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星芒闷声答道：“知道，我之前追踪罗伯特来江城的时候到过黄执行的实验楼，我好像跟他认识，他的实验室能输入过我的虹膜。”
顾正辞又笑了，不过不是什么好听的笑，“黄执行不愧是个天才，到了砂石岛没几个月就研制出了新药，而且药效很好。”
陆星芒眉心一蹙，“那北欧那边会不会很快起战事？”
“新药还在试用阶段，没那么快。”
陆星芒哦了声，垂着头，也不知道再想什么。
顾正辞见他苦大仇深的样子，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脑袋，“先顾好你自己吧，剩下的事不是你操心就能解决的。”
他手凑进来的一瞬间，陆星芒敏锐的闻到他指尖浓烈的烟草味。
她见过他抽烟，可烟瘾并不大，这么浓烈的味道不像是一两根烟会留下的。
她大概猜到了，亲手为自己的战友收尸，心情一定很沉重，抽烟是最好麻痹自己的方式。
而且听声音，他应该好几天都没休息好了。
“顾队，你先回去休息下吧，我这里没问题。”
“行，我晚上再来看你。”
顾正辞回到自己的临江别墅，洗了个澡，又睡了两个小时，这才感觉到精神恢复了些。
快到晚上，他又驱车去了医院，手中拎着陆星芒平常爱吃的食物。
推开病房门，医生正在为她换眼睛上的纱布。
顾正辞站在一旁没有打扰。
陆星芒试探的睁了睁眼，眼前还是一片模糊，但比前两天好多了，最起码识别物体，可人脸依旧看不清。
她看向房门那边，勉强看清来人的轮廓，对着他笑了笑。
“你来了。”
顾正辞走上前，“吃饭了吗？”
陆星芒揺揺头，“没呢。”
顾正辞：“那就让护工别带了，我从外面给你带了饭。”
“好，谢谢。”说完，陆星芒就配合医生仰起头。
顾正辞姿态懒散的坐在沙发上，眼睛一动不动的落在她身上。
她盘腿坐在床上，仰着头，露出一截漂亮的天鹅颈，医生让做什么她就做什么，很乖巧。
顾正辞忍不住多看了一阵，越看越觉得心痒。
他不合时宜的想起在海岛疯狂的那一夜。
中药后的她也很乖，任由他折腾，还很配合。
欲念被轻易挑起。
啧，顾正辞在心里暗骂了没出息。
医生检查完，准备拿纱布给她缠上。
顾正辞几乎是下意识的起身，“我来吧。”
说完，他自己都愣了一下。
陆星芒更是楞愣的看着他的影子。
医生也感觉到了两人之间不寻常的氛围，笑着说道：“好，不是什么复杂的事，缠好就行。”
顾正辞硬着头皮接过纱布，等医生出门后，才走上前。
陆星芒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也能感觉到他此刻的怪异。
她佯装镇定道：“麻烦了顾队。”
顾正辞走上前，看她依旧睁着眼看着自己，觉得更不自在了。
“你先闭眼。”
陆星芒乖巧的闭上眼。
顾正辞轻轻舒了口气，拿起纱布慢慢缠上去。
他的目光从她的眼睛慢慢移到她秀挺的鼻子，再到放松的红唇。
这几秒好像被无限拉长了，他的动作也轻柔缓慢。
她感觉到他的指尖蹭过她的脸上，粗栃的触感让她有—瞬间失神。
顾正辞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一时看的入迷，他很享受她此刻的乖巧。
好像他可以对她做任何过分的事，她都不会反抗。
许久，陆星芒才感觉到他的手离开，他身上清冽的味道也随即消失。
“可以了。”
陆星芒回过神，摸了摸覆在眼睛上的纱布，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好像比医生给她缠的更厚，而且....
她摸了摸耳朵旁垂落的纱布。
什么玩意？
蝴蝶结吗？
顾正辞则一脸成就感，好像自己做了多了不得的事，动作轻快的把病床上的桌板放好，把带来的各种食物摆上。陆星芒张了张嘴，最终没说什么。
蝴蝶结就蝴蝶结吧。
无所谓。
她摸索着去拿餐具，却只碰到桌子上的餐盒。
“我的餐具呢？”
顾正辞舀了一勺粥送到她嘴边，“你看不见，我喂你。”
“没关系，这几天都是我
然后嘴里就被塞了一勺粥，是海鲜粥，味道很好。
陆星芒呆滞的望着他的方向，才咀嚼了两下咽下去。
下一秒，嘴边又喂了口牛肉。
然后就是不停的食物塞入口中。
等她吃饱后，顾正辞才开始吃饭。
他吃饭的动作很小，只能听到他细微的咀嚼声。
吃完饭，顾正辞把桌子上的东西收拾了下，还贴心的给她擦了擦唇角。
“要不要看电视？”
陆星芒恍惚的点点头，“好。”
顾正辞换了几个台，找了个音乐频道，播放的是一首当下最流行的歌。
她对音乐的灵敏度不高，只要有个旋律都能听，谈不上喜欢什么风格。
两首歌过后，照顾陆星芒的护工回来了，看到顾正辞愣了下，才笑着点头问顾正辞对她摆摆手，“今晚你不用陪护了，我留下来。”
护工确认自己还有当天的陪护公司，喜滋滋的离开了。
“顾队，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顾正辞半倚在沙发上，懒洋洋的说：“不麻烦，你是因为工作受伤，我照顾你应该的。”
“可是，会不会影响你休息？”
“不会。”
“可是…”陆星芒咬了咬唇，欲言又止，“会不会不方便？”
顾正辞这才听出她的弦外之音，玩味的看了她两秒，笑着道：“这有什么不方便的，你上厕所我会回避的，都是上过战场的人，怎么还拘泥小节。”
陆星芒彻底无语了，摆烂似的躺倒床上。
过了会儿，又听他说：“这歌也不好听，换个台可以吗？”
陆星芒生无可恋的应了声，“你选你喜欢的频道就行。”
顾正辞直接切到政治新闻频道。
电视里主持人正在解说北欧和贞国的军事冲突问题，两方还签署了一条和平条约。
陆星芒望向顾正辞所在的方向，“签署和平条约，是真“
顾正辞回道：“缓兵之计，北欧那边有一批武器被拦截下来了，他们的战力值跟不上。”
陆星芒哦了声，侧着脑袋躺在床上。
电视里时不时传出女主人冷静理智的声音，她却听得很压抑。