宛荣的神色都变了。
“和离就和离。”
能与简升和离,文宛荣求之不得。
文老太站在女儿身后,文宛荣看了眼母亲。
文老太拖着病体起来,她知道这亲家不是什么好人。
这些人不好与简老太对骂。
她可以。
“别怕荣荣,有阿娘在。”
“既然要和离,写下和离书便是。”
简升冷笑,“可没这么简单。”
“你想做什么?”
文柳就知道,这简家一定还有幺蛾子。
“文宛荣在他家十年,没有生下儿子,必须赔偿一百两银子。”
“一百两?你简家上上下下都不值十两。”
季月娘觉得简家是异想天开,想钱想疯了。
“我们家的事与你无关,你算什么东西?”
简家婆婆尖酸刻薄,难怪跟着来。
看着比简升要厉害许多。
“这是文家,你个老虔婆,是想被打出去吗?”
文老太呛了回去,可恨她不会骂人。
不然非要把这个简老太婆骂个狗血淋头。
“你闺女就是个祸害,一百两我们都要少了。”
简老太恨儿媳入骨,要不是她找事。
简家会这么倒霉吗?
这次无论如何也要撕下文家一层皮。
“我告诉你,不赔钱,那我就把她们娘俩都卖了。”
“你以为你文家还是什么有功名的人家吗?”
简老太自付拿捏住了文家,他们现在焦头烂额。
无论如何,简家都不吃亏。
文家有难,简家还想插一脚。
文柳嗤笑,现在她们文家已经跌到谷底。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文柳悄悄溜到大姑的旁边。
“大姑,你想回简家吗?”
“我不想。”
因为昭昭的事情,文宛荣不敢回去。
她虽然怨文家,可是她更怕昭昭会再次被卖。
“大姑,这还要你出面。”
文柳在大姑耳边轻语。
“真的可以吗?”
文柳点头,“咱们家一身泥巴,还怕什么。”
简老太喋喋不休的骂,文柳有点怀念李氏。
要是李氏在,她一定会骂得狗血淋头。
“你们别说了,我不会回简家,和离。”
“我还要昭昭,昭昭必须跟着我。”
“想你娘的美事呢?文宛荣,你这个断子绝孙的玩意,占了我家这么多年,拍拍屁股就要走,不可能。”
简老太平日骂习惯了。
“一百两银子是你和离的钱,再出一百两,是买昭昭的钱。”
“你无耻。”
文宛荣指着简老太。
看着文宛荣大着的肚子,“你肚子这个嘛,五十两吧。”
“一共二百五十两,掏了钱,我们就和离。”
简老太可想让这个女人走,但不甘心被人牙子抢走的十两。
他们知道文家没钱,但二三十两还是能掏出来的。
文家人气得一蹦三跳。
“你这个老虔婆,亏简家还是书香门第,出了你这样的人。”
“你不怕简家祖宗蒙羞吗?”
文老太说不出难听的话。
“我怕什么?你们一家子中看不中用的玩意,跟我摆谱。真要脸,别卖闺女。”
“卖你娘的闺女。”
李氏从娘家回来了。
一进门,就看到简家老太太在狗吠。
她鄙视的看眼众人,这群废物,平时就是对付她厉害。
遇到个不要脸的,就麻爪子了。
“你这个浑身流脓的老不死,在我们家狗叫什么?”
“这不是你简家村,你看看你涂脂抹粉的样子,是赶着进棺材才这么画的吗?我就说你脸这么大,还要钱,敢情是快死了。”
简升气得握拳。
“李氏,不许你这么说我娘。”
“哎呦,我就听说简家的老娘和儿子天天混在一起,你为什么没有儿子。”
“你都不给你媳妇同床的时间,哪来的儿子。”
“啧啧啧,真脏。”
简老太听李氏的胡言乱语,气得就要去打她。
简家村确实有这样的传言,怎么李氏会知道。
她对两个儿媳都不满,凭什么自己养大的儿子围着媳妇转。
每次夫妻俩感情好的时候,她都要从中作梗。
她丈夫死在那场流放,是她把两个儿子养大。
儿子就该听她的。
季月娘上场,“你急什么,说道你痛处了是吗?”
“怪不得你看我大姑姐不顺眼,还要我们家一百两银子。”
“是想和你儿子双宿双飞?”
“你胡说什么?”
简升气得嘴巴发苦,为什么这些人都要这么说。
他只不过和阿娘感情好,就被人指指点点。
李氏睁大眼,“什么,要一百两?”
她连儿子的面都见不到,这老货居然敢要一百两。
“你全家连人带骨头论斤卖,都卖不到十两。你跟我要一百两?”
“你这老货卖到窑子人都要倒贴,看着我们家好欺负是不是。”
“大姑,上啊。”
文宛荣被文柳推出去。
“弟妹说得不错,你们有错在先,还想要钱,没门。”
“我告诉你,我家现在就是这样,能和离你们还有活得机会。不和离,也行。”
“大姐。”
文州担心大姐要和简家人走。
文宛荣示意他平静,接着说。
“我是文家女,现在文家只是被关了几个孩子。你与我和离,不算什么。”
“如果文家真出了事,你我还是夫妻,你以为你能逃得掉。”
既然要死,就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